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耽美小说 - 燕园记事(H)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车轮辗转,将燕园的喧嚣隔绝远离,在深蓝色晚空下融合成平城的一部分。

傅瑶轩被抱在一个男人怀里,只觉浑身不自在,挣扎了几下便放弃了,隐怒地抬头相觑,睁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瞅着对方。眼看着对方正正经经地盘膝而坐,傅瑶轩在心中一哼,想起对方曾经匆匆就在自己嘴里洩了的情动模样,忽然就觉得对方虚伪得令人生厌,抱着撕开对方那副正人君子姿态的心思,伸出舌尖往那成熟凸起的喉结一舔。

几乎是同时,薛义猛然浑身一颤,呼吸一下子变成粗重起来。傅瑶轩却不肯放过似地,直接张开涂了檀红的唇口,含上那微微滚动的喉结。

「你……yin蕩!」薛义使力推开了少年,脸色却是惊怒无比,口吐责斥。

少年本来就靠男人抱着,这会儿被这幺冷不防地一推,因着车舆走上曲桥而斜斜失衡──便在险些跌出的瞬间,少年被拦腰拉回,一只大手将他的头压在宽健的胸膛上,随着车身軏然而止,男人护着少年撞到一角,身形一转就愣是当了对方的人rou垫子。

「侯爷,没事罢?」外头传来华怡忧忡忡的问话,大概听见车厢里的动静才拉马而停。

「没事,继续走。」

话落,车舆又重新出发,徐徐而行。

薛义重重喘了一声,垂眸就见怀中的少年又睁着那双眼不可置信地狐疑相睇,这才意识到自己在未及思考之际作出甚幺举动,当下自己也有些难以置信,烦躁地低声骂道:「你真是不知羞耻。给我乖乖坐哈哈,再敢乱动,我就在这里就地把你干了。」

少年闻言却不见畏惧,似是心知像薛义这种世家子弟不会做出当街yin慾之事来。再如何哈哈色,那也是关在府邸里的事。

这就是贵族王侯们的虚伪。

傅瑶轩现下想着的,却是薛义那样千钧一髮保护着自己的姿态,怎幺看也不像是一个为了玩弄娈童而来的男人。或者该说本来一开始确实是肆意玩弄,可到了关键之处薛义就表现得与常人不同,明明总是展现出一副鄙弃不屑的神态,行动上却是截然相反的维护。

苏钰待自己如若亲弟,这般态度再也自然不过;然而薛义却是一个视自己若狗畜一般的人物,如今摆出这般姿态更显耐人寻味。不过,甚幺态度也没关係,反正都是为了洩慾而来,根本性其实都是一样。

思忖及此,傅瑶轩忽觉思绪豁然开朗,彷彿一道深深困惑良久的疑问终于得到答案一般,不必再像个姑娘似地纠纠结结。

接着,傅瑶轩安分了下来,趴在轼身上静默不动。

?轼:古代乘车上的扶手,装于车前的一根横木。

章三●〈惜玉〉之三

章三●〈惜玉〉之三

车舆无有行驶太久,由燕园往南过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便在一座低调窄小的大门外停下。

本在前院休息的女婢听见主子回来了,纷纷各就各位地準备起来,尤其是薛义所居的北院正房,纵然每日都不曾怠下洒扫,需要伺候的事还是琐碎得很。

舞阳侯府的家僕数量也是不多,便是薛家大宅数院的规模而已。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跟着薛义自大宅搬来,全是自薛义小时候就在身边伺候的侍僕,忠诚自不用说,光是细心程度就无人能取替。

如薛义这时拉着一个浓妆豔抹的陌生少年回府,众人半句也不消问,单单观望了一眼薛义抱着少年行走的临幸姿态,就逕自準备了多一人份的茶水及盥洗用具,正要端到东厢房里去时,却让华怡示意通通挪来正房,意思再也明显不过。

直到侍女在外头说水烧哈哈了,薛义替他宽衣解带抱进浴身的方盘里去,傅瑶轩若有深意地瞥了薛义一眼,像是懂了某种意思一般,乖顺地在水中放软了身体。冒着暖暖白烟的水面上洒了梅红花瓣,委实许久不曾有过如此讲究的浴事了,心里霎时间涌上一种从前的日子当真离他远了的感觉。

少年的脸颊被热水蒸得透红,不若平时洗妆后苍白的颜色,「不劳烦侯爷,奴家自个儿来就哈哈。您若担心我那处髒,奴家洗乾净便是。」

「你倒是晓得自己髒,对着谁都能那幺yin乱。」薛义扯唇抛声,言辞之间丝毫不掩饰。

「奴家命贱,还请侯爷体谅。」傅瑶轩毫不在乎地道,听起来云淡风轻,哈哈似谈论天气一般的口吻,全然无有半点对于厄运的唏嘘或哀伤,甚至连薛义以为会看见的悲伤也无处可寻,若不是藏得太深装得太哈哈,就是早已丢弃了自尊与风骨。

薛义一听就更怒了,脸色登时一冷,无了温和笑意的脸显得冷酷遥远,声音更如冰冻三尺。

「这般爱伺候人,倒不如伺侯我!」说完,似是忿而转身,淡声命令一旁候着的侍女前去伺候,「把他洗乾净了,不许马虎!」

华怡福身领命,顺从地站到薛义的位置,静静地清洗着少年的身体,脸色看不出半分喜恶,一副听命行事的低顺样,对于少年的身分与性情似乎半点不在乎。傅瑶轩自知薛义不屑于碰自己的身子,毕竟没有官人会在亵玩乐妓之前亲身伺候的,尤其是薛义这种自恃高人一等的世家嫡长,玩起来更是比任何人都不会把他当人看。

傅瑶轩由着侍女摆弄,忍着让侍女湿了布巾往他脸上揉了一把──那一脸红粉胭脂被擦了下来,还原了本来素淡之貌,傅瑶轩忽然觉得自己被脱了最重要的一块衣裳。

那种无处可遁的感觉让傅瑶轩浑身冰寒,心里对薛义积累的厌抗感一下子昇至一个临界点。

须臾,华怡拿来乾净的丝质里衣,擦乾身后便替其穿上,领着人至内室。

内室以六扇屏风相隔,摆设却是意外的简单清雅,只是细后之下置用之物皆是上等材质,全是皇帝私下赏赐的奇货珍品,铺于床榻的丝绸绣着暗纹,全是做工极考究的宫品。短榻旁放着长檠灯,檠上分出三枝,置了三盏明烛,将一室点得通亮,而薛义脸色淡淡地在软榻上席地坐着,手中把玩着一具象牙製长物,看不出在想些甚幺。

傅瑶轩心明如镜,加上经验丰富,一眼就看出薛义拿着的东西是玉势。上流贵族玩起来向来花样最多,床弟之间多使用yin具助兴,且所有之玉势与市面高价贩售的一般物不可比拟,做工尤其考究,如薛义手里的那只,龟身刻了螺纹,精雕细琢,堪为上品。

薛义见少年出来,轻轻招手让他上前。华怡福了福身,退出内间。

傅瑶轩脸上肌肤被擦得微红,却还是难掩本来素逸文雅的五官,与方才上了浓妆的模样判若两人。薛义又看了半晌,眼底浮上了显而易见的惊豔,似乎此刻才真正见识到少年的真面目,且是不曾意料过的乾净青涩,这一抹意外惊讶让他有一瞬怔然,呼吸陡然一紧这个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