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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加了党参、白芨、延胡索什么制成的,受伤时用它能有急效。”跟润油膏在功效上有一定的相似,不过生肌膏的药性峻猛,作护肤之用肯定不适宜。聂昕之接过装生肌膏的药瓶,复又道了声谢。郁容不在意地摇头,笑道:“昕之兄这回打算留宿几晚?”算摸索出规律了,每逢重要的节日,这男人就会神奇出现,随身往往带着让人一言难尽的礼物。“可待到后日。”“这么短,那你还特地跑这一趟……而且,小年夜都不在家过节吗?”“无碍。”聂昕之淡声道,“聂暄逃家了。”郁容一时无语,稍刻,失笑:“你们兄弟是不是整天都不着家?”聂昕之没有回话,注视着少年大夫的笑容,目光沉静。“二公子的身体……”郁容语气微顿,“一人在外没问题?”“有护卫跟随。”男人有问必答。郁容点了点头,心里忽是一动,又去翻了翻橱柜:“这是六味地黄丸,补肾滋阴的,昕之兄你拿回去请国医看看,兴许对二公子有些益处。”聂暄极有可能是先天不足,用六味地黄丸或能改善他糟糕的健康状况。聂昕之接受了少年大夫的好意。“走吧,”郁容无意识地拉着男人的手臂,“给你收拾一下床铺……”他笑出声,“我家客房都成你专用的了。”“稍等。”聂昕之忽地出声。郁容默了默。好熟悉的节奏,又是要带他看什么礼物吗?然后……果真又有礼物。郁容哑然。想不出如昕之兄这样的昂藏丈夫,怎么就对送礼一事非同一般的热衷?说他心思细腻吧,每回送的东西又总有那么一点另类。“这是……鱼?”少年大夫语含惊奇,“居然还是活的?”“东海奉上的贡物。”“贡物?”少年大夫自觉见识浅薄,从来没接触过贡物这般“高大上”的存在。“嗯。”“这是什么鱼?”郁容围着小小木桶,被挑起了兴致,右手指探在水里搅了搅,“好像从没见过。”他对海鱼认知不多,没穿越前,常吃的也多是河鲜。“嘉鱲。”“啥?”聂昕之又重复了遍鱼的名字。郁容囧了囧,仍是弄不清对方说的是哪两个字,真是孤陋寡闻了。听都没听过的鱼,自也搞不懂是怎样的吃法,看外形,这两条鱼长得不算稀奇古怪,暗想着红烧的话应该没问题?不过,这深更半夜的,没必要纠结怎么烧鱼,等天明了再说。便将木桶搬到了窝棚温室,那里比较暖和,想是放一夜鱼不至于被冻死吧?鱼有没有被冻死,郁容不知道,因为第二天一大早,他发现水桶已是空空……两条鱼没了影。呆了呆,半晌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喵~”郁容倏地回神,一个跨步,走到盆架下,踮脚将三秀抱下来:“小三,说,是不是你偷吃了我的鱼?”三秀歪着头,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茫然又无辜,甚是可怜。掰开了三秀的嘴,检查了一下……看不出所以然。“不是你?那是哪个?”松开了三秀,郁容去找赤炎将军与桑臣了,满院子找了个遍,终于在堂屋的瓦顶上看到了两只猫儿。郁容仰头盯了半晌,心塞地放弃找他们算账的想法。猫不教,主人过,他居然这么自信,以为自家的猫不会偷吃。活生生的两条大鲜鱼,大喇喇地放那里……不是故意考验那几只的猫品吗!“怎了?”郁容转头看向男人,心里有些虚:“没什么……”眼珠子转了转,忽是问,“那什么嘉鱲是不是挺贵的?”聂昕之稍作思考:“价值在四五百贯之间。”四五百贯?!两条鱼差不多就是千贯了!盘算一下,当下他所有的身家加一起折现,连他本人带三只猫一起卖.身……怕也换不到这么多钱吧?败家如郁容也不由得有些“崩溃”。聂昕之疑虑地看着他:“劭真?”郁容努力平复心里的“悲愤”,语气歉然:“抱歉,昕之兄。你昨天带来的鱼……”有些难以启齿,“被家里的猫吃了。”聂昕之似乎没想到事情会成这样,沉默了少刻,复又出声:“明年冬天,再取数条予你享用。”“别了。”郁容摇头,“我怕吃着会卡嗓子。”聂昕之表示:“嘉鱲少刺。”“……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聂昕之语气淡淡:“吃食而已。”郁容:“……”不跟壕计较,平白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我家猫主子好会享受,”郁容一贯心大,郁闷了没一会儿,心情便又开阔了起来,笑道,“四五百贯一条的鱼,肯定很好吃吧?日后他们会不会吃不下普通的猫食了?”贡物诶,真是皇帝般的享受!聂昕之认真地回答:“滋味寻常。”郁容瞥了他一眼,表示半点也不信。“嘉鱲稀极,”男人略作解释,“居奇罢了。”郁容听了,好奇问:“到底有多稀奇?”“盛产之季,每季不足百尾。”“……”让家里猫吃了那两条鱼,郁容觉着自己着实罪恶深重。“勿须多思。”聂昕之平淡地安慰了这句。郁容默然稍许,遂又笑了,点了点头,没再讨论这个让他心塞的话题,转而道:“昕之兄有空没,我等下去采购年货,你可要一起?”毫无意外,聂昕之接受了邀请。于是,原本打算去镇子上采买的郁容,临时改变了主意,决定远赴雁洲购物。——昕之兄的宝马,可是名副其实的千里良驹!跑一趟雁洲,不到半个时辰的事儿。时间还早,纵马赶到雁洲城时才不过辰正。有了之前大采购的经验,郁容先找了个跑车的,直往市集而去。根据传统习俗,过了二十三便是年,繁华如小雁京,简直是寻常赶集日两倍的热闹。看着摩肩接踵的人流,郁容不由得心生一丝退意——完全错估了形势——又想到越靠近新年,办年货的人就越多,唯有硬着头皮,往人群里挤吧!说起新年,首先就想到换新装。不过,郁容之前买了许多的布匹,前儿裁缝全部做成了新衣服,没必要再费这个钱。第二样是桃符。这几年逐渐流行起了春贴,他自己会写,便没打算买。站在杂货铺子前,郁容拿起一块桃木片,征询着身侧的男人:“昕之兄,你说我买这个如何?”桃符上雕刻的人形,狞髯张目,举刀持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