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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寡欢,却也不想说破。他或许是想出去,但苟珥不愿放他出去。或许他一出去,就会像他的jiejie一样跑掉。苟珥心想,在这宅子里挺好的,其他的人都过得挺好的,他也能过得挺好。傅南生见苟珥没有反应,便连饭也懒得多吃了,应付了两口便说身子困乏想休息,隔日睡到日晒三竿也不起来。苟珥去叫他起床,他就恹恹的,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似的。苟珥斟酌着道:“毕竟是在王城,到处都是大王子的人,我担心若被他知道了,会对你不利。”傅南生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面上却仍然是一副乖巧的恹恹状,道:“我没事,可能是感染风寒了,休息两天就好。”话这么说,他看起来更无精打采了,一刻比一刻沉默。苟珥动摇起来,但他想要先确定一些事情。他和傅南生之间细想起来什么干系都没有,他想确定两人是有一些干系的。可是当他试图要亲近傅南生的时候,傅南生再次躲了过去,脸上比往常多了些薄弱的烦躁。苟珥心中一动,讪讪地看着他,有些不安。苟珥忽然想到,傅南生确实和那些女人不一样,那些女人喜欢待在宅子里,却不喜欢和他来往,而傅南生喜欢和他来往,那么不喜欢整天待在宅子里似乎并不是一件很难令人理解的事情。傅南生低着头道:“苟大哥,曾经有一个员外想要买下我放在他新置的宅子里面,他说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只是不准我出门。你和他是一样的吗?”苟珥没有说话。傅南生笑了笑,看着他的眼睛,道:“其实你和他一样的也没什么,因为我喜欢你,你是真心对我好。”苟珥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目光。傅南生道:“所以我没事,我只是真的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前段日子练功太勤快了,确实也不合适习武。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好像我什么都不会做。”苟珥讪讪地道:“你也不用做什么。”傅南生道:“但我想做点什么。我以前吃不饱饭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有一天能有的吃有的穿,又不用做事,那该多好。但是……”苟珥犹豫了一下,问:“但是你后悔了?”傅南生摇了摇头:“我真的没事,也不后悔。”顿了顿,他低声说,“只是……我会更高兴。”苟珥沉默了许久,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摸着傅南生的脸,道:“我带你去。”傅南生眼前一亮,却听到苟珥接着道:“明晚,明晚我带你去,今晚你……”傅南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脸色一变,挥开苟珥的手,骂道:“你混蛋!”苟珥一怔,被拒绝也算是意料当中的事,可却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傅南生却遭受了奇耻大辱一般,愤愤地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既然这样,不需要你放我出门,你不如给我一千两银票。哦,或许我不值一千两,三个铜板就行了。”苟珥平日里所见的傅南生或烂漫温柔或刁蛮伶俐,却从未见过这样近乎尖酸刻薄的模样,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傅南生气急了,伸手就把胸前衣服一扒,道:“随便你!”苟珥被他这样子吓着了,手忙脚乱的拦着他:“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这样。”傅南生还要再闹,却一不小心打到了苟珥的脸上。苟珥如今在家时从不戴面具,被傅南生直接打到了脸上,两个人都没料到。苟珥被他这么一打,有些清醒过来,猛然问道:“你在吓唬我?”傅南生讶异地看着他。苟珥冷笑了一声,道:“你果然还是想逃。这些时日装得不错啊,我倒都没看得出你的能耐。”傅南生却一点也不慌,他点点头:“对,我都是装的,装给狗看的。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杀了我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苟珥能被他气死,骂道:“你能别跟泼妇一样吗?”傅南生气急反笑:“你见过泼妇吗?我告诉你,我傅南生比泼妇难缠多了,你赶紧杀了我,赶紧的!不然早晚有你后悔的一天。”苟珥气上了头,手攥成了拳头,捏得作响。傅南生心知不妙,侧了侧头,委屈起来,眼泪含在眼眶里要掉不掉,轻声道:“我就是跟女人一样,我还比泼妇更不讲道理,你若被人卖去窑子里过,你也是这样,不然我早就被打死了,你根本见不到我。”苟珥一怔,拳头渐渐地没了那么大力气。傅南生道:“我不愿意讲这些,因为我不想你怜悯我,我不需要怜悯。我是个男人,就算从来没有人帮我,我也活到了现在,反正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一个人活着也从未有人真正关心过我,我以为你和其他人不一样,我想你和我都没有家人,我们或许会是彼此唯一的家人,但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你想杀我或者是想做其他的事,都悉听尊便,我不过是个谁也打不过的人,弱rou强食,我活该。”苟珥松开了拳头,讪讪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傅南生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说完,他就转身进屋,砰的将门关上,靠着门板,委屈的神情消失无踪,只有满脸的嫌恶和不耐烦。他已经受够了留在这里,本还想学个武功,可苟珥摆明了就在敷衍他,教的全是些粗浅的拳脚功夫,一问内功心法就说容易走火入魔,去他大爷的走火入魔,那么多人练都没走火入魔,偏偏他傅南生练就说走火入魔,这种情况的话,问苟珥还不如回去问陈树,就算陈树的功夫没那么好,至少还肯教真正的东西。傅南生越来越想走了。他已经来到这里很久了,却从来没人来找过他,一想到这一点,他就越发烦躁,也越发痛恨苟珥。他想了又想,一定是鲁鼎没有将自己失踪的消息告诉陈飞卿。或许,也有可能,陈飞卿知道了却并不在乎。傅南生咬着牙,眼圈又红了,这次却是确实的委屈。小皇帝可以随意将陈飞卿叫来叫去,可他快死了也没人管。就因为那是皇帝,而他傅南生什么也不是。宁王的那句话又在他的脑海里响了起来。“你和皇上相比,算是个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也不算。傅南生恨得顺不过气来,慢慢地坐到地上,双手杵着地面,用力地往下摁,磨得手破了皮也毫无感觉。总有一天,他要让所有人知道傅南生是个什么东西。屋外的苟珥站了一会儿,踟蹰着要不要拍门,或者是破门而入,就听到有人叫他:“苟珥,大王子有事请你过去一趟。”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