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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店员即刻道:“好的,您稍等。”转过身,海棠又问她:“你认识段贺?”向微说:“不认识,替朋友来见他一面。”“段贺常年往缅甸那边跑,身家不算干净,你找他什么事?”就在向微思索着该怎么跟她说的时候,海棠又说:“不方便说就算了,对他你多注意着点儿。”向微点了点头,再和海棠对视的时候,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注视。那边有店员向刚才的中年男人讲解着一块玉石,海棠用下巴指了指了,说:“给他儿子选礼物。”“那位就是杜先生?”“是啊,托他的福,我也是快当妈的人了。”眼看向微好像误会了什么,她眉眼一展,大笑了几声,说:“新儿子比我小两岁。”向微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海棠挑了挑眉尖,问:“怎么样?”“各有各的活法,你乐意就好。”她听闻倒是收敛了笑容,面容平静。过了一会儿,用轻松的语气说:“我现在算是开悟了,好男人还是不如人民币啊!前几天有个姐们儿跟我灌鸡汤,说什么……钱是买不到幸福的……去他妈的胡扯,钱本身就是幸福,你说是不是?”她说着就大笑起来。向微都懂,海棠这是在说服自己,也在向她这个了解过她的伤痛的人用力证明,自己依然坚强洒脱。可是,这样真的太勉强了。这时那名店员走过来,朝向微鞠了一躬,客气道:“小姐,段先生在后院等您。”向微跟海棠示了意,跟着店员走过去,出门的时候回头看了眼海棠。杜先生正揽着她的腰,满是横rou的脸上堆着笑,献宝似的捏了块翡翠跟她说着话,而海棠只是心不在焉地应了他几声。低头的时候,向微却看到了她眼里无意流露出了疲惫感。\应邀在木桌前坐下,面前的男人年纪约莫近四十来岁,身材清瘦,穿了身浅色的唐装,这副儒雅的外形倒是衬得脖子上那道狰狞的疤痕过于突兀了。他给向微斟了杯茶:“正宗的云南普洱,不知你是否喜欢。”“多谢。”他的眼神像总含着笑:“小姐不是本地人?敢问贵姓?”“我姓向,北京人,不过在大理工作。”“哦,北京人。”他转手给自己面前的茶杯上满,又说:“这套茶具有些年头了,据说是清朝时期某位达官显贵用过的,几年前我从一位北京商人手里买到,大费周折啊!都说上海人精明,在我看来,北京人倒是更胜一筹。向小姐觉得呢?”“各有所长,这个不太好评价。”向微说。她不喜欢左右逢源地讲客套话,直奔主题道:“段先生,我这次来有要紧的事找你。”他放下了手中的茶具,眼睛一瞬不瞬地认真看着她,好像一切都好商量的样子,在向微看来甚至有些刻意了。“你说。”“是这样,我有个朋友最近来大理旅游,目前却被您的弟弟……囚禁起来了,段先生知不知道这件事?”他表情惊讶起来,说:“还有这样的事?”向微看了他几秒,说:“确实如此。”段贺皱起了眉,手指交叉在一起,是思考的摸样。“我见过您弟弟一面,觉得他……性格非常两面化,这次过来的目的,是希望段先生能够说服他,别做出什么傻事。”男人眼中的笑意早已荡然无存,过了一会儿,似是平静下来了,对向微笑笑,说:“多谢向小姐提早告知,家弟前几年害了场病,偶尔会心神出乱,所以做出的某些事情绝不是有心的。”“不是有心的就好,能及早制止更好,段先生,这件事就拜托了。”“当然,只是……那女孩和他是什么关系。”向微沉默,她字里行间没有表示她的朋友是女性,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她说:“认识没多久,男女之间的事我不说段先生也能明白个大概,那女孩来这儿待了许久,早该回北京去了,时间长了北京那边肯定觉得不对劲。她的意思是,想要您弟弟放她走,并且删掉一些照片。既然他是因为病情才做了这些事,她也并不打算追究,毕竟传出去对女孩子家的影响也不太好。”男人立即回道:“向小姐说的是,这件事我该尽早处理,免得启安他惹出祸来。”向微点点头,说:“那就拜托了。”她拿起包站起来,边说:“没什么事就不打扰了,告辞。”段贺也起身,问:“段小姐住哪里,我送送你?”她说:“就在古城外的一家客栈,不算太远,不用麻烦了。”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后,她停下了脚步。“石素客栈?”向微疑惑地看着他,他怎么知道是石素?难不成这人跟他那个弟弟一样,也认识顾青山?向微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段贺笑了笑,说:“说起来石素的前老板戴铭也是北京人呢,你在石素工作,是否也跟他认识?”\晚上的时候,陈美其再次来到了石素客栈。她手里还拿着行李,看来段贺那人的确说话算话,她解脱了。陈美其眼神里满是感激,由衷道:“向微,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向微笑了笑,说:“这有什么?你没事就好。”她的脸上突然浮现出担忧,说:“我还是有些怕,怕段启安会找你麻烦,你这些天……多注意着点儿。”“我知道。”看了看她的行李,问她:“你现在就要走了吗?”陈美其的确是过来告别的,经历了这几天的担惊受怕,她一刻也不愿意多待在这儿。“是啊,多在这里留一秒,我心里就不安生……”话说到这里,她的身子突然虚晃了几下,用手按了按脑袋,很虚弱的样子。向微表情严肃起来,问:“你怎么了?”陈美其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说:“我没事儿,刚有些头晕……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什么也没说啊。”陈美其抬手敲了敲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