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高辣小说 - 侯门美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2

分卷阅读92

    ”霍青城还想再劝,但美娘已经转身走人,抱起谦谦去客堂看馒头卖的怎样了。霍老大只好噤声,讪讪跟了上去。

黄莺和樱桃正在发放又冷又硬的干馒头,一群年青小伙兴高采烈地接过,有些嚼得不亦乐乎就像在吃山珍海味一样,有些则如获至宝地揣进怀里,放在靠近心窝子的地方,甚至还慎重地摸了摸。

与此同时,街角的槐树后面藏着一个人,穿着玄色布衣,远远看去与深褐色的树干几乎融为一体。他悄悄伸出脑袋,一双风流眼朝着门庭若市的食肆看去,眼睛里充满了祈盼和希望。

看见樱桃出来的时候,这唇红齿白的斯文男人双目一亮,随即勾起唇笑了。

美娘和黄莺葬身火海,谢安平得讯深受打击,丧事办完之后大病三月,来年入夏才能下床走路。病重的时候他浑浑噩噩,脑子里一团乱麻,只知道美娘死了,他也就生无可恋,干脆病死算了。后来是谢秀又打又骂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并照顾他康复。病渐渐痊愈的时候,他开始回想这场灾难的一点一滴,从离家前美娘的表现,到失火当晚府里的争执,再到清理火场时发现的遗物……

他越想越不对劲。那晚为什么香槐睡在外院?院子有行雁带人守卫,谁能神不知鬼不觉钻进去放火?他把谢琼身边的人全部抓来挨个审训过,金吾卫的酷刑之下,他们把能吐出来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唯独没人承认纵火,这是为什么?还有,火烧那么大,为何没有人听到呼救声?

太蹊跷了,里面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会不会是……他想到一种可能性。

当机立断,谢安平下令掘坟开棺,喊了两个京中有名的仵作共同验尸。这一验不打紧,竟然验出棺里两具尸首都是死后才遭烧毁,而并非受浓烟窒息死亡。再验过牙齿和骨骼,仵作又指出原本属于美娘的那具尸首,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并且从盆骨来看是生育过孩儿的。要知道体貌身形相似的死尸好找,但年龄也相符的却万中无一。

谢安平一听欣喜若狂,烧死的不是美娘!

狂喜过后他又渐渐冷静下来,开始想美娘既然没死,那又去了哪里?他首先想到的是被匪徒绑票,但半年过去既没人上门索要赎金,也不见美娘被撕票的尸首,于是他排除了这个可能性。而剩下的另一种可能,便是她自己要走。

谢安平首先去找俞如眉,发现早已人去楼空,甚至连宅子也早就转手卖了。然后他又去了王家,却是一无所获,尤思仁说早就跟母女俩断绝了关系,再无来往。还有尤文扬,远去漠北杳无音讯,更是不可能从他身上知晓什么。最后,谢安平又回到侯府开始追查,终于查出在失火当晚还没了一个丫鬟,正是谢琼院子里新买来的樱桃。

想金吾卫里的都是何等人物,谢安平一说要查樱桃来历,不出三日姜参事就把她的老底摸得清清楚楚,呈上文书给谢安平。谢安平看到记录,气得一把撕碎了文书。

樱桃在入侯府前是杨家的丫鬟,而在进杨家之前却又是王家的婢女!她分明是尤美娘的人!

他被那狠心的女人耍了!

谢安平忽然又活过来了,五脏六腑都像燃起了大火。他摩拳擦掌,赌咒发誓要把美娘抓回来好好折磨!

苦苦追查一年有余,金吾卫的人终于在庆州寻到了樱桃的下落,并且还有两名疑似美娘和黄莺的女子。谢安平知晓后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不过他没有贸然打草惊蛇,而是先躲起来偷偷观察。

他笃定就凭美娘一个人没这么大能耐瞒天过海,她一定还有同谋。哼,看他怎么把她们一网打尽……

“帮里还有事,我先过去看看。晚上再过来跟你们吃饭。”

霍青城从食肆里跨出来,谢安平一见赶紧躲回树干后面,依旧偷偷把头探出来地看。

只见美娘抱着谦谦出来,挥舞他胖胖的小手:“快给爹爹说慢走。”

谦谦嘴里吚吚呜呜地叫,霍青城见了哈哈大笑,凑上去拿胡子蹭了蹭他手心:“乖儿子!”他还亲昵地摸了摸美娘头顶,“你也别太辛苦了。”

美娘虽然不怎么喜欢他触摸,却也没抗拒,只是努了努嘴。

谢安平看见这一幕,刚刚生出来的重逢欣喜瞬间烟消云散,站在原地都傻了眼,心脏就像碎成了琉璃渣子,稀里哗啦的。

他的美娘,他的娇娇,竟然跟了个大胡子老头子,还给他生了个儿子……

咚——咚咚——

谢安平握拳挥向槐树干,直到把树干打出一个大洞,双手也鲜血淋漓才气喘吁吁地停下。他抬起通红的双眼看向食肆,见美娘抱着那小娃儿巧笑倩兮,高兴地跟其他男子寒暄讲话,心里更加难过失落。

他几乎是按捺不住就要冲上去,揪住她质问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可是才一迈脚他又停住了,说不清是胆怯还是害怕,他终是没有上前。

等到美娘转身进了屋,谢安平还愣愣站在原地,手背的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浑然不觉。

良久,他吸了吸鼻子,憋回就快掉下来的眼泪,倏然转身,大步走了。

☆、59

59、春雨夜后门救人

半个月后,临近清明。清明时节雨纷纷,庆州被雨雾晕染得朦胧湿润,是文人墨客诗中最爱的江南风情,但美娘却讨厌极了这种天气。

“烦死了!谦谦的尿布洗了老是晾不干,小家伙屁股上都长湿疹了。”

食肆又早早关了门,美娘在阁楼上,把谦谦剥得光溜溜放上床,给他身上擦一些干茉莉花磨成的粉末,祛除湿气。

谦谦挥着胖乎乎像藕节般的手臂在她眼前晃,咯咯地笑,逗得美娘忍不住挠他痒痒:“谦谦,谦谦,我是谁呀?叫jiejie,姐——姐——”

一岁多的孩子已经会说几个简单的词了,便跟着美娘的口型说:“鸡……鸡鸡……”

美娘乐得不行,俯下去亲吻谦谦:“小谦谦真能干!”

黄莺“蹬蹬蹬”上楼,进门道:“姑娘,我裁了您一条旧裙子当尿布,喏。”

美娘接过来摸了摸,还算满意布的柔软度,拿给谦谦垫在屁股底下,抱起他放在学步的小木车里面,说道:“我看这雨恐怕还要下好几天,你再去看看有没有旧的床单被面儿,能裁都裁了,给谦谦准备着。娘说一定要棉布的才好,那些绸子缎子吸水不行。”

黄莺提议:“那干脆买新的吧。”

“新的也不好,不够软和。”美娘摇着铃铛逗弄谦谦,“会磨破咱们小谦谦的屁股的,是不是呀?”

黄莺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