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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步一步走去:“你说什么?当初在山中草庐,你不是病死的?毒……谁给你下的毒?”黑甲女子猛地一把挥掉头上的头盔,露出半张毁的彻底的脸:“看到没?这毒是沈桦下的!沈桦下的!他拼死跑到了草庐,他说是我把砚儿抢走的,若非我的恻隐之心,砚儿刚到草庐那会儿我就杀了他,可是我没有!他说我杀了砚儿……”“我那时恰巧练功走火入魔,砚儿懂事,山上去采药,可这厮居然逼着我服毒,还若无其事的回了天界!我甚至连砚儿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待得我历尽千辛重回人世,他们却告诉我,我的砚儿死了……被天帝亲手杀死了!”“你说!这口气我能咽下?我林婉越能咽下?”锋利的箭锋直指沈临砚眉心、喉间、心口三大处,身~后一阵动静,谢临渊要冲上来,被他一个结界连着天兵天将阻隔在外,将自己和魔界首领婉越封在了这不见天日的幻境里。“我只问你,当初的沈临砚,你到底有没有在意过……他是你众多儿子中的一个?”林婉越愣了愣,怅然:“我不知道……我那时是魔族之主的候选人,从小就是照着旁人对魔界之主的眼光来做事看人的,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忽然有一天,长老们说我要有子嗣,才能以女子的身份站稳魔界之主的地位,我不胜其扰,只得来找天帝。”“为何独独找上天帝?你明知天帝不喜女子亲近……”沈临砚皱眉,不解。婉越平静的摇摇头:“天帝身份,除却少数那几人,已是尊贵无人及,天帝的子嗣……长老们再无法质疑挑剔,这样我便可以在子嗣降生后继续专心修习,于是,天帝和我做了交易。”“交易?这么说天帝还是……”沈临砚微怔,诧异道。“天帝说,天后沈桦喜欢孩子,他给不了他孩子,所以……天帝允我子嗣的同时,要求我也为下凡历劫的沈桦孕育一个孩子,还承诺会给那个孩子极高的荣誉和地位,视如亲子。”说到这,婉越深情忽然激动起来,抓着沈临砚的手似能抠出血来:“我本来对这些孩子没有什么想法的,不过是个利用的工具……可是在草庐的时候,只有他……只有砚儿……虽然其他孩子们个个埋头练功,平日里甚少从修炼的密室里出来深得我意,按理说我该是最喜欢这些用功的孩子的,可……我病得昏昏沉沉,只有砚儿守在我的榻前端茶倒水!”沈临砚苦涩,低声道:“你心底……这般嫌弃他?”“嫌弃?砚儿极有天赋,可他却总喜欢花花草草,劈柴烧水煮饭做菜……我曾恨过他不争气,尽干这些神仙都不屑的事,只有那穷怕了的凡人才不得不这么奔波……可他却笑了,他说……只有亲自做这些凡人间最普通最平凡的事,他才会觉着自己身边有着需要依赖的人,需要照顾的人……不然,一个人太寂寞了……”“……”婉越声音不自觉放轻了,神色柔和道:“我本来没当一回事,可是那时候我走火入魔,病的不成样,想喝口水解渴都办不到……身边孩子个个文武双全有什么用,全都窝在山里埋头修炼,哪知道我是死是活……可他不一样,我发现他熬的粥很好吃,那是我第一次吃凡间的食物,还有苦到舌尖的中药……”她顿了顿,捂着脸哽咽:“我知道我之前对他不好,我最小的儿子都会因为练功不勤奋而动手去教训,对他……却像个陌生的路人,不闻不问……可最后他却没有弃我于不顾,甚至衣不解带的照顾我……从未有人待我这般好过,我想补偿他,可是……该死的沈桦!还有天帝!”沈临砚默然,走上前认真的对上婉越的眼:“你好好看看我,还认得我么?”婉越眼神涣散,听着他的话似乎半懂非懂,皱着眉:“你?你是谁?对!你是天帝派来阻我的贱人!”说完,手中的铁箭再次指向他,沉目,“你们都该死!都该为我的砚儿陪葬!”沈临砚没有躲,任由那冰冷的箭锋刺~穿自己。他扬起解脱的笑,无力的靠上婉越的肩头,凑在她耳边:“娘,砚儿好欣慰……”婉越浑身一僵,涣散的瞳孔瞬间清明,不敢置信的转头,看他。“哐啷!”沈临砚所造的结界被一剑砸开碎裂成块,场中的二人就这样出现在众仙将和魔军的面前。天帝扶着脸色苍白的沈桦站在那,沈桦抖着唇看着这一幕,良久说不出话来,想冲过来却又被天帝死死拦着。谢临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看不出喜怒。但是站在谢临渊身边的人皆一个劲的背脊发寒,若非天帝和天后在此,早就躲一边去了,无奈只得忍着。“还我。”谢临渊轻轻开口。众人不解,天帝蓦地一惊,想上前来拦,却经不住谢临渊一阵气贯山河的怒吼,劲气炸开:“把他还我!”一时之间,地动山摇。魔界与天界交接的天明宫顷刻毁于一旦,众界皆惊。此天魔一战,说不上败,也说不上胜,双方损失惨重,但两界短时间内绝无再兴战火的可能,魔君婉越重伤,退居魔界养伤,天界的迎战的紫微北帝与勾陈大帝同时失踪,消失多年的天后现身,震惊朝野。……福泽山·幻境谢临渊静静的坐在宽广的湖边,拿着鱼饵玩着湖里的鲤鱼,过了一会儿,了然无趣的将鱼饵一口气全撒完,对着湖面挫败道:“你明知羽族不擅水,这么深的湖……你就是跟我置气,也得给我留个解释的机会不是?”平静的湖面小小的翻滚了一下,泛起不小的波澜,而后又归于平静。谢临渊无法,只得轻唤:“敬之……”半宠溺半无奈,撒娇似的。看不清轮廓的庞然大物,就这样静静的沉在清澈的水底,半眯着眼卧在那盘着,慵懒至极。忽然,湖面震动,庞然大物摇头晃脑一阵,竟在水底呛出口血色。谢临渊大惊,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动作很是利落灵活的游过去,一阵光芒闪过后,庞然大物化作一个人影,被他抱上了岸搂在怀里,拿出一个瓶子给他喂药。眼见着苍白的唇微微恢复了血色,谢临渊这才松了口气,柔声唤他:“敬之?”沈临砚恹恹的倒在他的怀里,也不挣扎赌气了,闷闷的就是不回他话。谢临渊却唤不够似的:“敬之~”沈临砚无法,只得睁开眼瞪他:“不是说羽族不擅水、碰不得水么?方才眼都不眨就跳下来……又骗我是不是?”谢临渊却不想细谈,笑笑一笔带过:“没什么,你是水族的,水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