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本王命不久矣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20

分卷阅读320

    盆里,故作平静地回答:“三少爷身子大好,已经从庄子上回来了,府里一应事务,都是三少爷打点的……云灵郡主也被长公主从庄子上接回来了,身子……还是那个样子,听说暮先生已经找到方子医治,好似会先在云灵郡主身上试试。”

沈姝眉头蹙了蹙。

按说云灵郡主的中毒征兆,和皇上相差无几。

稳妥起见,若真找到方子医治,先让云灵郡主试药,也说的过去。

可是,那日太后明明碰了珠子却安然无事,可她作为白家嫡裔、百毒不侵之体,中毒以后竟然整整昏迷了三日之久……

沈姝至今想起来,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大对头。

“暮先生找到的方子,可是那日从庄子上拿走那张方子?”

沈姝问出这话,忽然想起,庄子上发生的事,包括帝陵拿出的药方,绿桃都是不知情的。

不待绿桃开口,她哑然失笑:“看我都糊涂了,这种事情你又怎会知道。你扶我坐起来,帮我换身衣服,去叫哥哥来,我有事要问他。”

然而,话音刚落——

“哗啦”一声,绿桃手里刚刚拧好的帕子,猝不及防跌进了水盆里。

第327章真戏假戏

这一下,就算沈姝因为刚醒来的缘故,再迟钝,也发现了绿桃的不妥。

她神色微凛,看着绿桃的背影,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绿桃深知自己露了破绽,绝难再瞒下去,赶忙转身,“扑通”跪到榻前。

“姑娘,是三少爷让奴婢瞒着姑娘的。三少爷进宫之前说,若姑娘醒来寻他,就说他……说他去北衙协助殿下办差。”

沈姝听见这话,心道不好,情急之下,她竟强撑着将身子坐了起来。

“三哥去宫里做什么,你还瞒着我什么事,快说!”

这次,绿桃不敢隐瞒,赶忙回道:“您昏迷第二天,李成仁李家上下百余口,在皇城门口死谏,咬定京城流传的方子是真的,正因如此,朝廷大臣们质疑熠王殿下为了您,故意延误皇上的病情。承恩公府从关外找来当年曾服侍过白老太爷的药奴,那药奴也亲口指认,李家进献的药方是真的。少爷上京以后,听闻此事,安置好府中一切,昨日直接进了宫,至今音信全无……”

沈姝听着这话,一口老血瞬间堵在心口。

她不用想都知道,哥哥在这种时候要进宫,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家那张方子,要让白氏嫡裔服下蝠鸟,而后尝尽剧毒的云疆药草,方能做成药引。

哥哥绝不愿让她受这样的罪。

他此番进宫,定是要代她做药引。

可是,明明李家的方子是假的,真正的方子那日他们已经从帝陵拿出来。

熠王为何不拿出真正的药方来,向世人澄清此事?

哥哥进宫以后,音信全无,莫非真去做假药方的药引?

他又如何能说服熠王同意此事?

沈姝想到这,纵然相信熠王的人品,有他在宫里,绝不会害哥哥性命。

可却不知为何,心下却慌乱的紧。

没想到,她千防万防,竟没防住自家哥哥出手。

沈姝深知,自家哥哥决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她一刻也不敢忘记,前世哥哥被当做药引之后,身死的下场。

现在只希望,这不过是哥哥和熠王联手,在外人面前做的一场戏。

或许真正的药方,还没破解,他们这样不过是为了安定臣心,拖延时间……

“你去找飞云,让他传话给熠王殿下,就说我有要事相商。”沈姝忙不迭命令道。

绿桃急忙摇头:“姑娘万万不可,飞云早些时候,还特别交代,三少爷的意思,便是殿下的意思,嘱咐奴婢不能在您面前露了破绽……还说,若姑娘问起殿下,就说殿下有要事在宫里脱不开身。”

沈姝惊疑不定。

这么说来,三哥要做什么,熠王都是知情的?

难不成,真如自己所想那样,这只是在外人面前做的戏?

可既然是做戏,为何要独独瞒着她一人?

让影卫私下告诉她一声,免去她的担忧不好吗?

沈姝生平最厌之事,便是被人瞒着。

她不知三哥和熠王究竟要做什么。

可是,牵扯到云疆秘毒,连深谙毒理的她都能中招——

沈姝又怎会放心在这种“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时候,乖乖呆在县主府坐视不理?

沈姝左思右想,都无法确定,哥哥进宫这事,究竟是真去做了药引,还是与熠王联手在“做戏”。

当务之急,她要完全搞清楚这三日京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能决定究竟该怎么做,才不会弄巧成拙。

思及此,沈姝抬眸看向绿桃:“如今县主府,有何人把守?”

绿桃不敢再隐瞒,如实禀道:“熠王殿下把姑娘送回来以后,便派了禁军把整个福安坊都围了起来,府里还有影卫把守,只许出不许进,听飞云说,是怕有人会对太妃和姑娘不利才会如此。”

“这三日你可曾见过小王爷?”沈姝又问。

“小王爷?”绿桃摇了摇头:“那日小王爷把齐太妃送来县主府,便被飞云‘请’了出去……熠王殿下特别交代……姑娘身子不适,男女有别,不许放小王爷进来探视,三少爷默许了的。”

沈姝听见这话,都要气笑了。

合着她昏迷这三日,三哥倒是站到熠王身边去了。

她沉吟几息,压低声音对着绿桃道:“熠王和哥哥既要瞒着我,必不会限制你出入府邸,你去趟天衣阁,找人给小王爷捎个信,想法子带他进府里一趟,我有事要问他。”

绿桃一听是这事,挺直了腰杆,对着沈姝道:“姑娘放心,这事奴婢能做得,奴婢这就出府去办。”

——

东宫,寝殿。

红烛燃尽,帐犹暖。

萧晴初躺在鸳鸯被里,看着一手撑头,目光温柔如水的太子,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心直窜到后脊。

密道那夜之事,于她来说,至今仍历历在目。

身上那些青紫的淤伤,还留有痕迹。

尽管从昨夜到现在,太子对她温柔体贴。

可萧晴初既见识过他阴狠的那面,又怎敢轻易放下戒心。

“还在生本宫的气吗?”太子温声道:“那夜之事,是本宫的错。你有所不知,那夜太后威胁本宫在先,说要把你嫁给四弟,以求承恩公府安然无恙。本宫心悦于你这么多年,气急之下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太过爱你,太怕失去你……你能不能原谅我?”

他说着,从枕边取出一份手谕,放到萧晴初的手心。

“这是我亲手写下的手谕,只要你能像以前那样,支持我,待我登基以后,这份手谕能让你成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