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耽美小说 - 向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7

分卷阅读97

    来怎么行走江湖嘛!”

他说的不无道理,修仙之人通常将容貌保持在最佳状态,却绝不是以最年轻为好。

李道无端着小玉瓶走到床边,热情招呼:“丁鸿,来来,尝一个!”

丁鸿今日心情欠佳,谁的面子也不想给,而他不想给人面子的时候从来耿直得连体面点儿的借口也懒得想:“我吃饱了。”

李道无性格温润,被蹩脚的托词敷衍也没见生气,或许这就是他们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却能成为朋友的原因所在。无论丁鸿的说辞多么刻薄他都能一笑置之,连带着丁鸿与他相处之后偶尔反被他说几句,也不好意思气恼了。

知道丁鸿冷起来是冰山,油盐不进,李道无又看了看莫乘风。虽没开口,但那眼神分明是在考虑:如何才能说动这一个吃他的丹药?

莫乘风何等机灵,一对眼就明白了,连忙道:“啊那个,今日悬赏既然如此热闹,去迟了可就不好玩儿了。宋兄,小弟斗胆邀战,不知宋兄可否赏脸赐教?”

宋衍河拱手还礼,谦逊道:“哪里的话,切磋而已。请。”

两人化作两道剑光入空,难分先后。

第62章早知如此绊人心,不如当初不相识2

宋衍河与莫乘风前脚刚离开,李道无后脚就追着出了厢房,站在门前小院仰头望天,不自觉地咬咬唇,似乎很是担忧。

陶重寒随他出来,默立一阵儿:“不必担心。”

“我倒不是担心他们受伤,我就是想看看我师兄……”李道无搓搓下巴,“陶大哥,你看他飞得还挺稳当的,是吧?”

驻颜丹炼成后李道无自己先吃了一颗,观察几日感觉没什么不妥,这才敢拿给别人尝试。不过他自知功力和师兄差了有十万八千里,体质早已截然不同,所以对于师兄吃后效果如何还是十分期待而又紧张的。

换做别人,听了李道无这话早就吓得魂飞魄散抠嗓子眼儿了,天底下大概只有陶重寒还能如此镇定。

“嗯。”他面不改色,也不知心里想的是不是“事已至此,听天由命”。

目送二人的剑光消失在天际,李道无一回头,忽问:“陶大哥,你要不要再吃一颗?”

陶重寒蹙眉看着那小玉瓶儿:“为何你师兄吃一颗,我要吃两颗?”

“你比我师兄高大、魁梧,吃寻常的药药量也要大一点儿吧?再有……”好端端的,李道无声音一下儿低了下去,道,“你又生得这般俊朗,若是因为驻颜丹吃得少了,没留住现在这副模样,那就太可惜了啊……不不,我不是说你再往后就不好看了,我的意思是,我……”

陶重寒还没说什么,他自己先语无伦次,脸烫得能当手炉用:“哎,我也不知道了,我没见过生得像你这样英俊的人儿,自然不知道以后如何,会更好看也说不定吧。是我孤陋寡闻,叫你见笑了,你就当我没说过,不必理我,不必理我。”

他脸上火辣辣的,热得他睁不开眼,可陶重寒不吱声,害他一颗心忐忑得要蹦出来。他勉强抬眼与身边人对视,二人的目光在春暖花开的季节里撞在了一处。

陶重寒二话不说,从他手里拿过瓶子,倒出一颗服下:“好了吗?”

“好了,好了!”李道无大喜过望,美滋滋地封好瓶口,趁着运势好再许一愿,“陶大哥,若是你能隔一段儿时间来找我一次,让我看看药效如何,那就更好了。”

驻颜丹挺大一粒,陶重寒前后干咽了两颗连眼都没多眨一下,他是把心事全放在心底的人。而“心底”这个地方,也像是一间仓库,东西堆得多了、久了,一旦时过境迁他再想回味往往就找不到了。由于他将心事放仓库的习惯保持得太久,导致他仓库里的东西太多,所以放东西、找不到东西的循环时间越来越短。

人也看起来愈发深沉难测。

陶重寒面无表情时如一座巍峨的高山,还是及其俊秀的那种。

高山问道:“‘一段儿’,是多久?”

“十日?”显然,李道无并没有事先计划,临场制订,发挥全凭心情,“七日?五日能成吗?不行那就七日吧。”

两派之间相隔数千里,七日报到一趟?这是一个足以要了人命的请求。稍微有点脑子的人就应当忿忿地把药吐出来,宁可不驻颜也省得吃人嘴软。

陶重寒:“可以。”

“嘿,还有就是……”李道无搓搓手,“实不相瞒,我师兄管教我比师父管教我还要更严一些,我怕是不太好下山。陶大哥能来派中找我么?”

“……”陶重寒无言以对。宋衍河不许李道无独自下山,他以找李道无为名想通过层层通传进山也并非易事,这不是他答应就能行得通的。

李道无:“其实我有一法,可穿无量结界,但是我受山灵限制,在山中不能御剑,要不我就偷偷下去了。陶大哥愿意试试么?你不必为难,若是不愿我也能理解。”

正所谓“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私闯别派结界与私闯别人的府邸、金库没有任何区别,说没心怀不轨,谁信呢?多少懂点儿事的人就该知道,结界设在那里不是给你破着玩用的,这是绝对不可犯的忌讳。

陶重寒一低头,示意道:“讲。”

李道无立刻附着上去,一手在他耳边拢了个半筒,眼睛睁得滴溜溜地圆。说完一遍,又再三确认陶重寒听清了。

双方各自沉默了一会儿。

一场足以气死两边师父的密谋,就在这个艳阳天里沐浴着满园花香茁壮成长。

这法子或许可行,但也绝不算简单。陶重寒琢磨一会儿刚刚想通其中的道理,身边李道无又开口了:“陶大哥,我还有一事相求。”

陶重寒:“讲。”

“这个……”李道无哼哼着支吾了一会儿,“实在是不情之请,我难以启齿。”

他嘴上说着“难以启齿”,脸上却分明是一副“我怕说了吓着你,让你先有点儿准备”的模样。

“无妨,”陶重寒道,“讲。”

李道无客气地笑笑:“陶大哥,我师兄这个人,他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点点……他心思太仔细了,就有点儿不近人情。你以此法入山若是露出一点痕迹他必然能发觉,所以白日里不太方便。你看……你能不能……晚上来找我呀?”

夜闯结界,一旦败露更加百口莫辩,身败名裂只在旦夕。

陶重寒缓缓转回头去。

他双手负在身后,其中一只狠狠攥了攥拳,像是以千斤掌力将什么东西捏为齑粉:“什么时辰。”

李道无开这个口其实也是满心忐忑,听他这么说眼睛一亮,就不客气了:“我看,丑时到寅时都可以,那会儿差不多人都睡了。”

“嗯。”陶重寒负在身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