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哽了半晌才道,“遵旨。”算了算了,孩子还小,有些话不知道个轻重。本少要端平常心,平常心,不能自行发挥,胡思乱想。咱回去,继续陪公主风花雪月,待公主要如待皇上一样嘛,本少可是个听话的忠臣。好不容易出宫,我娘和我都松了一口气。“小孽障,你今天也算懂事了。”我娘心酸地给我一块银子,“看今儿往后,娘能疼你的时辰也少了,这些钱,你拿着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我道,“娘,八字还没一撇呐。”我娘一改往日之凶悍,摸摸我脸道,“你啊,果然还是个孩子。”孩子被老娘赶出马车。我站在街上,还真没个可心的去处。时辰虽晚,可我刚和公主风花雪月,花街柳巷显然有点庸俗。刚吃了几顿御宴,我也提不起胃口,于是抛着银子,沿着街市瞎走。完全不意外地,我又走到了牧观家门口。午饭的时间过了,晚饭时间还没到。我琢磨了琢磨,不止买了点吃的,还买了几本册子,准备一举多得。一,要更卖力地讨好弟妹,按小羊说,曲线救国!二,不能不和牧观说话,可本少又不是个先低头道歉的主儿,于是打个向他请教的名号,没话找话。三,牧观不是庸才,见解未必独到,但必于我有益,真是一箭多雕啊。本少确实有些头脑。但我没想到牧观竟然也在,他今日轮休。书伯指点我去厨房。厨房里飘着佳仪唱的儿歌。我隔窗一望,兄妹三人居然在打月饼。牧观卷着袖口,露出半截手臂,脸上也带着不似平常的喜气,整个人光彩熠熠,看得我欢喜。我咳了一声。佳仪开开心心地跑过来,隔着窗子亲热地叫我,“宝哥哥,你来了,和我们一起做月饼吧。”佳仪把我拉进厨房,自己站在小板凳上道,“我压红豆沙的,你压的桂花的,最相宜了。”我问,“怎么相宜?”佳仪道,“桂花馅的,压有桂花的,叫蟾宫折桂。求大哥和你蟾宫折桂,明年都中状元,一文一武,双喜临门。我压红豆沙的,祝我家团团圆圆。”“好。”我不去看牧观的脸色,拿起了模子。其实牧观也没什么脸色,清清淡淡的,只是将笑意稍微收敛了一点。佳仪与牧砚帮我打水洗手,我挽起袖子,站到牧观身边,漫不经心地道,“你未来娘子怎么没来?”牧观垂头“嗯”了一声,没了。我也觉得我这话问得挺酸。我拿起一只包好的面团,心不在焉地按在模子里。“不对。”牧观匆匆压住我的手,“要将合口放在上面,这样印出来的花才平整好看。”我“哦”,目光却全停在了相碰的手指之上。牧观平静地收回手。我低着头,把面团翻了一个跟头。佳仪比他们清闲,隔着两个哥哥与我闲聊,“宝哥哥,你前天怎么没来啊?我们等了你———”牧观道,“佳仪,莫要乱动,小心摔倒。”想断话?我又不傻,“等什么?”牧观淡然地道,“你讲要来吃晚饭,我们便等了片刻。”佳仪嘟着小嘴,不满地道,“明明有一个时辰,蛋羹都凉透了。”我莫名其妙地开心。我喜欢吃蛋羹,看来他上心了。我心疼地道,“是我不好,昨天我侍驾,一时脱不开身———”牧观再断道,“既然宝友兄是皇命在身,更不必自责。”我心虚了。其实我压根就忘了那事,早上刚和牧观为了柳如岚不爽,晚上又哪里愿意去想他,那不是自寻烦恼嘛。我补救道,“今天一出宫我就来了,还买了点心赔罪。你们都是去尝尝,我留在这儿打月饼,给你们赔罪。”牧观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不要吃太多甜的。”“嗯。”两个孩子听话地走了,厨房里只留下我们俩。我道,“前天要讲的话,是什么?”牧观没有答。我觉得他的意思是,“我讲了你也不会听。何况你今日有备而来,讲多了只怕我会更吃亏。”我确实有点得寸进尺,“以后我会每天都来,若是按时未到,定是有事,你莫要再等我,直接开饭便是了。”他又淡淡一“嗯”。他这是应了?怎么这么容易?我不确定地问他,“我不止晚上会来,早饭也会过来和你们一起用。”他挺无奈,“你想来,我这里又怎么挡得住你?”他这话,怎么听得我这么心酸?“等你娶了妻子,我自然就不会来得这样勤了,但若在文章上有何不明白,还要向你来请教。”“好。”好?原来你是这么打算的啊。怪不得不急了呐。“你挺盼着这一天的吧。”他没有表态。估计是挺盼着了的。不过没关系,少爷我刚和高人学了一招,现学现用,“你不答,那便是不盼着那一天,而是盼我天天来了。”“宝友兄,你———”话讲到一半,停在了我温柔地注视着他的目光之中。他眼里那两湖水上的迷雾早已散了,干干净净,却依旧望不到底细。可我宁愿溺死在这湖里,而且诚心诚意,“牧观,我真心喜欢你。”“宝———”我不能听他讲任何拒绝的话。声音被捂在嘴里,化成一声含混地呜咽。我紧紧搂着他,恨不得将他压进心里。心忍不住了,身子自然就忍不住,我向前一迈,他匆匆倒退,反而给我机会将另一只脚捌进他的双腿之间。牧观也许尚不谙情事,可他终究也是男人。他瞬间明白了形势,惊慌地推搡我道,“宝,宝友兄,你———”“别动。”他肯定不听。“你越动我越把持不住。”他真不动了。牧观啊牧观,我在心里偷笑,你果然还在练着童子功呢吧。他抓着我,嗑嗑巴巴,“宝,宝友兄,还要,多久?”我“痛苦”地道,“总之你不要动。情到深处,一举一动,都是———折磨。”牧观被我唬得僵直。我心道,这里不行,随时都会被人撞见,还是得换个地方,不知卧房安不安全。顺便蹭开他的襟口。他没有察觉,看来确实很没经验地慌了。我“似乎”没有站稳,踉跄间,我与他的腿间“不经意”地重重蹭过几道,硬将他也带出许多变化。再“止不住势头”,重重一压———他匆匆紧抓我的肩头,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