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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取咽喉。黑衣人被卡住咽喉,整个人被卫落拿右胳膊圈着,基本是靠在卫落胸脯上了。黑衣人叹口气,“你能不能别这幼稚。”卫落撅嘴,松了手,夹着尾巴去搬那个半死不活的西允jian细,一只手没法用,另一个手揪着那人衣服,想扛起来还弄不上去,只能半夹半拖着往回走。像抱着似的。黑衣人好看的桃花眼瞪圆了,“嗳!你给我撂下!”说罢撸袖子把卫落往旁边一扒拉。卫落意料之中地往旁边一站,呲着一颗虎牙笑,“来来来,二爷开始表演。”“边儿待着去。”黑衣人推推卫落,把腰间漆成黑色的牛筋索取下来,套在西允jian细脖颈四肢上,拎着绳儿给就地拖走了。卫落揣着右手看着那人侧脸,睫毛贼长贼翘,够残忍,够不人道,就喜欢二爷这骄傲的小样儿,招儿稀罕。——————灶房外,灶兵蹲成一排,钟离牧在副将簇拥下站着,乔鸿影在旁边摸着桀鹰的脑袋,时不时亲亲桀鹰的尖锐的喙。几个副将围住乔鸿影,急匆匆地问,“你怎么保证这鹰能识出来谁是jian细,不会冤枉好人?”乔鸿影紧张地抱着桀鹰往钟离牧身后躲。钟离牧握握乔鸿影的手,“没事。”乔鸿影才小心地说,“我在将军的行路图上涂了鹰毒花粉,桀鹰遇见这种花会发狂,自然会见了摸过那份行路图的人发狂。”几个副将恍然大悟。钟离牧不怀疑乔鸿影说的,却不明白他怎么知道要围攻灶房,偌大营帐,能藏身的地方多了。这时,卫落带着一个昏过去的西允jian细过来,算了算,还有一个在逃。乔鸿影抚摸着桀鹰的翅膀,一边道,“这群灶兵里应该会有,挨个查么。”一个性子急的副将朝那边招手,“来人啊,把他们领过来查!”乔鸿影摇摇头,“要分开查,一个一个的,不可以互相看到么。”几个副将愣了愣,望向钟离牧,钟离牧微抬下巴,“照他说的做。”天威兵搬来两扇拿木柴绑成的屏风,隔出一个角落,搭上密不透风的厚毛毡,乔鸿影托着桀鹰站在屏风里,钟离牧靠在一边冷眼看着,两个天威兵押着一个吓得哆哆嗦嗦的灶兵进来。那灶兵一进来,乔鸿影肩上落着的桀鹰突然扑腾翅膀尖叫,钟离牧眼睛微眯,拔剑出鞘,长歌锋利的剑刃搭在了那灶兵的脖颈上,再有一毫就能割断他的喉管。那灶兵吓得屁滚尿流。乔鸿影摇摇头,“下一个。”钟离牧斜睨乔鸿影,“嗯?”乔鸿影扯了扯钟离牧的衣摆,“好阿哥,信我么。”钟离牧冷冷瞥了一眼那吓得裤裆都湿透了的灶兵,反手收了剑。一连三个灶兵被押进来,桀鹰都尖叫发狂,要乔鸿影安抚才能安静下来。旁边几个副将嗤笑,“桀人,你这招儿,是失灵了吧?老子还以为是什么灵丹妙术呢,还时管用时不管用的,上次是叫你蒙着了吧!哈哈哈!”乔鸿影鼓起腮帮气鼓鼓的,“你们好烦么,不要吵了么。”第四个灶兵被押进来时,桀鹰无动于衷,回过头去梳理自己翼下绒毛。空气突然安静。乔鸿影垂着的眼睑忽然一抬,轻声道,“抓住他。”副将们还没反应过来,钟离牧的剑光已经闪到了那灶兵眼前,架在那人脖颈上。灶兵长得敦厚老实,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你个桀奴,你诬陷我!我在营里做了六年饭啦!”乔鸿影捋着鹰羽毛,轻轻问,“这样啊,那桂花酱是放在柜子里还是灶台上么。”那灶兵迟疑了一下,“柜、柜子里。”乔鸿影揉揉脸,“阿哥的桂花酱只给我吃,为什么要放在灶房么,而且我也不知道灶房里有没有柜子,我猜的么,原来你也不知道么。”那灶兵急了,“你这桀奴,强词夺理!我记错了不行吗?!”乔鸿影好奇怪地挠挠头,“那你讲你为什么要洗手洗那么干净么,我在青稞面里掺了鹰毒花,揉面做饭的都会沾上的么,你不做饭,在这里做什么么。”只有西北高原族落才知道鹰毒花会让桀鹰发狂,乔鸿影知道,西允人也知道。所以第一个人因为桀鹰发狂被抓时,同伙就知道自己身上已经染上鹰毒花了,唯一的沾染的机会只有翻看钟离牧帐里那个行路图时粘在了手上。那么众人皆知的有两个解决办法,一个是用水洗干净,一个是用酒洗手把味道遮住。西允jian细知道,用酒洗手就上了乔鸿影的套,酒味太容易被闻出来了,于是选择了用水洗。鹰毒花虽然无毒,饿极了还能当野菜吃,却很难洗净味道,必须用大量的水才能洗净,不用力使劲搓是洗不掉的。西北缺水,不会有士兵有那么多水洗手的,唯一有水洗手的地方只有灶房,做饭煮粥和面的地方,给将士们分配水的地方。所以乔鸿影要钟离牧把所有兵力都堵到灶房。而乔鸿影带桀鹰回来时就已经把鹰毒花撒进灶房的面盆和锅盖上了,真正做饭的灶兵必然沾上鹰毒花粉,让桀鹰发狂。还是乔鸿影棋高一着,反其道而行,一步步攻心,把这几个西允老鼠逼得自乱阵脚。钟离牧眼底浮现一丝欣赏,剑刃微动。刚才还一脸老实相的灶兵突然表情狰狞起来,一掌迎面拍向钟离牧面门,掌心竖着一根毒针。钟离牧的动作快到看不清影子,一串虚影掠过,那灶兵掌心毒针被剑风轰断,长歌的利刃横在那灶兵脖颈上,一道血痕出现,鲜血顺着脖颈淌下来,吓得那灶兵举起双手投降。钟离牧漠然道,“带进战俘牢,仔细审问。”几个副将押着那西允jian细,临走频频回头,像打量阎王一样上下左右扫了乔鸿影一遍,拖着西允jian细走了。钟离牧冷峻的表情缓和,揉揉乔鸿影软软的头发,淡然道,“你若从军,不会比我差。”乔鸿影笑笑,“异族也能从军么,我可想当阿哥的副将了。”钟离牧皱眉,“你最好能每天无忧无虑的,像今天这种事,太危险了,一旦跑了一个,你就会成为西允的新目标。”乔鸿影牵起钟离牧的手,摩挲着钟离牧手指上的剑茧,不经意道,“我就从来没无忧无虑过么。”乔鸿影没放在心上的一句话,戳得钟离牧心疼。钟离牧至少还有个几年富贵骄奢的童年,但乔鸿影,可能自生下来就被人觉得是个错误。“以后我会照顾你。”钟离牧用力攥攥乔鸿影的手,那手腕特别细,几乎一用力就能断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