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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吗?”梁音观稍一用力,那块石头便化为了粉末“后来我入了八卦楼,才得知一切事情的始末,竟然是为了一本虚无缥缈的秘籍!”“就为了这个,他们就能杀我全村,上至古稀老翁,下至黄毛幼儿,除了我,没有留下一个活口!”谢歇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惊愕来形容,他虽然早就知道这个世界强者为尊,杀人偿命这样的说法根本就是个笑话,可到底还是抱着一丝幻想,以为这里的人会把人命看得重一点,到头来,却只是他的一厢情愿。“那人是谁?”谢歇强制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梁音观的眼睛在说话的过程中早已布满了血丝“他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全村人之所以会死不瞑目,就是因为你留下来的一块石头!”“凭什么我每日每夜都活在悔恨痛苦之中,你却倍受人追捧,还自以为是的想来管束我!”梁音观嘶哑“我有错,你同样也有!如果不是你,如果没有你,我便不会背负那么多!我们都是罪人!”谢歇听完这些话,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浸在寒冬腊月的江水中,冰冷刺骨。并不是因为梁音观说的这些内容让谢歇感觉自己成为了千古罪人,将一切过错全都归咎在自己身上,而是因为梁音观的心态,已经扭曲了。原来自己一直以来惦记着的,视为弟弟的人,是这样看待自己的。最心寒莫过于此了。“不,我没有做错。”谢歇开口了,他的背脊挺拔,无畏的迎上梁音观的视线“或许你的意思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对吗?”“可是,我不杀伯仁,我就没有过错,况且这件事从头到尾,我都毫不知情,若是让我背负罪恶感,抱歉,我没有。”“我最多只是惋惜罢了。”谢歇轻叹。梁音观久久说不出话来。没有人开口,气氛一时间僵持下来。良久,梁音观收起万千思绪,深深看了谢歇一眼,只留下一句话,扭头便走了。“总之,樊派这件事,你不要插手。”谢歇目送他走远,微微的皱起了眉心。梁音观走后,独留谢歇一人立于树下,此时已是四月中旬,树上开的迎春花花期将过,花瓣打着旋落下来。谢歇只觉胸闷无比,他摘下面具透气,却冷不丁被一朵半萎的迎春花掉在鼻尖。用指尖轻轻抹去,盯着指尖的小花看了半晌,谢歇忽然感觉心情渐渐明朗起来,他摸了摸鼻尖残留的痒意,不由轻笑出声。不知不觉背后想起了脚步声,谢歇回头,来的是闫箜和许久不见的江亦陨等人,甚至有过一面之缘的了然和尚也在其中。谢歇脸上的笑意还没褪去,他和众人打了声招呼。这时正好刮来一阵大风,夹杂着淡淡的泥土清香,谢歇立于树下,白衣乌发与绿芽素花竟意外的相得益彰,他回身回身遥遥一笑,惊落了一树的繁花。了然和尚摸了摸锃亮的光头,自言自语“每次看到他,我都想还俗。”末了,道了一句阿弥陀佛。作者有话要说:至于梁音观为什么会和樊派勾搭在一起,这事儿你们想从正文了解还是番外了解!?举起你们的手,到底有几个人把梁音观看成了梁观音……第65章第六十五章有太多太多的疑问盘踞在谢歇心头,屠杀清源村的黑衣人到底是哪一方的势力?梁音观为何投靠了樊派?温蛮现在何处,可还安好?深夜,万籁具森,谢歇和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干脆起身点上一豆烛光,任它暖亮整间客房。谢歇踏上鞋推开窗户,顿时银华倾泻他一身。今夜的月亮十分圆满,挂在枝头份外讨喜,谢歇跃上窗台坐下,竟然开始想念起故乡。故乡车水马龙的街道,汽车驶过留下的尾气,开在晨雾里的早餐店,凌晨还未关门的烧烤摊,乘客拥挤的公交,被大妈占据了地盘的广场,不管好的还是坏的,在这一刻,都让令他怀念。谢歇忍不住想,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来到这个一点都不适合他生存的世界,找不到可以糊口的工作,适应不了弱rou强食的规则,与这个世界处处都格格不入,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人都爱搅基。想到这里,谢歇的脑仁更疼了。这种伤感怀秋的事情果然不适合谢歇,还没正式开始,就已经歪了楼。夜晚渐凉,谢歇拢了拢外衣,打算回屋,谁知就在他跳下窗台的前一秒,一阵风刮来,眼前就多了一个人。来人所散发的光辉将客房照的如同白昼。谢歇看着了然的光头没有说话。了然在窗台上坐下来“你在烦恼?”“是啊。”我在烦恼为什么你们都喜欢搅基。“嘿嘿,每当方丈担心庙里的香火时就是你这个表情,这时他就会到佛祖面前诵经一晚,这样能让他的心彻底静下来。”了然一边说一边向谢歇靠近,差点没把他挤进木头缝里。“你要不要试一下?”了然问。“啊?试什么?”谢歇被了然挤得根本没心思听他在说什么。了然双手合在胸前“到佛祖前诵经一晚,说不定会让你大彻大悟,看破红尘,从此走上……”了然住了嘴,没再继续说下去。大彻大悟,看破红尘,从此走上剃度出家的不归路?谢歇在心里自动帮他补充完整,别说还挺押韵。“还是不了,庙宇那么神圣的地方,我是造过杀孽的人,实在是不敢踏足。”谢歇婉拒。“诶,这有什么。”了然摆了摆手“这世道,谁手上还没几条人命啊。”谢歇微愣,像是有点理解不了了然的意思“你是说你也……可是你不是……”“出家人。”了然截断谢歇的话“出家人不打诳语。”一语双关,谢歇竟然对了然有了兴趣。“你为什么会出家?”“哪有什么为什么,我父亲是和尚,我便一出生就是和尚,将来若我有儿子,那我儿子也会是和尚。”“……”谢歇一时竟无话可说。“哈哈哈……!”了然大笑起来“骗你的。”谢歇白眼一翻,他正准备说点什么,却被隔壁的响动给打断了。睡在隔壁客房的江亦陨早已听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