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耽美小说 - 白月照流光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

分卷阅读22

    一后步入卧房。

纪明尘道:“他说什么你都别理,他嘴里没一句真话。”

“这我还不知道么?”子衿怒道。

纪明尘试探地问了一句:“他跟你说什么?”

子衿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你别跟他走动了,他这个人心术不正!”

纪明尘想他是因为被吞了遗产,嫉恨上了李逸芝,暗地里松了口气:“别气了,我都帮你讨回来了。”

“你不知道他欠了我……”子衿话说一半,生生憋了回去。

纪明尘面露疑惑:“欠了你什么?”

子衿爬到床上嗑瓜子去了。

话说一半最是勾人,纪明尘紧跟着在床边坐下:“你们到底什么仇什么怨?”

子衿哪能跟他说实话,看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脱口而出:“我恨他跟我抢你!”

纪明尘一愣,目光灼灼地望着他。

子衿东拉西扯:“你还记得那年你和他两人去鳌山那件事么?”

纪明尘嗯了一声:“记得。我取了鳌山灵芝回来。”

“那你还记得原本父亲是我俩一起去的么?”

纪明尘点点头。

子衿愤愤道:“这个李逸芝!生怕我抢了他的灵芝,给我下了泻药,叫我好些天起不来床。等我好了,你们早就走了!”

其实这只是一桩陈年旧事,不刻意想,根本想不起来。然而他必须编个缘由给纪明尘听,倒是越说越生气了。他原本不是斤斤计较的人,纪明尘和他表哥出门斩剑,他才无所谓呢。只是那鳌山灵芝听说对内功有助力,他们三个一开始都想要的。

谁知临行前那一天,纪明尘踩在他的捕兽夹上,伤到了脚踝。李逸芝骂得他狗血淋头:“你不就是怕他抢了你的灵芝么,你直说就是了!小小年纪心肠那么歹毒!”纪子矜只是想抓小兔子玩,凭空被泼了一盆脏水,呸了一声,“我怕他抢么?!谁知道到了鳌山谁能采的!”他说得硬气,回去后却吓得要死,生怕纪明尘和李逸芝去告状。父亲那边倒还好说,大太太可不知道要怎么炮制他了。结果大太太的责罚没有等到,当天夜里却病得上吐下泻,等他好不容易下床,纪明尘和李逸芝早就走了。

那半个月他心里难过极了。

纪明尘和李逸芝回来后,大太太为两人大办接风宴。她将李逸芝视如己出,到处吹嘘他这次出门,斩了两柄名剑回来,如何如何了不起。他们在清秋院里热热闹闹,请都没有请他。

又过了两天,纪明尘躺在床上,突然听到窗外有脚步声。他一瘸一拐下床推开了门,望见纪子矜捧着一个捕兽夹站在月光里,哭得一塌糊涂。

“我不是故意的。”他拽着衣袖抹了抹眼睛,“我也给你夹一下好了。”

纪明尘把弟弟领进门,两个人一道爬到他的木板床上,肩并着肩。

“你脚还疼不疼?”纪子矜伸出手指抚了抚他的伤处。

“你夹一下就知道疼不疼了。”纪明尘冷冷道。

纪子矜犹豫了一番,还是把捕兽夹摆在床上拉开,然后撩起裤腿,闭着眼睛把脚伸进去,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

突然之间脚腕一热,纪子矜吓得人一抖,尖叫了起来:“啊——”

“哈哈哈!”

一睁眼,却是纪明尘用手牢牢握着他细细的脚腕。

纪子矜被他吓了一遭,却不敢像往常一样朝他发脾气:“你不生气了么?”

“我可生气了!”纪明尘弹他脑门,“我早就跟你说捕兽夹不要到处乱放。”

“我没有放在那里。”纪子矜捧着脑袋委屈道,“不是我做的。”

“那就是别人放的呗。”纪明尘满不在乎,“你怎么哭成这样?你是女人么?”

纪子矜抹了抹眼睛:“我以为你不要我了。你都没有等我就走了。”

“我表哥说你吃坏了肚子,好了以后自己会来找我们的。你自己不来找我,还怨我不等你。”

“我不来你就不等我了么?”纪子矜推了他一把,“李逸芝那么厉害,以后你跟他一起斩剑去好了。”

“我表哥才不厉害,你听我妈吹牛。”纪明尘爬到床边,从抽屉里摸出一个木盒子,打开以后塞到他怀里,“给。”

“什么东西啊……诶,鳌山灵芝!”大太太只字不提灵芝,纪子矜以为他们没有采到。

“嘘——”纪明尘捂住他的嘴,“我表哥不知道,我妈也不知道,你赶紧吃了,能多接我三招。”

“你不给你表哥么?”纪子矜瞥了他一眼,长长的眼睫上还悬着一滴眼泪。

“给他做什么?”纪明尘翻了个白眼,“他吃了这玩意儿有什么用,还不是废物一个。你赶紧的,我为了采这个,脚都差点断了。”

第十章我哥哥是真的对我好(三)

纪子矜听了又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啃了一口干巴巴的灵芝,难吃得呸一声吐掉,纪明尘连连骂他不是个男人。然而纪子矜没有像往常一样跟他对骂,只是低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纪明尘手撑着床低头看弟弟,只觉得月光下的他很乖巧的模样。

不一会儿哭声渐悄,纪明尘问:“你吃完了没有?”

“好难吃啊,我不要吃了。”

“那你这么久在干嘛?”纪明尘坐直了一看,发现纪子矜在抠鼻孔,一把将他推开,“埋汰!”

纪子矜嘿嘿笑着刮在他衣服上。

“你想死么!”

两个人又打了起来。

打着打着纪子矜“诶呀”一声,纪明尘住手:“又怎么了?”

他跪坐起来,翻箱倒柜:“我饿了,你这里有吃的么?”

“没有。”

“我想嗑瓜子了。”

“滚。”

……

纪明尘也记得:“这么点小事你也记仇?还说我小心眼。”

“那半个月你不知道我有多愁!”子矜仿佛又回到了那时候,气鼓鼓道,“我愁死你跟李逸芝好上了。他那么坏,你跟他在一道,就被撺掇得不理我。”

纪明尘失笑。

“你以前都是跟我一起出门游历,带个李逸芝这样的拖油瓶,我已经很不乐意了。结果他还把我给挤兑走了!你说气人不气人?”纪子矜盘腿坐在床上,嗑着瓜子喋喋不休,“而且你这气性可真大,回了云中阁也不来找我玩。你们在清秋院里好吃好喝,我在听花院里听你们那边唱戏文,我心里有多难受你知道么?我那时候才十四岁啊!”说着拿瓜子壳丢他。

“我白天要装成没事一样四处走动,已经很累了。”他脚的伤一看就是捕兽夹夹出来的,不敢叫家里的大夫看。

“你就是故意的!我会不知道你!”子矜哼了一声,“你就等着我去找你认错服软。不然你有一百个办法跟我说上话。”

“兵不厌诈。”纪明尘靠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