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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离了那种苦无所依的局面,可是,加注在她身上、体内的悲哀,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减退的。那些令人发指的遭遇,那种深入骨髓一样可怕的屈辱,还有那段如同活在炼狱,生不如死,不见天光的日子,是她这辈子,不!是不管这辈子,还是下辈子,不管轮回多少世,都不想提及,不愿想起的事情……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说。如果不是盛元这样盛气凌人的咄咄逼问,如果不是她忍受不了如同弟弟的盛元对自己冷嘲热讽,她是绝对不会把那些事情,透露出半个字。现在倒好,不光是盛元,连丁芮也知道了。说完那些话,她就很后悔了。果然还是自己太年轻,隐忍的气量还不够,太沉不住气了。盛元和丁芮一直把她视作榜样,视作学习的目标,视作亲人,如今他们知道自己一直以来敬佩的人居然曾经被人那样对待过……还会在心里把她看做敬重的人吗?一路……无话。盛元的车子开了一路,等到汽油燃尽后直接弃车,换成客运大巴车,离开了这个县。邵博那边,当他认出白若溪就是莫飞烟以后,还来不及做任何表情跟动作,就被突然杀出的一个少年搅乱了局面。莫飞烟为邵博挡了下那一枪,然后,受伤的莫飞烟连头都不回一下,强行拉着那个少年火速离开了山洞。等他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跑没了影。之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七杀忍也赶了过来,七杀忍会现身找到他,就说明了一件事:隐患解除,杀手已死。以七杀忍的本事,那些漫山遍野搜查他的那些杀手,一个也跑不了,全都会死。可是,他却不想派七杀忍去追莫飞烟了。追到莫飞烟,要说什么好?那个少年那么护着莫飞烟,想来是关系匪浅,强行带走莫飞烟,又杀了这个少年,恐怕这辈子也不用指望莫飞烟会和他说一句话了。即便顺利把莫飞烟和那个少年活捉,又该怎么面对?是找到深山老林,关个一年半载,还是弄点毒品打进去,让她服服帖帖?或者干脆又用那个少年威胁她?让她老老实实的听话?即便顺利把莫飞烟和那个少年活捉,又该怎么面对?是找到深山老林,关个一年半载,还是弄点毒品打进去,让她服服帖帖?或者干脆又用那个少年威胁她?让她老老实实的听话?不管是哪一种方法,都只是旧事重演,故技重施罢了。他……不是变态,实在不想再那样重蹈覆辙了。之前那三年的事情,他已经做够了坏人,已经做尽了坏事,那三年里,他就跟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一样,阴暗残酷,一边当着位高权重,年轻有为的市长,一边又扮演者恶魔撒旦的角色……当时乐在其中,不觉得累和反感,可是当报复完之后,看到莫飞烟的痛苦跟绝望,他又开始自责起来,那种复杂沉重情绪,影响了他整整三年。再做恶人,做那些令人发指的事情,他实在是做不出来了。这辈子,伤害莫飞烟的,已经够了……第247章她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回到住的地方,已经是第二天天亮。日夜兼程,路途奔波,让莫飞烟手上的伤口恶化了一些。丁芮想要莫飞烟去楼下的社区医院诊治一下,被莫飞烟淡淡的拒绝了。丁芮一向是个温厚的性子,也不再提及,默默地从公寓的书房里拿出急救箱,重新给莫飞烟的手臂换药包扎。倒是盛元,其实想帮着莫飞烟,但是碍于之前说出的那些混账话,也没好意思上前看看她的伤势。丁芮和盛元都是不知情的人。其实,仔细想想,莫飞烟和他们在来生岛呆了那么久,除了每天训练时会说上几句话,其他时间,都是和守寒教官在一起。莫飞烟很少说自己的事情,总之嘱咐他们要博学广知,博览众长,叮嘱他们照顾好自己,当真是把他们当做弟弟meimei去对待。他们知道莫飞烟的好,也想和莫飞烟私下亲近些。可是莫飞烟的教官守寒似乎很不喜欢他们跟莫飞烟走的太近,每天训练一结束,就带着莫飞烟回到宿舍楼里。岛上的教官和学生都疯传莫飞烟跟守寒有一腿,更有甚者直接说莫飞烟是守寒的性~奴。每次听到这种话,盛元跳起来就和别人打作一团。因此得罪了很多学生,有几次那些学生商量好给盛元一个教训,把盛元从寝室里叫到校场后面的那处僻静的礁石滩上,十几个人少年把盛元围住,狠狠揍了一顿。盛元没少受伤,甚至为此断了一根肋骨。但这些事,盛元都没让丁芮说出去。盛元其实是最想和莫飞烟亲近的人了。但是莫飞烟什么都不肯说,什么都没有对他说过。如果不是他在车上咄咄逼人的刺激她,她这辈子也不会告诉他那些事情。她就是这么自私,想一个人面对那么一大帮的恶人,想一个人报仇。也不想想,万一她死了,他和丁芮会有多自责。他知道,她是不想把他和丁芮牵扯进这个事情中来,她以为这样他和丁芮就会幸福了?真是太天真了!从来生岛出来的人,就是跟东亚会签下了卖身契。这辈子都不可能变回普通人。就算不再这个帮派之争里死去,也会死在下一个任务里。天一盟也是东亚会的支流,与其这辈子让他把命卖给天一盟,他宁可为了给莫飞烟复仇而死!莫飞烟的心愿,亦是他的心愿。杀了邵博,毁掉邵家,也是他毕生所求!盛元坐在自己的房间里,窝在床上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卧室的房门突然轻轻拉开了一条缝。“你来干什么?”盛元连头都不用回,就知道推门的人是丁芮。丁芮手里端着一个小巧的托盘,轻轻把门拉开一尺左右的距离,侧着身子从这个门缝里钻了进来,然后吐着舌头,朝着盛元窝在床上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踮手踮脚的走到盛元床边:“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呢,一不开心,就把自己裹在被窝里。”“我问你来干什么?”盛元的把头蒙的紧紧的,清澈如水的声音从丝被里传出,反倒深沉了许多。“我看你没出去吃早饭,就端了一些面包片和牛奶给你喝。”丁芮也没生气,娇俏的鹅蛋脸上依旧洋溢着微笑,把托盘放在了盛元床边的床头柜上。盛元的心情似乎极为不爽,说话的声音也充斥着火药味,不如以往的音质通透。他把裹在身上的被子抱得更紧,头埋在枕头里不满地叫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吃什么面包牛奶!拿出去,我不吃!”丁芮还是柔柔地的笑着,唇角翘起的弧度只增不减,还轻声问他:“那你想吃什么,我去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