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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柳长卿换了个问法:“你猜到了什么?”“飞鸢与潜龙的目的,很明显就是在光若。可惜的是,先前我们无法确定到底是光若里的什么东西吸引了你们。这一次借着慕容海醒来与联谊会的举办,没想到当真将你们引出来了。所以说,你们的目的,”他语气愈发严重,“就是端粒逆生技术。”“呵,我这武松当得如何?”“哈,上山正好,打虎交由我来。”“武松是我,虎也是我,你打算怎么办?”江白思索许久,并不回答,转而问他:“有一点我不明白,既然迁移母体在你这里,他们往来依赖的是同样的迁移母体,或者甚至可以说就是同一且唯一迁移母体,你们飞鸢为何不去阻止他们来这里?他们不来,你们没有了对手,行事或许会更顺利。”“没法阻止。”他握刀的手更紧了,“只有懂得识别母体的基因经过与母体认契才能通过母体实现转送,而他们中,有这种基因的人很多,而认契了的,不多,到目前为止,大约只剩四五人在这里。”“阻止认契不……莫非,”江白猜测,更多的却是肯定,“之前那份名单就是他们?”“名单?哦,是呢。”“也就是说,他们都是潜龙原本在飞鸢的卧底,被你们发现后干脆大张旗鼓宣战是么?”“不错。”柳长卿脸上并没有仇与恨,而是无有情绪地板着一张脸,“若是狙击手是潜龙的,明显他们来站队了。你是想与他们合作灭了我们之后再灭他们,还是说……你走另外两条路?”“与你们合作灭了他们再灭你们明显并不是最好的选择,甚至比与他们合作还糟糕,毕竟你们人多势大,剿起来更费力。可是与他们合作,我堂堂正道人物,岂能与恶势力为伍?也就是说,清流独身才是我最好的选择。”“呵,人间正道乃沧桑,早已混沌一体,何来这般分明的正与邪?而况,在我看来,我是正,你是邪;在你看来,你是正,我是邪。凡是与自己道不同的,皆为邪。若说出淤泥而不染,分明见了这污秽,偏要独善其身,弱者之态,不足与谋。”“弱者也好强者也罢,相谋与否并无意义,我要的不过是尽力保护你。”“将我送给潜龙,不死也得掉皮,待无价值唯有一死。将我送进牢狱,如笼中之鸟,失了自由便失了存在意义,也是唯有一死。不幸的是,你恰恰在牢狱城墙之上看着我,你会怎么做?”江白敛眉,而后扯扯左手,拉动柳长卿右手晃了晃。他说:“我不会让你死,我会陪你生,即便在牢狱里,我便辞了这组长去做个牢狱长。”柳长卿闻言明显不信,毫无征兆地,他眼神一狠,左手决绝往江白脖颈上一划,顿时鲜血如注。江白脖间一痛,手却颤摇着犹疑数秒。“砰”,却是打在楼梯玻璃栏杆上。“柳儿。”厅里忽地回荡了几声人声。这人声很温和,静静地黏在江白与柳长卿的耳中脑内,如冬里温酒,恰到好处的给予温暖与安宁。江白的脖颈还在流血,玻璃门上传来焦急的拍打声。楼梯上的人微微笑着,优雅地抬起手摘下面具。面具一落,露出一张洁净温润的脸庞,恍然就是方才众人口中放荡不羁受人拱捧的鸿生集团少公子。他洋溢着流光的眼在江白泣血的脖子上停留一瞬,便朝柳长卿望去。他说:“柳儿,你回来了?”柳长卿惊诧地盯着他,听闻他问,满目冷冽神容嫌恶地机械回答:“回来了。”“那就好。”“你来做什么?”灯呼地全数尽灭,黑暗中,外头的月华愈发阴冷。碎门而入,张朗与顾谷他们架出了因失血过多而暂时休克的江白,四处搜寻,却不见柳长卿踪迹。内里,已空无一人。目标是夜,天际垂云,繁星闪烁在树间。林下两人各自倚树,相对而望。恰有一丝飒爽的风流过,将对面柳长卿清冷却显得毫不在意的话语浮荡过来。“好狠哪。”对面那人微微一笑,同样的满不挂心:“不出重拳,他们又怎么会相信?莫需替我作些不必要的想法,反倒是你,可怜见的被欣赏的人用枪指着脑袋。”柳长卿反唇相讥:“再可怜,也不及有人求而不得。”他伸出右手,望了望手腕处那一圈细浅的红痕,“想不到你随身携带钥匙呢?从哪里坑回来的?”“那傻子待你一片真心,趁着灯火尽灭塞给我的。我这一赌,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柳长卿抬眼凝视头上的一片深邃,喟叹道:“……有够傻的。”“分明才对下属说‘行动第一,感情第二’,这上司做得不够称职啊。”柳长卿平了目光注视着他,眼中冷冽流转:“你是不是很伤心?”那人似笑非笑地看他许久,道:“有些吧,因为我与他也是半斤八两。本来,现下你应该被锁起来了。”“化身鸿生集团少公子,少不得一番装扮吧?那位少公子可得来找你索命的。冒险来救我,被人看了面貌,你可担心?”那人将双臂枕在脑袋后,微仰着头,目光看向柳长卿便显得有些轻视。“有什么可担心的?下一秒,或许连你也认不得我了。至于那位少公子,”他嫌弃轻笑,“rou林酒池乐而忘返,现下估计还在不知谁的手臂里呢。”“呵,像你的作风。你来这里做什么?”那人看着柳长卿蓦地正经的脸色,将手臂放下,也跟着严肃起来:“柳儿,你的时间不多了。”柳长卿蓦地一怔,随即闲淡似风冷冷一笑:“多少人来了?”“三十。”“足够了。江白挑明了不会与我们任何一方合作,你打算怎么办?”那人眸中有些深沉的怜意,他说:“难为你了。”“命如此,责在此,不难为。”柳长卿说完,抬手摘下一片翠得发黑的叶,细细把捻,良久勾唇笑着,随即冷傲转身离去。身后扬起的一丝风,陡地变得寂寥。检侦组内,气氛有些沉闷无趣。所以江白与欧阳燊拨开桌上物品,摆上了一盘。“第一手就下天元,你是厉害还是无知?”欧阳燊指尖夹一枚白子,前倾的头忍不住半抬起,无语地看着对面的江白。江白闻言,又夹起一枚黑子,撇撇嘴:“等下你可别求饶。”欧阳燊定睛看他一眼,有些无奈,在黑子旁落下一子后,边夹起另一白子边说道:“多久没回家了?”江白随手一点,连沉思的模样也懒得装作。“半个月了吧。”“多久没见他了?”“半个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