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言情小说 - 媚君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7

分卷阅读47

    怜伤感起来。

瑟瑟见她脸色不好,忙上前拉着她的手安慰:“母亲既已应下了你的事,她就一定能办成,等过过风头,让母亲再给你找门更好的亲事,玲珑,你别怕,没什么大不了的。”

玲珑瞧着瑟瑟一脸关切挚诚,想起这些年经得冷暖炎凉,犹衬得眼前这份心意的可贵,她大为感动,双手合抱住瑟瑟的手,道:“若是舅母……公主能帮我从当前困局里走出来,我情愿终生不嫁,为奴为婢报答公主。”

瑟瑟调笑道:“若是这样,那爹岂不是要跟母亲吵翻了天……”

两人进了瑟瑟住的小院,周遭都是相熟的侍女,便也没什么好避忌的,瑟瑟轻挨着玲珑的肩膀,在牡丹花架下悄声问:“jiejie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温玲珑红了脸,微低臻首,四下里环顾了一番,羞怯着小声说:“我喜欢温润端方的男子,最好胸有文墨,诗书皆通,谦和礼让,大仁大义……”

话音方落,后院外墙上撒下一把青叶,扑簌簌顺着攀垣藤蔓落下,墙头探出个人脸。

侍女们惊呼一声,刚想叫人,被瑟瑟喝住了。

她万分头疼地以手支着脑侧,甚是无奈道:“长林君,你……”

徐长林灵巧地扒着墙头,机敏地扫了一圈院子,道:“瑟瑟,你摒退众人,我有话要对你说。”

瑟瑟领教过多回他的执拗,知道不如了他的愿定不会走,便朝周围摆了摆手,又让婳女领着玲珑去厢房安置。

温玲珑自来知分寸,依言便走,只是在侍女拥簇下,一步三回首,几分好奇地看着墙头上的年轻公子,面颊如染了胭脂,悄悄红起来……

待人都走后,徐长林忧郁地叹道:“我父侯给我来了信,让我尽快回丰都,长安,我怕是不能久待了。”

瑟瑟心里乐开了花,心道真是太好了!面上却是一副深深遗憾的模样,垂睫叹息:“是吗?那真是有些可惜……”

徐长林一眼便能看出她的言不由衷,心里顿时五味陈杂,很不是滋味,默了默,又深知不敢多拖延,要趁兰陵和太子在前院议事顾不得这里,赶紧把话说了。

稍整理了下心情,他道:“瑟瑟,我要走了,也不会再纠缠你了,可我还是想最后再单独见你一次。”

瑟瑟抬头了刚想回拒,徐长林抢先一步道:“我不是要逼你跟我走,我是想跟你说关于宋家的事。”

“那夜你说的话我回去细细考虑过,你也没有错,兰陵公主的确对你很好,你知恩念恩,这很好。可……瑟瑟,你不是被宋家遗弃的,你的亲生父母也不是不要你啊。相反,他们爱你至深。宋夫人当年经历家族巨变,惊惧交加,却强撑着将你生下来,从大秦送到南楚的信里写着,宋夫人是在临盆后血崩而亡。你是你亲生母亲用命换下来的,你真的就一点不念着她、不念着宋家吗?”

瑟瑟的心一恸,难言的酸楚在心间漫开,她强自摁下,道:“我念,我也想让真相大白,还逝者公道。可……在此之前,我们都得先能好好地活下来啊。大局多变之时,我想等尘埃落定……”

她的意思表达得很隐晦,可徐长林还是听懂了。

嘉寿皇帝身染沉疴,瑟瑟想等着沈昭安稳继位之后再理顺这些事,在此之前,她不想招惹麻烦,不想破坏当前已走势向好的大局。

徐长林自这一番苦心里察觉到了瑟瑟对沈昭的感情,若说之前他还有些侥幸,如今在推云散雾、逐渐明朗的局面前,却也由不得他再自欺欺人下去。

这场夺人大战,他是要彻底输给沈昭,全线溃败了么?

不!他绝不认输!

徐长林忧悒地凝睇着瑟瑟,面上寂寥若远山。

“可是我没有时间了。我一回丰都,便要继承武安侯之爵位,从此,与大秦是敌是友亦未可知,或许,最终的一战在所难免。你不知道,我当初为了来长安找你,苦苦哀求了父侯多久。”

瑟瑟仰头看他,真诚且耐心劝道:“可你终归不是宋家的人,这一切本就跟你没有关系。长林君,你就听你父亲的话,回去,走你该走的路,不要在这深潭里继续搅合了,真的很危险。”

徐长林丝毫不动,只痴愣看着瑟瑟,缠黏着不舍与不甘,蓦得,眼中浮起泪光,晶莹了双目。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他苦涩一笑,陡然听见墙外有脚步声,忙提高警惕,语速加快:“明日巳时,你到慈凉寺,就跟公主说你要去祈福,到那儿会有人接应你。”

他似是怕瑟瑟不去,在跳下墙头前又郑重补充:“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这一次过后,我再也不会纠缠你了。”

末了,他以眼角余光环视四周,未出声,以口型向瑟瑟说了两个字。

徐长林身形灵敏地从墙垣跃下,来接应他的随从吴临护着他飞速离去。

待他们走后,自朱墙拐角后走出一个人……

傅司棋自影落暗处望着离去的徐长林,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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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临是南楚左监门卫中郎将的长子,自十二岁便入武安侯府伴读,多少年来,从未离开过徐长林,这一回哪怕背井离乡、跋山涉水来长安,他也是紧紧相随的。

少主自小睿智明思、胸有韬略,进退皆有度,可唯有这一回却处处反常,让吴临很是担忧。

两人进了闹市街衢,总算安全了,吴临道:“方才我见有人在偷听,想去把人揪出来,少主为何阻止?”

徐长林避过挑竹篾箱子沿街叫卖的货郎,沉声道:“那是东宫的人,我认识。”

吴临大惊:“那怎么办?”

徐长林不语,一直等回了别馆,进了屋,派人守住门口,才道:“那夜我与沈昭交锋,他以与瑟瑟的亲疏远近来攻击我,我一时心虚,没有反驳,匆匆走了。回过头来细想,此事办得很不妥,我只怕沈昭会怀疑我的身份。”

吴临忖道:“不至于吧……少主并未露出什么破绽,太子怎么会轻易往这上边想?”

徐长林摇头,不乏忧虑:“旁人或许不会,但沈昭会。他心思细腻,城府极深,我对宋家的关心太过,他迟早是会往这上面来想的。”

吴临忧虑道:“那该如何?”

徐长林展颜一笑:“沈昭虽然聪明,可却有一个明显的弱点。”他在琴案后坐定,手抚上琴弦,缓缓道:“疑心病。”

“此人多疑,即便是对自己身边最亲近、最爱护的人,也难以放下疑心。”

徐长林神色一滞,收敛了笑意,眼中闪烁起冷冽的锋芒。

既然他无法打败沈昭,那便只有让他败在他自己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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瑟瑟在樱花树下徘徊了许久,终于拿定注意,叫来婳女,跟她去前院。

她不能瞒着沈昭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