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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昕迷糊地点了点头,嗯了声,转身就要上楼。“冷昕。”“嗯?”冷昕回过身,却被季琰川抱了个满怀。冷昕原本是睡懵了,这下子却是吓懵了。季琰川没有多用力,仅仅是温柔地环住冷昕,抚摸着冷昕的发尾,然后用那种盈满了笑意的声音缓缓说道,“你不会真忘了昨天晚上说过的话了吧。”冷昕一个激灵,想起昨天晚上他说的那些现在想起来超级丢脸的话。我昨天真的是烧糊涂了!季琰川见冷昕没有反应,使坏地贴着他的耳朵轻轻说着。“怎么了,不抱我了吗?嗯?”冷昕咬咬牙,抱就抱,反正吃亏的又不是我。这么想着,他便慢慢地伸出手,像是电影慢镜头似的,触碰到季琰川结实的后背,然后再渐渐收拢。季琰川半眯起眼睛,“抱紧一点。”冷昕一大早被季琰川的声音迷惑得有些心猿意马,竟然照做了。他缓缓地贴近季琰川的身体,手臂渐渐地拥着那人。早间新闻主播的声音渐渐飘远,世界似乎安静了下来。胸膛紧贴,两人的心跳声似乎融为了一体。季琰川几乎就要沉浸在这样一种缠绵的情绪中无法自拔,他怀里的这个人,这个又瘦性格还倔的人,怎会如此惹人疼爱。不可控制的心跳声证实了他昨晚的想法并非一时冲动。因为怀里的这个人,他有了面对过去的力量和动力。冷昕埋在季琰川的肩窝,鼻腔,发丝,甚至是身体表面的每个细胞都被季琰川的味道染上,这件事让他既赧然又有些感动。终于,他似乎可以被季琰川接受了。“季琰川,你厌恶我吗?”“不。”“我是同性恋,你不会觉得恶心吗。”“不,你从来不会让我觉得恶心。”“那上次,你……”“这件事,我等会会向你解释,现在。”季琰川缓缓放开冷昕,微微低头去看他,右手搭在他的肩窝处轻轻地抚了抚,然后才对冷昕说道,“先去洗漱,过来吃早饭。”冷昕嗯了声,点点头。趁冷昕去洗漱,季琰川去厨房盛粥,将早上从冰箱里拿出来去凉的小菜装盘,然后又将水煮蛋从锅里捞出来放到小碟子里。季琰川看着摆放得体的餐桌,深感自己真的太贤惠太体贴太完美了。冷昕很快就洗漱好出来,在餐桌边坐下,忽然又想起今天是工作日。“你今天不去上班吗?已经过了八点半了。”“没事。对了,我让徐莫给你请假了,你今天回家之后好好休息。”冷昕嗯了声便开始吃早饭。早间新闻重播放完了又开始进国际新闻,听到哪边又打仗的消息,冷昕抬头看了一眼。季琰川看了看冷昕,随口问道。“知大的校庆,你去吗?”冷昕点点头。三月份他就收到了知大寄过来校庆邀请函,基本每个毕业生都会收到,除了有的学校联系不上的,也会由曾经班里的同学代为告知。冷昕本人就在Z市,自然收到邀请函会快很多。季琰川咬了口小菜,风轻云淡道:“校庆那天,我和你一起去吧,早上我去接你。”见冷昕有些惊愕,季琰川道:“你大学同学还有在Z市工作的吗?有说好一起去校庆的吗?”冷昕摇摇头,“没有。”季琰川耸耸肩,“这不就得了,我也没有。那咱俩一起去呗。”冷昕犹豫了一会之后点了一下头,“嗯……也好。”吃完饭季琰川收拾碗筷去洗碗,冷昕想要帮忙却被季琰川以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为借口赶去看电视。早上的电视节目大多都是些新闻,冷昕看了一会儿便觉得没劲,切换频道的时候忽然发现有宠物节目,看着电视里毛茸茸的一群猫,冷昕忽然有点想自己老家里的那只狸花猫了。父母离婚后,他带着猫跟母亲搬到了新公寓,父亲也搬了新地方,原来的房子只剩奶奶一个人住。后来母亲再婚,因为对方家里的那个孩子怕猫,母亲便把那只狸花猫送给了奶奶养。那时候刚到Z市读大学的冷昕一点也不知情,直到假期回家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直养的猫不见了。“奶奶一个人也寂寞,养猫也挺好的。你要是想它了就去奶奶家,还可以看看奶奶。”冷昕到现在都还记得母亲那时候说话的神情,听上去似乎在为冷昕着想,可是冷昕知道她根本只是在找借口敷衍罢了。冷昕甚至觉得,母亲那时候已经不再把自己当做她的孩子,因为自己儿子性取向“不正常”让她作为一个政府工作者觉得难堪。直到现在,自己的那位继父依然不知道继子“不可告人”的秘密,还只是单纯以为冷昕和母亲关系不合,所以自从大学毕业后再也不曾回过家。相比之下,当年对他砸字典劈头痛骂的父亲在冷昕大学期间却渐渐想明白,偶尔会打电话过来关心他。冷昕偶尔会想,如果当年是跟父亲走会不会好一点,痛苦也只是短暂的。当年离婚争夺抚养权,母亲一再表示可以接受冷昕是同性恋,这让她充分赢过了当时还无法接受的父亲。可在后来,母亲的态度却让冷昕开始质疑,她真的接受了吗?还只是想要争夺什么,故意取得他的信任?直到母亲再婚,母亲看那个他名义上的meimei的眼神充满了疼爱,看他则是淡漠疏离,冷昕那时候终于明白了,自己原来是被骗了,他一直被冷暴力,只是外表裹了一层虚伪的善意和接纳。以至于后来放假回家,冷昕在那个家里待的日子极少,更多时候他会住到奶奶家,那个曾经有完整家的地方。冷昕望着电视里的那只猫,脑海里像过电影了一样将那段关于所谓家的回忆走了一遍,到头来却发现也只有那只狸花猫是最亲近他。至少每次去奶奶家,那只狸花猫都会亲昵地在他脚边蹭来蹭去直打转,直到冷昕弯下腰将它抱在怀里,它才满意地打个呵欠眯眼躺着。“我前两天看到楼下那只黄猫,好像是怀了孩子,肚子老大。”季琰川的声音将冷昕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不知何时,他已经洗好碗坐在了冷昕身边。冷昕回神缓了缓,心不在焉地嗯了声。“你怎么了?”季琰川看着冷昕,即便他人坐在这里,可是季琰川却觉得这人好像身处另一个世界,他整个人都被一种淡漠的愁绪包裹,旁人近不得。冷昕叹了口气,轻轻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罢了。”自他决定与自己和解,清楚地接受自己的不同之处的事实之后,冷昕就做好了准备。他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