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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边躲边掩饰了痕迹,但是四个人仍然能较快地找到他的藏身之处,只有偶尔上当过几次。这毕竟也给了他机会。其中一个人踩上了他临时布置的陷阱,落入了一个浅坑中,就在他欲脱出的时候,言雾一剑过去,迅疾而刁钻,击中了要害。那人还要挣扎,被他又一剑眉心,当场死亡。只剩下三个人了。这时,言雾听到树林外有打斗声响起。那打斗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突然一弱,然后彻底无声。是那个帮他的人——外面的杀手已经被彻底解决了!言雾心中一振,唇边不由泛出一抹微笑,重重弹剑,剑发出一声长长地轻啸,似是赞叹,又似问候。很快,他听到回应般的一声剑啸,大致在东南方七丈外。这轻啸同样吸引了剩下的三个杀手。言雾格剑挡住了天外般来袭的一粒飞蝗石,那三人似是已经知道大势已去,面面相觑,晃了几剑后退欲逃。他们轻功极妙,步法灵活迅速,言雾只能追上最后的那个人。但就在离言雾只有几寸距离时,那个人竟转剑抵脖,就要自杀!“叮”一粒石子自东南飞来,力道之大,用劲之巧,自杀的剑瞬间落了地,那人还来不及回神,就已被言雾用剑制住,动弹不得。“说!何人所派!”他的自杀让言雾推翻了一开始对他身份的定论。这人不是杀手,而是死士。要撬开一个死士的口,几乎不可能,言雾其实并没有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他开□□代上,所以下一刻那个下颌一动服毒而死,也就在言雾的预料之中了。他上前翻了翻尸体的衣服,翻出一个古怪的玉牌来。这玉牌残缺不全,却隐隐圆润,上刻一个安字。这个安字,言雾不知何意。他只是收入怀中,转身,定定地看着东南方某个地方,声音清朗道:“言雾感激阁下一路相护,欲请阁下一见,并邀酒畅叙,不知可否?”良久,没有任何异动。言雾并没有不耐烦,而是心下一动,忽然觉得心开始狂猛地跳起来。整个静夜,似乎只有他的心跳声和风声回响。就像……就像有什么可望而不可即的人,终于要出现了一般!他莫名地激动起来,尽管脸上仍是不动声色,但一向平静深邃的黑眸却波动如潮,难以抑制。那人无声无息。他也无声无息。最终,足音轻响,叶声簌簌。那人在向他走近。足音缓慢,却坚定。心口一阵紧绷,随着那人的走近,他不由开始屏住呼吸,好似唯恐这轻微的呼吸声也会惊走那人。月色凄清。那抹暗淡的皎白从叶隙间落下,落在一张略略苍白的脸上。暗色里,那流丽的紫眸紫发并不清晰,恍如夜色般神秘,独独一身耀眼红衣,似灼灼人眼般跃入黑眸。言雾瞳孔一缩!这一眼就是沧桑。这一眼恍如梦中。即便南柯一场,也在灵魂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迹……那个生来就追逐的人影,那个不知男女,不知生死,不知姓名,亦不知存在相识,却让他执着这么多年的人!“是你……”☆、梦里南柯(四)烛光如豆,这一次,是真正的平静安宁。……如果不算上言雾此刻的心情。他微笑镇静而平和,脸色温润如玉,眼眸柔情似水,与对面的红衣人直视,等待他出声。红衣人却略略局促,一反树林初见时的临危不乱,稍稍偏移了与他对视的视线。许久,他似乎意识到对方绝不会先说话,只好轻咳一声道:“你……没什么话对我说的?那恕我告辞……”“不——”言雾惊起身,看到对方诧异神色,才觉得自己反应过度,又坐下来恢复一脸平静,淡笑,“我……在下的身份,想必阁下已经知道。但是阁下是何人……”红衣人冷哼:“你刚才的表现,怎么让我觉得你认识我呢?”他边说边不经意垂眸,一丝阴影划过眸底。言雾并没发现,只是继续微笑:“一定是阁下的错觉。还是说……”他略略低首,语气中一抹黯然失落,“阁下并不愿意告知呢?言雾便这么讨阁下的嫌么?”他越说声音越低落。一向淡漠的黑眸暗淡下去,在淡黄烛光掩映下,更显伤心。这低落伤心如此诚挚,红衣人瞬间脸色一暗,话都有些吞吞吐吐了:“谁、谁说的!我要真讨厌你,怎么会一路这样护送你呢!我……”他转眸流精,紫瞳艳丽,更衬眉宇俊美如画,然而口中所言却叫言雾哭笑不得,“反正我不会说的!你我萍水相逢,天涯一遇,缘分短暂!今夜若非你已知我行藏,我是绝不会出现在你面前的。”言雾笑容苦涩:“为何?”红衣人始终不看他,言雾不知他到底是不敢,还是不愿,抑或不能:“总之,我走了。你……就当从没遇见过我吧!”他说完就要起身,手却被言雾飞快抓紧。他回头,见言雾眼中一抹哀戚,浑身一震,半晌无言,说不出挣扎的话。“我说过邀你把酒畅叙……此时已过夜半。你……能否明日再走?”言雾不觉语声微抖。红衣人怔住。心如刀割。竟不能言。他蓦然长叹一声,点了头。言雾重新微笑开来,清雅风采令人沉醉,恰似那清清浅浅的酒香,淡而有味,惹人一品再品,直到不能离去。“此为我亲自酿制的‘雪落’,取自‘砌下落梅如雪乱’,尘封近两年。此次本欲带给恩师,所以携了三瓶。阁下不妨一尝。”言雾揭开盖,淡淡一笑,为红衣人倒了一杯。那杯七分满,酒面平静,微纹动荡。红衣人讶然:“……你怎么知道我喝酒习惯七分满?”言雾一愣:“我……我不知道啊……”就像是随手所为,无比自然。这也是他第一次倒了七分满的酒。不过他并没有太多时间来一味的疑惑,柔声劝道,“既然恰好是阁下的习惯,想必这酒,阁下更不能拒绝了罢。”对方愣怔良久,定定看着他的眉目,一时神色竟然无比复杂。尔后他小抿一口,紫眸明亮起来:“想不到你真能酿出这酒来!”嗯?怎么觉得……这个人不是在单纯地赞叹这酒,反而还有言外之意呢?言雾再一次咽下疑惑,为他斟满第二杯。这一夜,他为红衣人斟的酒,全是七分满。渐渐的,对方醉了。烛火都熄灭了。红衣人紫眸流丽,蒙上潋滟水光。长发铺泻,似与月色共辉。他醉伏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