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耽美小说 - 将军,这剧情不对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

分卷阅读13

    商人少有学富五车的,自然不喜吟诗作对。

庭中声音低下,男宾们互相看看,无人附和。楚大富拧眉,刚要眼神示意陈四郎闭嘴。后者却端着酒杯走到了楚衡的面前。

“早已听闻三郎曾有神童之名,虽然不知殿试时发生了什么,才叫三郎被赶出燕都,想来定是不要紧的事,不然只怕是连这条命也丢在了宫中。如此,想必以三郎的才学,以这梅花为题,定能在七步之内作出一首诗来。三郎抛砖引玉,稍后姐夫也作一首,与你比上一比如何?若是姐夫胜了,三郎不妨说一说究竟如何殿前失仪的?”

楚衡十四岁那年入殿试,却因殿前失仪被斥的事情,只有楚家最清楚。旁人只当是出了点小意外,具体却是不知。可人皆八卦,对于此事总是好奇的。

见陈四郎这举动,在座的宾客自然明白这是故意在针对楚家三郎。

陈家本是商家,一直无人从仕。好不容易陈四郎得了功名,自然就被陈家捧上了天,而楚三郎的学识有目共睹,虽不知几次三番为何都没能授官,但不妨碍宾客对此子的兴趣。

一时间,庭中的气氛竟热闹了起来。

楚衡哪里是真醉。

穿越前,他干的那行因工作特殊性,对饮酒其实是有一定控制的。而这具身体又不是个海量的,因而早在从西厢出来前,楚衡就自己做了解酒的糖丸吃了几颗下肚。

这会儿比起让他醉倒,更容易的是让他喝多了尿急找地方放水。

只是装醉这门技术活,做了就得做到底。

“二姐夫……”楚衡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眯着眼,晃悠悠地先喝了一杯,“咱们不比作诗……”

陈四郎见楚衡这副醉态,心生不喜,又见他容貌俊秀,如同小娘子一般,更觉厌恶。

“不比作诗,你要比什么?”

“不比,都不比……”楚衡摆手,一个踉跄往前冲了两步。一旁的楚大郎吓了一跳,伸手就要去扶他。

楚衡浅浅一笑,庭中宾客顿觉头顶上这些梅花开得还不如楚家三郎一个笑好看。

“二姐夫,我跟你号个脉……”

他朝陈四郎拱拱手,不等对方避开,伸手便抓着陈四郎的手腕。看似醉醺醺的没什么力气,实则用了劲。

这么一抓,一搭,一收手,宾客们的酒也不喝了,一个个都瞪圆了眼睛,等着看楚衡究竟号出了怎样的脉。

楚大富却眼神示意楚大郎将人带下去醒酒,争嘴就要道歉,不想楚衡借着酒劲,挣开了楚大郎,冲陈四郎抛下个惊天雷。

“姐夫,你近日是否觉得房事不举?”

哗啦一下,好些宾客的酒杯掉在了案几上、地上。

楚大郎目瞪口呆,见楚大富脸色发沉,当下就要去捂楚衡的嘴。

哪知,楚衡突然往地上一坐,仰着头嘿嘿直笑。

“少时频繁自渎,或房事过多过频,易伤肾,致使房事不举,有心无力。姐夫平日解手时,是否滴滴答答,淋漓不尽,是否夜尿频频,房事有心无力?”

楚衡每说一个字,就瞧见陈四郎的脸色难看一分。

要谁都不乐意被人当面说不举,可他现在是喝醉了,醉鬼说的话谁能拦得住。不管陈四郎较不较真,楚衡已经把话丢在这儿了,要的不过是踩他的脸面。

陈四郎虽未承认,可看他脸色,宾客们也知兴许这不举一事还真的没错。再去看楚衡,少年醉醺醺的,一脸“快夸我厉害”的神情,怎么看也不像是故意为之。

而楚衡这时候挥动手臂,继续扔雷。

“二姐夫,讳疾忌医不好,不好!若是不尽早治疗,日后对子嗣不利,便是去了外头,也没那个雄风!”

第8章【零捌】巧言辩

小梅宴是楚家的大事,也算是扬州城的一桩大事。

楚家庶出的三郎在小梅宴上,随手一个号脉,诊出姐夫陈四郎肾亏不举的消息,不用出门,就已经让全扬州城有名有望的人知道了。

瞧着坐在地上晃来晃去,半醺的少年郎,旁人只顾得上心底暗笑,却是半点舍不得打骂。

楚大富脸色难看,但也不敢这时候动手抽儿子,只好让楚大郎赶紧把人带下去醒酒,省得再语出惊人。

楚衡踉踉跄跄的走,漂亮的脸孔浮着醉态,靠着楚大郎时,还试图伸手去抓他兄长的手腕,嘴里念叨:“阿兄,我替你号个脉……”

楚大郎可不敢再叫他号出一个肾亏不举来,忙转了个手抓着他的两个手腕,半拖半拉地把人带出了小梅宴席。

等回了西厢,听着廊外楚大郎对白术五味的叮嘱,躺在榻上哼哼叫唤的楚衡睁开了眼。

“三郎醒了?”廊外属于楚大郎的脚步声刚刚走远,五味就进了卧房,“我去让阿兄准备醒酒汤。”

“不用那么麻烦。”楚衡叫住五味,翻出装着醒酒丸的药瓶,往嘴里倒了几颗嚼了嚼,“西厢这边可有人来过?”

“二娘身边的丫鬟曾来过,说是担心郎君和娘子疏忽了西厢,过来瞧瞧缺没缺东西。”

五味说着,挺了挺小胸脯:“阿兄与我把人挡回去了!没叫那小jiejie进了三郎的屋子!”

楚衡倒是没想到楚二娘这么不能忍。

他让白术提防着别让人进西厢,怕的是廖氏的人,却没成想,廖氏没派人过来,倒是楚二娘先让丫鬟来探了个路。

再想到方才他在小梅宴上给陈四郎号的那个脉,楚衡觉得他那位便宜阿姐大概很快就要杀过来了。

他闭了闭眼,在榻上翻了个身,闷声道:“我先睡会儿,若是有人来了,记得将我叫醒。”

五味应答了声,不多会儿,楚衡就借着那微末的醉意睡了过去。

另一头,正陪着女宾们赏花听戏品香茗的廖氏差一点摔了杯子。

瞧着和女宾谈笑的楚二娘,廖氏咬牙:“那个小畜生呢?”

丫鬟压着声音道:“叫大郎送回西厢了,这会儿怕是醉得起不来。”

“他倒是醉倒了事,可前头的宴生生叫他给搅和了!我就说他是个祸害,不然怎么吃了那么多要人命的东西,都还能相安无事活着!”

丫鬟跟着应了几声是。

廖氏气愤不已,想到楚衡给陈四郎号的那个脉,更是沉下脸:“他不过就是个书呆子,哪里来的本事给人号脉!肾亏不举,还真是结结实实下了自己姐夫的面子!”

她话音才落下,前头的宴上,楚大富派了管事过来在廖氏耳边低语:“郎君说,小宴还是散了罢。前头饮酒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