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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来办事的么?不着急回去?”沈之北道。想起穿着明黄色袍子的人,笑嘻嘻地让自己来北江的人,王君檐道:“不急。”眼前的景象渐呈开阔之势,行人不少反多,一座矮山屹然而立。石梯高耸,行人皆拾级而上。“早知道不带醋醋出门了,走这么多级台阶多累。”沈之北苦恼道。王君檐忍不住看着他,默默道:“御云火鬃是匹名马,千里行不在话下,何况这几百级台阶?”沈之北恼然看他,“你一定对素风不好。”“我对他很好,你不让醋醋驼东西,也不让他多跑跑,迟早有一天会变胖。”王君檐拽着他的衣袖,拉着沈之北并醋醋,一起走上去。大概没有人带着一匹马去寺庙,路上的人都不自觉地看着他们。走在左侧,靠近山体的沈之北有些不习惯,刚蹙眉看向前方,就感觉到旁边一个高大的身影略微向前,挡住了旁人的视线。沈之北心猛跳了一下。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两人才来到山顶。沈之北抹抹额上的细汗,心里很佩服那些公子小姐有事没事来这里,吟什么诗作什么对。看着眼前触手可及的人,王君檐压了压心中的悸动,按照僧人的指引把醋醋牵到马厩。“我们先去捐点香火吧。”来到寺庙,总要去拜拜的。这座庙果然香火很盛,且大多是年轻公子小姐,可能这里的姻缘签很准吧。王君檐和沈之北对视一眼,跪在蒲团上,叩拜三次,起身。旁边的小姐本来看两人生得俊俏,期期艾艾地蹭过去在最后一个蒲团上跪下,却没想到两人这么快就起身。小姐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人离去,旁边的婆子提醒:“小姐,心诚才灵!”小姐赶紧转过头,双手合十,心里想的是:心诚则灵,那两人是谁?沈之北将手中几两碎银放进功德箱,与王君檐走出寺庙,“你怎么也这么快?没许愿?”王君檐道:“敬而远之。”沈之北一笑,跟着王君檐往后山走去。后山显然比寺庙的人多,但好在今日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场面还算可以接受。他和王君檐甫一踏入花海,几位小姐明显眼神亮了几分,倒是几位公子略微有些敌意。沈之北挑眉,笑着给了王君檐一肘子,被他接住,“你看,你被姑娘们惦记上了。”王君檐手里握着他瘦削的手肘,一边低下头对他说:“怎知不是惦记你?”沈之北无语。王君檐放开他,捏捏他的肩膀,“你怎么这么瘦?”沈之北甩开他的手,“我还会打猎呢,哪里瘦。”王君檐笑着摸摸他的头,“信你。”沈之北正不满他摸自己的头呢,就听见不远处的几位小姐倒抽一口冷气,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沈之北只听到只言片语,还有一些他不懂得的词语。他在间水村,又要读书又要养活自己,很多的事情他确实不懂。于是他不耻下问。拽拽王君檐,“什么是断袖?”王君檐一顿,低头看眼神澄澈的沈之北,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他深吸一口气,“很难讲,下次我亲自实践给你看。”沈之北不满地蹙眉,“好吧。”千顷花海,颜色不一,随风舞动,饶是王君檐都不免沉醉,何况是沈之北这个莳花人。他太喜欢被漂亮的花儿包围的感觉,走在中间的小路上,沈之北的眼睛就没有错开过。王君檐突然道:“我家也有。”沈之北道:“嗯?”“我家也有花园……都是珍贵品种。”王君檐眼神飘向远方,不敢看沈之北,耳朵却全神贯注地听着。沈之北以为他想家了,“嗯。到了崀观,去你家看。”王君檐笑了,滴水微澜,荡在沈之北心间,沈之北也笑了。他们在一个亭子坐下,沈之北左右张望着景色,王君檐则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突然,沈之北眼神一动。王君檐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几个寻常模样的小姐,只不过比起其他人略显冷漠。直到,风撩起一个姑娘的面纱,王君檐看到某处,陡然眯起眼睛。“你也看到了?那银色的刺青真特别。”其实他是想起自己锁骨上的流江花了。王君檐道:“嗯。”沈之北见他神情不对,问:“怎么了?”王君檐收回目光:“那是白樗国的人。”沈之北一愣,虽然他未曾对大崀的国势有研究,但他也知道,白樗是大崀的死对头。白樗是盛辛国的盟国,两国跟大崀一向不对付。况且,白樗地形多变,毒气漫布,白樗国的子民又都擅蛊,是个诡异且易守难攻的国家。“巫戚戚可一点都不比她娘好对付,甚至更加诡计多端,这次派人来不知道是什么意图。”王君檐习惯性地分析着,末了一愣,才察觉到自己不是在王家。他转眼一瞧,沈之北果然疑惑地瞧着他,“巫戚戚……我知道巫是白樗国的国姓,你是在说他们的大巫师?”白樗向来是女子继承大巫师,大巫师也相当于别国的王位。王君檐忪了一口气,但同时也在猜想沈之北是不知道他身份特殊,还是心照不宣。“嗯,前几年,白樗国的大巫师去世了,她的女儿巫戚戚继承了大巫师的位置。据闻,巫戚戚貌美心狠,做事果决,是个难缠的人物。”王君檐也不多隐瞒,这是一问就知道的事情。“那她们来这里做什么?”沈之北蹙眉问道。“不清楚,但最近两年,盛辛和白樗都蠢蠢欲动,大崀又……”这就涉及到国之秘辛了,王君檐适时地停住。沈之北识相地说:“我们回去客栈吧。”回去了,王君檐才能传信。王君檐看着眼前冷静地少年,点点头。上山时用了半个时辰,下山只用了两刻钟。走在相同的街道上,沈之北却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悄声问:“王君檐,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王君檐点头,贴着他的耳朵说:“有几个盛辛国的,他们的骨骼比大崀人要壮很多,但数量不多,平时不会怀疑。还有几个白樗国的,脚步轻盈,应该有武功。”沈之北一惊,同时耳朵有点痒。王君檐拍拍他的肩膀,“别担心,看他们与周围人的熟悉程度,应该是潜伏了比较长时间的,一时半会不会做什么。”沈之北无语地看他,“这不是才危险吗?!人家都潜伏在这里那么久了。”王君檐笑着说:“投石问路罢了。”虽然他看上去很轻松,但其实他心里一点也不轻松。他刚刚说的的确是真的,但他担心大崀内忧在即,外边如果闹起来会很不好办。回到客栈,他也不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