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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琴圆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不知几千岁的鬼王还真好哄。于是他拍拍左侧的地板,邀请道:“要不要一起睡会?”江凌晚欣然应允。他在琴圆身边躺下,便听后者奇怪地问:“江凌晚,为什么这地板暖烘烘的?”江凌晚道:“我用了凝火咒,将地热聚集在下面。”琴圆翻了个身,抱住他的腰,把脑袋埋进他怀里,惬意地喃喃:“好舒服。”江凌晚低头吻了吻他的发,轻轻地哼着安神曲,“睡吧。我的海绵宝宝。”琴圆这次做梦,梦到穷奇和麒麟。江凌晚的师父,风铃夜渡第一代宗主,带领门下弟子,联合妖魔大军,向仙族发出挑战。穷奇是其中一员大将,冷心冷情,所向披靡。麒麟是仙族的女将,以一当百,英姿飒爽,但却为了穷奇,甘愿洗手作羹汤。两人相爱,和和美美,甜甜蜜蜜。仙妖恋情,注定不容于世。怀孕的麒麟一直躲在不周山的时间谷中。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分娩那日,穷奇恰好在前线打仗。梦中的琴圆临阵磨枪,看了十分钟,便洗洗手,帘子一拉,上去给她接生。随着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仙妖结晶诞生,昭示母子平安。麒麟温柔地抱着孩子,给他喂奶。琴圆问:“你给孩子取名了吗?”麒麟道:“我给他取名叫星河。希望他像璀璨的星河一样,照亮千古暗夜,让寻心问道之人,永不迷惘。”她脸上洋溢初为人母的慈祥光辉。后来,仙族和魔族发现沈星河的存在,逼迫麒麟与穷奇,交出孩子。麒麟对琴圆躬身行礼,“帝君,多谢您这段时日的收留。”琴圆沉默半晌,说:“你可以一直留在这里。”麒麟摇摇头,“我不能连累您。”她说完后,便身背一杆梨花长、枪,牵着沈星河,神色倔强地昂首大步离开。琴圆在梦里的职责,是冷眼旁观世界,让万物运转,不脱离原本的轨道。仙、魔两族同时追击麒麟,母子当场殒命。琴圆拨动日晷指针,来到他们出事之前。他有一个nb的大招,但只能使用一次,便是cao控时间。麒麟将沈星河交给他,“他的仙脉已被拔除,我又封印了他的妖脉。不到锥心泣血的地步,他不会暴露原型。请您将他冰冻在天山脚下。等仙魔战争结束后,再将他放出来。”琴圆问:“你要做什么?”她道:“只有我死,才能骗过他们。”琴圆根据她的遗愿,将沈星河封印在天山。麒麟死了,穷奇入魔,发狂屠戮仙魔两族,之后,他被关在灭魔台上。与此同时,江凌晚储存灵脉的右眼被仙族挖了出来。战神白无涯一骑当千,将妖魔联盟打得溃不成军,后者即将败北。江凌晚戴着黑色的眼罩,躺在时间谷的榕树上,一手摇晃酒壶,神色轻佻地说:“我现在是一个残废。你更看不起我了吧。帝君。”琴圆道:“只是失去一只眼睛,何必妄自菲薄?”话虽如此,他还是私底下看了十分钟的,学会外科手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灌了江凌晚一碗麻沸汤。然后趁他不省人事的时候,把自己的右眼,挖出来给他装上。他只是没有想到。他的眼睛,竟然成为江凌晚新的灵脉。江凌晚不仅恢复灵力,还看到了他的记忆,学会他的术法。满心复仇的江凌晚丧失理智。他发狂般地研制出一种又一种阴邪巫术。虽然在琴圆的干涉下,他还未亲自使用。但已经拿到分享资料的江凌晚的魔道“同僚”们,却擅自将这些巫术放在凡人身上做实验。更丧心病狂的是,连自己门下的弟子都不放过。江凌晚在泰山之巅,召集千妖万兽,欲与仙族决一死战。霸权者的夺位之争,受苦的只有无辜百姓。万千生灵的鲜血,流进了与世无争的时间谷,染红遍地花草。琴圆低声喃喃:“我真……该死。”他说着便缓缓挖心自裁。意识逐渐消散,在朦胧中,他仿佛见到泪流满面的江凌晚,也剖开了自己的胸膛。琴圆醒了过来。他胸腔里的心脏,正规律而又平稳地跳动。琴圆望着精致的雕花房梁发呆。所以他才没有心跳吗?因为早已没了心脏。可一个人如果没有心脏,怎么能活呢?所以才要吃符纸续命吗?但是,他挖心做什么呢?“滴滴滴,滴滴滴。”手表准点报时,显示9:00距离上课时间已经超过一小时,既然迟到,他干脆把上午的课都翘了。琴圆洗漱完毕,穿戴好衣物,随后便直奔校长室。叶长笺又在逗猫。他面前的办公桌上,摆着一叠资料。琴圆晃了一眼,是林小钗的休学手续。他一时不知要和叶长笺说些什么。叶长笺单手支着下巴,问:“怎么了?”琴圆道:“您知道林小钗把李俊杰推下河的事吗?”叶长笺道:“我没有证据,直接证明是他做的。我问过李俊杰,他自己也不确定,究竟是不是林小钗叫来阴兵。”默了一会,琴圆道:“既然当初,道祖已经说林氏兄弟不简单,您为何还要救下他们?”叶长笺道:“我天生魔骨,被仙族忌惮,被凡人驱逐。是我的师父,有教无类,循循善诱,授予我术法,教我不负恩义,择善而从。林小钗天资聪颖,我希望将他引上正途。”年幼的林小钗虽然没有魔骨,却也被人“铁口直断”是个祸害。这样的遭遇,和曾经被人污蔑的叶长笺何其相似。琴圆道:“世事难料。您的一番师者仁心,最终还是被他们辜负了。”叶长笺道:“我收回了传授給林小钗的鬼道法脉。往后的路怎么走,看他自己造化。”他敲了敲腰,“我年纪大了,提不动刀杀人了。”琴圆道:“您连江凌晚这位前灭世魔王都没杀,怎么忍心杀自己的弟子?”叶长笺道:“无论是江凌晚,还是林小钗。一旦他们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我都会清理门户,绝不心慈手软。”琴圆想起梦中之事,万千生灵的惨烈哀嚎犹在耳侧。他难过地说:“我又怎么能指责您?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叶长笺道:“过去就让他过去。以史为鉴,立足当下,别再让灾祸重演。此生后世,日行一善,以慰冤灵。”早上十点的阳光并不刺眼,洒在两人身上,有点暖洋洋。和煦的风从半开的窗户吹进,渐渐拂散萦绕在琴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