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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参赛。怎么就突然变卦了,还要求向其他参赛作者匿名?其他参赛作者——对了,罐头带鱼。今天下午已经有编辑来问这事儿怎么处理,毕竟罐头带鱼是他们内定的参赛选手,这个节骨眼闹出“抄袭”的嘴仗,实在不怎么好看。徐以寒倒是毫不在意,甚至有些高兴:撕逼么?好啊,正好给他们的比赛炒炒热度。这年头,有热度才能吸引眼球,才能赚钱——至于热度是怎么来的,恕他直言,谁在意谁是傻子。难道赵辛是因为罐头带鱼才参赛?这俩人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徐以寒越想越兴奋,心说后天回武汉给老徐过生日,一定要逮住赵辛问个清楚。如果能借他俩炒作一把,就更好了。想到这些,徐以寒那点调情被打断的怒气也没有了,他环视四周,才发现自己边打电话边走路,已经走到了不知什么地方。脚边是一条窄窄的马路,路两旁都是弄堂,前方不远处挤满小摊小车,卖灌汤包的,卖橙子的,卖烧腊的……是个小小的菜市场。徐以寒突然有点儿饿,走到卖灌汤包的小摊前,问:“阿姨,包子怎么卖啊?”“包儿涩块情以笼,以笼掰个。(包子十块钱一笼,一笼八个。)”“什么?”“以笼掰个!”“……”徐以寒实在听不懂她的话,刚想放弃询问直接要上两笼,肩膀却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以寒?”徐以寒扭头,愣一下,然后笑了:“jiejie——你怎么在这儿?”邓远的目光闪了闪,像有些不好意思:“我就住这边。”和微信里一样,没有否认徐以寒叫他“jiejie”。买好灌汤包,徐以寒和邓远并肩走在人行道上。灌汤包的味道很好,但包子皮比武汉灌汤包稍厚一些。徐以寒咬一口小小的包子,汤水瞬间涌进口腔,鲜香十足。“还不错吧?”邓远问。“好吃,就是那个阿姨说上海话,我实在听不懂。”“不是上海话,她是泰州的,江苏泰州。”“噢……”徐以寒侧脸打量邓远,邓远留着略长的短发,耳朵被遮住了,只露出一个白生生的、圆润的耳垂。今天他没穿外卖服,而是穿了件咖啡色灯芯绒外套,牛角扣,窄窄的圆领,衬得他的脸有些稚气。他下身穿一条白色棉质运动裤,阔腿,走起路来一双白色帆布鞋半隐半现。徐以寒问:“你在这边住多久了?”“两年了。”“那你……什么时候来的上海?”“13年,”邓远笑笑,“之前住得更偏一些。”徐以寒暗自计算,邓远大他五岁,2013年时应该是26岁。他26岁来上海,那26岁之前呢?徐以寒在邓村住了一年,从11岁到12岁。后来老徐和邓秀丽离婚,他被判给老徐。那时老徐的事业重心从武汉转移到深圳,他便在深圳读了三年私立初中,16岁去英国读高中。高中两年,大学本科三年,21岁他大学毕业,gapyear两年环游世界,又回英国读两年硕士,然后回国。从12岁到25岁,其间十三年,徐以寒没回过荆州,甚至连回湖北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徐以寒忽然有些好奇,这十三年,邓远都在做什么?为什么他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女孩子气,那么腼腆、柔和、温顺。徐以寒好奇,但没有问。十三年实在太长了。徐以寒停下脚步:“就到这里吧,我打个车回去了。”邓远点头:“这边路窄,不好打车,往前走到交叉路口就好了。”“嗯,行,你快回家吧,”徐以寒笑了一下,“今天还是挺冷的。”“好,那我就先回去了……”邓远转身将走。徐以寒脑子一闪,却又伸手拦住他:“留个电话吧,jiejie。”第七章徐以寒到家时已经九点过,汤包没吃完,凉了,被他扔进圾桶。他冲了个澡,然后去冰箱里拿啤酒喝,路过垃圾桶,又看到那一袋汤包。盛汤包的塑料袋已经变得油腻浑浊,黏黏地皱成一团。徐以寒盯着那塑料袋看了几秒,想到那个小小的菜市场,以及两边蜿蜒曲折的弄堂。他看过一篇文章,讲上海很多老弄堂是居民们共用公共厕所的,每天早上住户们拎着尿壶,排长队倾倒排泄物。不知道邓远租的房子情况怎么样,送外卖,勤快些的话收入应该还可以吧。邓远这个人真是有意思,明明他只是徐以寒的远房表哥,甚至可以说是一个陌生人——但徐以寒一想起他,就觉得心里痒痒的,总想做点什么。于是徐以寒拿来手机给邓远打电话,很快就通了。“喂?以寒?”“嗯,是我,我刚到家。”“哦……你家很远吗?”“离你住的地方挺远,”徐以寒笑了笑,决定单刀直入,“jiejie——在老家那段时间我叫你jiejie,你还记得啊?”邓远咳了咳,声音有点慌乱:“记得的。”“我就猜你会记得,你让我这么叫的嘛。”“我……”“jiejie,你怎么会跑到上海来?你平时做什么工作,送外卖?”“啊,是,送外卖……”邓远磕磕巴巴的,“来上海打工,这边、这边工资高一些。”“噢,你结婚了吗?”“……”“jiejie?”“没有,没结。”徐以寒无声地弯起嘴角:“你是什么学历?我看能不能帮你安排个轻松点的工作。”“我……高中毕业。不用,不麻烦你了以寒——我觉得送外卖也挺好的。”“好什么呀,太辛苦了,又不安全。咱们好歹是亲戚,又都在上海混,应该互相多帮忙,对不对?”徐以寒振振有词,“你看上次,你把钱借给朋友了,自己出车祸受伤连去医院的钱都没有。钱这玩意还是越多越好,姐,我帮你找份好点的工作吧。”“这……”邓远顿了顿,叹口气,“真是谢谢你了,以寒。不过找不到也没事的。”“我尽量。”“好……”挂掉电话,徐以寒又不想喝酒了。这种情况已经出现过两次:和邓远联系之后,他就通体舒泰神清气爽,什么性.高.潮,什么ASMR,通通比不上这感觉。他小时候看哆啦A梦,最羡慕那扇任意门。打开门,就可以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觉得邓远对他来说,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在这地方他可以叫一个男人“jiejie”,而那男人竟会温柔回应,多神奇啊,是不是两个神经病相遇了?徐以寒决定多和邓远联系,这段时间他睡眠质量也不好,食欲也不比以前,他觉得是因为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