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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他”,除了韩淇奥,恐怕不做他想。这么一个问题扔出来,犹如递刀给他,朝哪边捅都是鲜血淋漓。他绞尽脑汁地想了想:“他……有不得已吧。”尹义璠轻轻笑了:“不得已。”陆思维沉默着,又不敢说话了。“有时候我真希望将他关起来,谁也不让他见,什么也不教他知道。可我一这么做,他就想着要逃。”尹义璠仿佛心平气和地说,“现在我家里人设了个局,想看着我怎么死,他前脚还在和我谈情说爱,后脚就和人家称兄道弟,成了同盟。思维,要是你,你能怎么想他?”陆思维静了片刻,反问:“璠爷您是怎么想的呢?”尹义璠默然:“我现在想见他。可见了他,又什么都不能说。”陆思维轻声道:“您有没有想过,他或许是虚晃一枪,实际上在暗中帮您?”尹义璠失笑,摇了摇头。“你不了解他。”男人的语气渐渐沉冷下来,“他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可以不要。更何况只是我。”韩淇奥对他的感情实在懵懂,或许连爱不爱都不甚清楚。他二十年来只要明码标价,希望万般情转淡。可到了这个年纪,突然奢望起轰烈和非你不可的命定。他是感受到了。韩淇奥却永不会明白,什么爱才是入骨和铭心。少年就像被设定好的程序,目标输入,排除万难也要达到,这中间多少千回百转,一概动摇不了石佛之心。尹义璠曾以为自己金身已成。而原来真正不动凡情的人,竟是淇奥。韩淇奥很奇怪,沈孝昀生日宴,为何不请曾寒山,不请曾平阳,而要请他来。谁都知道,曾家海路、实权都在曾寒山手里,他不过占了嫡长名分,才担了个虚名而已。宴会场上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韩淇奥手持香槟,与几圈人打过招呼,又被沈代山唤到跟前来,嘘寒问暖。沈代山宠溺曾平阳,自然也对曾平阳的儿子青眼有加。在场诸人本对这个横空出来的增加少主颇有不屑,但好歹后头有沈代山罩着,却也没有人敢给韩淇奥甩脸色。与沈代山寒暄后,韩淇奥走出人群,薇薇安跟在身侧,看他脸色发白,小声问道:“淇奥,你是不是喝多了?出去透透气?”薇薇安被他要过来做了私人助理,不再就职于新艺城。有时候权势是个好东西,哪怕只是虚名。他开口要人,连高雄都得给三分薄面,更何况是约翰,当然没人敢多问一句,当即点头。薇薇安入住曾家的时候,曾五曾细细盘查过一番,确认这丫头一心为了淇奥,虽然有些忧心情到深处生怨怼,但儿子喜欢男人,恐怕就是因为身边没有一个知根知底的跟着,寂寞太久了。说不定有个姑娘,还有日久生情的可能。虽然薇薇安家世出身样貌都算不得好,却也是个女孩呀。韩淇奥自然不知道母亲心中的算盘,他习惯了薇薇安照顾,说是残酷点看,他不过是适应了一段关系,懒得再寻找什么替代品。人类大都懒惰。第47章韩淇奥走出大厅,来到后院。院落深幽,花坛中央的喷泉形状不停变换。他不顾地上灰尘,坐在阶上。薇薇安拿了一盘点心过来,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韩淇奥偏头看她,笑了笑:“我如今不是艺人,你不用这样事事小心。”薇薇安愣了一下,心道,你虽不再是艺人,却比艺人还贵重些,让人不敢轻慢。她想了想,蹲身坐在了身侧,把托盘放下,问道:“那我该怎么待你?”韩淇奥看向夜空,树叶随风而动,发出沙沙声响。“朋友?”韩淇奥想了想,说道:“仔细想来,我似乎也没有什么朋友。”薇薇安先是惊喜,随后又因他的话黯然下来:“我也没有朋友。如果你想,我就是你的朋友了。”女孩朝他伸出手,少年怔了怔,握住,微微收紧,又放开。这一刻,薇薇安终于明白过来,她对韩淇奥究竟是怎样一种刻骨的感觉。那或许叫做共情。他和她那么像。偌大天地间,所有人都有父母,有家,有归宿,曾经,唯独她和他都没有。时至今日,他像是什么都有了,却孤寂地躲出欢乐场,说,我似乎没有朋友。他们像是跌跌撞撞走在这世上的两个孩子,拼命想抓住谁的手取暖。薇薇安眼眶一热,垂眸掩饰,却蓦地瞧见他袖口蹭上了巧克力,当即职业病发作,要去找东西来给他擦。韩淇奥只好独自坐在阶上发呆。有脚步声自身后响起,缓慢又笃定。这样的步声带着鲜明的优越记号,必定是身居高位惯了,凡事都不必仓惶,心中自有乾坤。可这样的步声,越到近处,越有些迟疑,仿佛靠近与否,是件十分挣扎的事情。韩淇奥仄转过头,男人正站在两级台阶之上,安静地望着他。男人脱了西装外套,折好搭在手肘上,透过雪白的衬衣,能看到肌rou的轮廓。许久不见,他似乎稍稍清减了,整个人却温润许多。“尹先生。”他没有起身,就那么与他对视了片刻。尹义璠又下了两级台阶,走到他身侧,坐下来。他们之间隔了一个酒杯的距离。而杯中的酒已经被韩淇奥喝光了。尹义璠看了眼空酒杯,问道:“还喝吗?”韩淇奥摇摇头,目不转睛凝视男人的侧脸:“你瘦了。”尹义璠并没有看他,视线垂落,微微一笑似的:“是。”韩淇奥莫名心头一揪,毫无来由地,想要知道令男人消瘦的原因。“生病了吗?还是太忙?”尹义璠闭了一下眼睛,似乎在克制什么。可他毫无所觉,伸手似乎要去触碰,却被男人抬手打开。“啪”一声,抽过手背的声音震响在寂静的庭院里。喷泉表演告一段落,便显得此刻尤为安静,片刻后,喷泉重新喷出水柱,四散开来。韩淇奥怔怔地僵住手,不明白男人的愠怒从何而来。“抱歉。”他一时哽住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习惯了男人的靠近、占有、示好,却惟独没有被如此漠然以对。原来只要尹义璠想拒绝一个人,寒意可以令你冷到骨子里。想想他小打小闹的抗拒,其实并不算什么。尹义璠仍旧坐在身侧,没有再动。可他已经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起身要走,却被喝住。“坐下。”韩淇奥充耳不闻,迈了两步,又心头涌起一股憋闷,猛地回身重新坐下。“我不知道你在生什么气?”尹义璠静默良久,才心平气和道:“淇奥,你问我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