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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可以将这些人击倒,坚持不懈地跟在梁公子旁边,但惹怒了梁公子,怕是跟不长久。这段时间的际遇让他脸皮奇厚,同时也变得会察言观色。他忽然想到,「梁公子」既然声音和身形都像师兄,那么很有可能,王越和他是兄弟或者表兄弟。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更何况他们这么相似?那位梁府的幕僚曾经暗示了,撕了他的画的是「梁公子」,或许正是因为他和王越有仇,所以一看到王越的画像,就怒而撕碎……陆之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这一晚上要是没从梁公子口中问出什么来,他肯定睡不着,于是绕到百芳苑的后门,从三丈高的围墙上爬了上去。挟持了一个小厮,问了新来的客人住在哪里,得了结果后,立刻把人打晕,拖到假山藏起来。父亲曾经说过他过于良善,不够当机立断,撑不起隐山派,可是在一旦关于师兄,他就什么都敢做。若是父亲在世,恐怕也要为他吃惊。然而现在的他,早已经不再在意父亲是否肯定他、认可他。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更重要的人。师兄待他一向比所有人都好,他却只想着依赖师兄,却从未有过多少回报,甚至决定和师兄在一起后,还为了别的女子,伤了师兄的心。他坚信师兄定然是爱着他的。若是没有爱他,便不会伤心,若不伤心,就不会弃他而去。第十三章按着小厮的指引,陆之霖来到一间客房,并没有推门而入,而是十分仔细地倾听里面的动静。发现小厮并没有骗人,里面只有一个人,呼吸声绵长而虚弱,显然那人是个武者,似乎身体带着暗伤。正当他犹豫是否要敲门时,听到了房中一声急促的轻响。他吃了一惊,手不小心用了力,竟然推开了房门。原来房门竟然没有闩上。房中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旋即劲风扑面,像是有暗器袭来,只是劲力不足,速度缓慢,没到他面前就有了下坠之势。陆之霖顺手抄到手中,发现沉甸甸的,竟是几枚碎银,于是非常自然而然地放入怀中,掏出了火摺子。火光闪动,照见了在床上盘膝而坐的男子。四目相对,在火光下,那人正冷冷地看着他,双目的冰寒火焰更是明显,耀得他的心口一阵急遽跳动,鬼使神差一般,他唤道:「师兄!」唤了一声后,他定睛看去,发现这人容颜俊美,不可方物,竟然是那「梁公子」。即便他生了幻觉,错认了师兄的身形声音,但这样的目光,他再没在别人身上见过。他呆住了半晌,才喃喃道:「原来我师兄这么好看!」王越擦了擦唇边血迹,冷冷道:「谁是你师兄?」陆之霖本来就已确信了八分,听到他这句话,再无一丝怀疑,便不再拘礼,把火摺子一扔,几步窜到他面前,抱住了他:「师兄,真的是你!」竟是泪如雨下。「滚开!」王越要将他推到一旁,无奈内息走岔了气,然而浑身无力,几乎天旋地转。虽是身处黑暗之中,但陆之霖的感知增强,自是发觉王越有些不对,连忙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他肌肤冰冷,连忙用火摺子点了油灯,见他面色苍白,心都快要碎了:「师兄!那姓梁的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我错了,我不该阻止你的!为了一幅画,我就、我就……我去杀了他!」他起身便要出门,王越厉声喝道:「站住!」他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王越用尽全身力气,才能让自己声音平稳:「答应不杀了,又岂能再反悔?我没事,你离我远些,别吵着我。」听得出他语气中的疲惫和厌倦,陆之霖手足无措。师兄这么说话,自然是承认了自己的身分,然而他却没有半分的欢喜,他宁可面对师兄如往日般的雷霆大怒,也不愿意听他这么平静的话语。师兄的神情,明显就是被他纠缠得受不了了。这种陡然生出的疏离感让陆之霖茫然了一会儿,却很快振作了起来:「好吧,师兄好好休息,其他的我会安排。」他原想扶着王越躺下,但是被王越拍开了爪子,只好讪讪地收了回来,看着王越自顾自地卧下歇息。过了片刻,听到他呼吸声徐缓,陆之霖放心一些,小心翼翼地退出门去。若是在往常,他定然没有这么无措,只因发觉师兄的容颜过于出众,让他越发地敬慕于他,丝毫不敢拂逆于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世上竟然有人敢对师兄无礼!想起梁兴言的冒犯,陆之霖的肺都要气炸了。原以为他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瓜葛,自己不好插手,可是既然发现他是师兄,一切都不一样了。即便是家务事,也是陆家的家务事!他打算到厨房去弄点东西,让师兄醒的时候能吃一些。出了门,发现别的厢房有人飞速地掩上窗户和门缝,显然师兄一个人独居此处,已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太师府权势之大,他两次进入也有所发现,只怕师兄和他出门的时候,已被人远远尾随,否则京畿卫不会出现得这么及时。这家勾栏院是不能再待了,而且四处充斥着女子的气息,也让他很是不适,只想早些离开。他转而回到房内,轻声唤了王越,王越却似睡得昏昏沉沉,没有回应,一摸肌肤,冰冷得吓人,便知师兄多半是染了风寒,若不救治及时,怕是要一场大病。于是轻手轻脚地抱起王越,从窗外跃出,向城外而去。窗外鸟儿的欢快鸣叫随着轻柔的晨风而来,令人心头充满了安宁喜悦。王越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似乎自己躺在了一个人的怀抱中,此人肌rou紧实,肩膀宽阔,似乎是个年轻男人,清新的雄性气息环绕着他,让他身体软绵绵的,实在是难以错认。他迅速用肘往身后撞击,却像是撞在了一块铁板上,对方「啊」的一声。他稍觉放心,幸好自己的力气没有完全失去。没想到陆之霖受了那一击浑然无事,坐起身看着他,满脸欢喜之色:「师兄,你醒了?」「不是让你离我远点?」陆之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天晚上你的身体冷得厉害,本来想带你去找大夫的,但后面跟着一大群人,我绕了个圈子,才到这间暂时没人住的宅邸。时间匆忙,就只烧了个火盆,但你背脊还是凉的,我就……」「你就不听我话了?」「师兄,我找你找得好苦,一路从山南道过来,可谓饱经风霜。」陆之霖移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