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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看着她落泪,到她哭完了才道:“嫂嫂的心也并不比我软多少,中元节将至,便不给素鹃腊梅烧纸,也该给孙率卫烧些纸钱去。”太子妃一听这话,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刹时脸色发白,左手拢在右手手腕上,卫善这才看见她腕上套了一串紫檀佛珠,不住转动两下,这才道:“meimei不肯便罢,又何必挖苦我呢。”说着立身起来出去,可心里依旧打着要与姜碧微修好的主意,此路不通便另寻它途。沉香看她走了,沉下脸来,让小宫人取了香花来熏屋子,扶着卫善回寝宫,奇道:“太子妃怎么突然改了主意?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方才哭得沉香几个将要按捺不住,公主才刚有孕,这胎还未过三月,还没坐稳,便听她这一场嚎啕,晋王还在外头,至今还没传来好消息,叫她这么一场哭,倒添了晦气。卫善阖了眼儿:“让小福子去问问,这些日子太子妃在与何人交际。”她打的什么主意还不分明,可若是碧微当真愿意与她修好,她才真该担心。自六月中等到七月初,终于有信报传来,高昌国知道大业发兵,军队已经出了玉门关,一时惶惶难安,竟派遣使者带着大批金银礼物去突厥求援,央求突可汗发兵相助,预备两边夹击,欲将秦昭围困在大漠中。突厥已然发兵,却找不到秦昭的军队,突厥骑兵在沙漠中奔波来回,人困马乏,一仗没打就回了突厥,高昌国王只当得天相助,不意突厥才刚撤兵,秦昭的大军就似神兵天降团团围住了高昌。军报传来之前,晋王府便送消息进长清宫,飞奴带回一张字条,上头只有两个字,是秦昭的笔迹,写着“平安”。卫善捏着这两个字,终于安下心来。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起恢复早上十点更新等我调整过来重新双更还债长评越欠越多了……倒地☆、第313章献女卫善自刚到晋地起就把这条路铺了起来,驼帮马帮的常薛两家人,常家是在丝路上来回,薛家从永宁关出,马帮的生意,一直做到了突厥的牙帐中。经营这些年,终于派上了用场,常家这些年在丝路城镇上开了一间又一间的商铺,没有晋王府的财力支撑,哪怕是常家也支撑不住。说是商铺,除了收货出货之外也兼带打探消息传递讯息的效用,秦昭军队还未抵达陇右,常家的商队就已经踏上了丝路。商队一行几十号人,有向导有跟车,车上装的货物还与平日没有两样,到了地方各种打点也都是惯例,这回打听的更多些,一问便知高昌国主运了一大批金银绫罗往北边去,北边就是突厥,常家一知道这个消息立时飞奴传信给了秦昭。丝路通商多往中原而来,一是中原地广,二是中原富庶。突厥也并非没有商道,只是运去的货物不比运往中原的多,两边虽有交际,可似这样国主之间送去金银,还是数年之中头一回。薛家的马帮生意,就算是突厥内斗时也是一样走动,突厥皇廷与北狄皇廷一样争斗不断,这些年来更是分成了东西两位汗王,互相牵制,时有摩擦。不论他们自己打得如何,总是要钱要盐要铁的,薛家两边游走,突厥皇廷汗位几次易主也都一样做生意,不过就是换一任汗王,再次奉上金银而已。薛家在突厥自有势力,马帮还未到牙帐中,就已经听到风声,大业与高昌开战在即,突厥汉王意图不明,常家送上信报,薛家也不甘人后,把突厥西汉王收了金银的事传信给了秦昭。秦昭先接到常家送来的信,就已经猜测高昌国主联络突厥是有意求援,想让突厥发兵,两边夹击把这三万人围住。突厥骑兵素以骁勇善战著称,高昌国主向突厥求援也在情理之中,若当真被他们两边夹击,三万兵马难以相抗,秦昭接到信报便写了信件,着人送到陇右刺史手中,刺史却按下这份军报不曾往上报。曾文涉一到陇右便把当地官员都宴请一回,他是怎么来的,上头几个知道的清楚,这份军报一送上来,司兵便去寻了曾文涉,曾文涉笑道:“晋王也太胆怯了些,难道两边开战,便不许高昌与它国商贸?那真腊土藩是不是都有援军要来,要与我大业为敌?”司兵气愤难平,可他虽是司兵,上头还有刺史在,当着曾文涉的面摔了茶盏:“千里用兵岂是儿戏?上头若是追究下来,我一顶乌纱换不来三万人的性命。”曾文涉看着一地茶汤茶叶笑了一声:“曹司兵只管把心放进肚里,当真有事,小惩戒换大乌纱,把你这帽子做做宽,难道不好?”曹司兵气得说不出话来,再去找曾文涉理论时,接连吃了几回闭门羹,欲派人出玉门关外寻常晋王大军,又都被刺史和曾文涉二人联手压住,正犯愁此事如何上达天听,一个督粮道的典吏寻上门来,问他道:“曹司兵可愿替三万将士争一争性命?”曹司兵久不能言,到底点了头,跟着录事参军便弹劾陇右司兵不作为,他监察举劾本州六曹官吏,奏折直送御史台,这事才捅到了御案前。刺史不闻不问,也确在秦昭意图之中,既无增援食水又少,出了玉门关就改换行军路线,由向导带领,绕过突厥骑兵,往一绿洲而去,分成三股人马,将高昌团团围住。等陇右刺史再接到军报时,秦昭一日之内,已经接连攻下高昌三座城池,高昌国主再献降书愿向大业称臣。等陇右刺史再接到军报时,秦昭已经到了高昌城下,向高昌国主叫阵,高昌国主本就依仗千里黄沙,只当大业军队越不过沙漠,当真踏沙而来,也有突厥骑兵相助。突厥在这么老大一块地方转悠了这么久,也没寻到大业兵士半根毫毛,还以为这三万甲兵不识道路,迷失在黄沙之中,被风沙掩埋,就是白骨也再难寻回。城中正歌舞升平,美酒佳肴庆祝之际,忽听城下鸣金声,吓得高昌国主从宝座上翻滚下来,金杯美酒翻落一地,连他那把嵌了宝石的金弯刀都握不住,抖着身子扯住宰相,问他应当如何是好。高昌国主若不是胆小如鼠,也不会几次阳奉阴违,他真当隔了千里黄沙就能高枕无忧,直到这回大业甲兵兵临城下,这才恍然大悟,再想投降,可送出去的降书秦昭却不肯接。秦昭派了个会说高昌话在城下教导士兵接连喊话,斥责高昌国王不置藩臣礼,对正元帝不敬,劝高昌国王出城受降,押解进京,向正元帝自陈罪行。高昌国王哪里还敢出城,知道自己一去再无活命的道理,又起了贿赂秦昭的心思,从城楼上一车一车的倾倒宝石珠玉。见着金玉军士们有一阵sao动,这些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