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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停下,示意他跟自己来。原来山壁上有一个洞口,他们爬了进去,瞬间感觉凉爽了许多。山洞里一片黝黑,通往未知的尽头。俩人席地而坐,稍微休息一会。朝芩说,“这里灵气如此充盈纯净,看来我们找对地方了。龙鼎应该就在这里。”布勤有些好奇,“以前你也去寻找过龙鼎吗?”“没有。”朝芩说,“之前派出去寻找龙鼎的人,大都没有回来。就算回来了,也活不长。要不然,你以为我这样年纪轻轻就能当上长老?”“我见你们圣殿里没有几个人,两个护法加上四个长老,还有十二尊者。总共这么多人,怎么能叫四方圣域如此谈之色变?”不知是因为经历过生死,还是因为又即将面对生死,朝芩无意隐瞒了,“四方圣域与龙域,本来就是一体。当初先祖龙无涯收了四个徒弟,协助他们创了四方圣域。龙域却是他一手创立,传给了后人。世世代代的龙主,都是龙无涯的后人。”布勤倒也有过这个猜测,不算太过吃惊,便接着问道,“这样说来,四方圣域与龙域关系应该不错了?”“曾经是这样的。”朝芩说,“但几百年前,龙域突然发现,获得龙鼎的关键,是四方圣域。龙域前去讨要这些东西,他们却不肯给,还编造这是先祖龙无涯的意思,要直到——奉龙者的出现。”“奉龙者?”“在那之前,就算历任龙主,也没听说过这三个字。他们根据各自的想法,塑造过许多奉龙者。但都四方圣域拒绝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只是四方圣域的推托之词。”朝芩说,“自然,龙域私底下也去找过龙鼎,但都只是损兵折将,无疾而终。”布勤当然知道,“奉龙者”不只是四方圣域的推托之词。这唯一的奉龙者,应该就是段无颦无疑了。整部都是为他称霸而设计的,什么千八百年的光阴,也不过为男主的诞生做个铺垫。只不过……“你们又为何觉得,段无颦就是奉龙者?”“每个奉龙者,都是教里的圣女而生。”朝芩说,“段无颦他娘,正是那时教里的圣女。教里找了她好几年,才找到了段家。说来也奇怪,这圣女不能在教里乖乖生孩子,一个个的都要逃跑。”看来不止跑了一个?布勤嘴里嘟囔着,“女人又不是生孩子的机器,把她们关在那个不见天日的大殿里,生存的唯一意义就是生孩子,生的孩子还是个装龙鼎的容器,难怪她们要跑呢。”“她们生存的唯一意义,就是产下奉龙者。”朝芩说道,“我们生来就是为了效忠龙主,自然要各司其职,早日完成龙主宏愿。”布勤张了半天嘴,最后仍忍不住辩论道,“哪有人生来就是为了服侍谁、效忠谁?若是像你说的,圣殿里的人一出生就宣誓效忠龙主,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骨子里的奴性倒有情可原。可你比较从小就去了雾灵山,脱离了那个坟墓一般的圣殿,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奴性?”这两个字似乎震撼了朝芩,就像他头一次听说似的。但他听过许多次,就是没和自己联系在一起过。如今听了布勤的话,他竟然一时无言以对。过了片刻,他才略显疲惫的站起来,说,“我们顺着山洞走走看吧。若是一直爬下去,恐怕还未见到龙鼎就烧成灰了。”布勤还想多劝他两句,说不准能策反他。在这个队伍里,对龙域最为衷心的就是他了,如果他能改变心意,那他们说不定可以拿了龙鼎就跑。“人生来平等,本没有什么高低尊卑。和我一起唱!起来!不愿做努力的人们……”一把剑横在布勤脖子上,朝芩面带怒容,“要不是看在你生了颦儿的份上,我就割掉你的舌头。”布勤小心翼翼的推开剑,“我只说最后一句。颦儿他不是我生的啊!”布勤不再说话后,他们沿着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继续前行,与刚才相反的是,这里却越走越冷,寒气逼人。朝芩停顿片刻,手中忽然燃起豆大的火焰来,眼前被照出一小片光亮。然而只有一瞬间,火焰就熄灭了。布勤只看到四面八方而来的淡蓝色幽光,卷向火焰的瞬间,就将它彻底扑灭了。布勤说,“你也会凭空生火啊?”“什么凭空生火?”朝芩道,“你说的是我手中的灵焰?那只是将赤色灵气聚集在手中。以我的功力,也只能弄出这么一点来。”那日在龙域的隧道里,布勤被黑龙吓晕了过去,若是他清醒着,见到了左护法龙炎至造出来的灵焰,一定会感叹他武功之高。朝芩又说道,“这里与刚才岩浆上不同,似乎弥漫着蓝色灵气。龙吟霜的灵霜动用的就是这种灵气。”“这样说来,是龙吟霜压龙炎至了?”布勤自言自语的说。朝芩不解,“你说什么?”“我的意思是,右护法能压制左护法。”布勤改口道。“这倒不是。左护法的功力远在龙吟霜之上,除了龙主,左护法的武功最高。”朝芩话中有些郁闷,“只是左护法多年前受了重伤,需要龙吟霜的灵霜压制。”朝芩尊称龙炎至为左护法,对龙吟霜却是直呼其名。看来他对龙炎至尊敬有加,却不屑于龙吟霜。“别动我头发。”朝芩忽然说。“我没有啊。”布勤一脸无辜,“我背着伏青就已经很累了,哪还有力气动你头发。”朝芩猛地回过头,手中的剑也横到了眼前。布勤虽然看不见,但也感觉到了剑风。而这剑风似乎没有停留,直直的向着布勤脖子砍去。布勤下意识的向后一躲,堪堪躲过剑刃,脖子上却一湿。湿冷腥臭的液体,雾般喷射到了布勤脖子上。他冷得一哆嗦,却进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硬邦邦的肢体勒在他身上,布勤竟然吓得不敢动弹。朝芩虽然目不能视,剑舞得依然准确,将布勤身上胳膊砍成八段。收回剑,朝芩大喊一声,“快跑!”布勤惊醒过来,跟着朝芩狠命狂奔起来。跑得越快,布勤冷汗却出的越多。不断有冰冷渗骨的手从两边的山体之中伸出,疯狂的抓向二人。“这是什么鬼啊啊啊!”布勤一边鬼哭狼嚎一边奔跑。不只是手而已,甚至有整具身体向他砸来。无数双手瞬间抓住了他的胳膊和手腕,让他寸步难行。耳边没有任何呼吸声,却有几条湿冷的舌头舔在了脖颈和耳朵上。“定漪救我啊!”布勤现在能想到的,就只有甲定漪了。耳边几道风声闪过,抓着他的手和那些舌头们,一齐掉落在了地上。布勤终于感到觉到了人体该有的温度——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拉到了怀里。甲定漪搂着他,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