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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默契,绛玉清理散卫,仇燕对付那两个壮汉并贴身保护着仇怀,形势暂时占了上风。可渐渐,绛玉察觉了形式的诡异。散卫只剩寥寥,可仇燕的体力渐渐不支。而那两个壮汉,却是愈战愈勇……她抽出身来,把一只短刃丢向其中一个。那人徒手接了刀,稍稍用力,那坚硬的匕首就变了形!在这么耗下去……必败无疑!绛玉意识到这一点。但凡于是强悍的东西,其弱点就更能致命……她想起了主上的话。她听见了仇燕的喘息声。可恶……这大块头有何弱点!“我看先生有雄才大略,又有高人保护,你若愿意当我的幕僚,我们一起推翻那个无用的齐王,我便放了你。如何?”后胜居高临下,飞扬跋扈。“做梦!”仇怀更是傲然。就你这样,和那个田建也没有任何区别。后胜的脸上闪现出来阴冷。仇燕已经体力不支了……“仇燕!跳到他身后!”绛玉高声喊道。仇燕毫不犹豫的跳了起来。两个壮汉一起去抓他的脚。绛玉一笑飞身提了两人的后心,两人失去重心,摇摇晃晃的就要向前倒去——剩下的那只完好和变形匕首的飞快划过,从后颈直直插入两人的气管!死了!“不好!!”仇燕这一跳,使仇怀暴露在敌人的眼下,仅存的两个散卫拉弓,两只利箭射向他——我一定要保护他!仇燕冲了过来,抱住他,要把他推开。仇燕就躲不开了!他是主上死也要护住的人!他,是比我命还要重要的人!她的脑海里,飞快的划过只言片语。她就往前一步,两只利箭,就射中了她。“绛玉!!”她听见有人喊她。她看到剑光一闪,一个人影将站在高地的几个人砍倒在地,飞扬的鲜血——“绛玉……”有人抱起她。她的视线模糊了,她□□着:“主上……”十年前,她最爱的主上,在满是白雪的荒城边上,把她抱在怀里。“是你吗……主上……”那人的怀抱好温暖,和当年主上的一样。火把落到低地,四周草木稀少,火光迅速暗了下去。我做到了,我拼死,保护了他。主上,您要求的每一件事,绛玉都做到了。您是不是可以少担忧一点呢?好黑啊……好冷啊……“她……她怎么样了?”仇燕跳了下来,没几步,就累的瘫坐地上。仇怀摇摇头。“没救了……”仇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抱着她好久,东方已经露出了一丝鱼肚白。满地的尸体疮痍,满地的鲜血干结。仇燕醒了,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时睡着的,他之前太累了:“您,一夜没睡?”他说:“我们,还是回去吧。合纵之计,根本无法成功。”齐国如此,别国也是差不多了,就连自己的父王,肯定也是不愿意合纵冒险的。天下大势,无力回转。这一帮残兵败将,怎么对付秦国的虎狼之师?自己太天真了。要想报复他,还得去想别的办法。仇燕起身,他刚想说什么,那青铜面具,就从脸上滑落——他抬头,看见了一张年轻英俊的脸。仇燕愣在原地,过了会才知道慌忙拾起面具戴上。他很平静:“这是你?危燕。”一旦将面貌泄露给旁人,只得被处死。仇燕想起罗十二给他的书卷。“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他道。危燕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心有余悸。“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危燕摇头。“那我们走吧。”他抱起绛玉。那张清俊的脸,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他好年轻,稚嫩的脸上没有入世的沧桑,清澈的眸子没有一丝心机……他想起了那个人。不过是十二年前的那个人。第42章铁骑易主(上)“学生实无他法。”面对老师鞠武,姬丹将自己的行程和遭遇,一五一十的全部告与。“纵使合纵成功,我们也无法与秦国抗衡,如今敌我的实力,今非昔比。”鞠武陷入沉思。“太傅,可还有别的办法?”他殷切的问。鞠武叹息:“你还不作罢?殿下!您要是再对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啊。”“那学生什么也不做,岂不更是死路一条?”他的声音冷静得出奇。鞠武起身,负手背对着他:“我到认识个奇人,或许他可以帮助殿下。”姬丹看着太傅的背影:“当真?”鞠武回头:“殿下方向,今日下午,老朽便可引他面见殿下。”“不知他尊姓大名?”“姓田,名光。”田……光……渐离抚摸着绛玉的墓碑,她被葬在罗家庄的墓园中,和十八骑们葬在一起。死去的每一个十八骑的名字都刻在他们的碑上,那些青石方碑,没有生平,没有代号,只有他们的名字,那些活着的时候不能对人言说的名字。而她的碑上,却刻着除了名字的寥寥数语:侠骨柔情,巾帼英雄,奇女子也。“绛玉啊……”渐离哭了,他第二次为她落泪。你说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来这里啊?要是你听我的话,兴许现在,已经嫁人了呢,反正,不会冷冷的躺在这里面啊……可惜啊,她到死,也没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其实最了你的,还是她啊。“绛玉……”他的嗓子哑了,手紧紧的抓着墓碑的一角。“对不起……”荆轲走到他身后。渐离没有回头,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哭了。“不怪你的,小柯。”可是他无法掩盖自己的鼻音。其实自己,是最软弱的啊。这是荆轲第二次看见他哭了,不能哭不能哭!自己可是师叔啊……他忽然想起,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绛玉哭,十年了,一次没有。他越想抑制,那泪就越止不住。他几乎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了。十年养育,之间的深情,早就超越了血缘。“师叔,想哭就哭出来吧……”他走到碑前,“绛玉,谢谢你,救了我,我会常常来看你的。”荆轲很知趣的离开了,他的脚步刚一踏出墓园,渐离就摊在地上,抱住了这块墓碑。泪好似决堤,打湿了这快冷冷的青石,留下来不深不浅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