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高辣小说 - 春潮与凉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5

分卷阅读75

    宴致命一击:“嘉宴,你有多少年没有这么发脾气了?看来李家二小子调查时家调查的足够的深,有些事情已经不需要我通知你了。作为你mama的合法丈夫,我只能,祝你好运。”

......

白嘉宴住院的这几天,时尔每天都是家、工作室和医院三点一线的跑,到了就得喂饭,白嘉宴就跟没长手似的,好在时尔也乐意宠着他。

第三天晚上,时尔正给他剥桔子,就听见白嘉宴闷闷的说:“时尔,我明天就要回北京了。”

时尔一愣,然后把一瓣桔子塞到白嘉宴嘴里,问道:“怎么这么着急?”

白嘉宴有气无力的:“我姥爷和我妈轮着给我打电话,肯定是俞亚东告状了。”

时尔笑了笑:“说什么呢你,确实是北京那边儿的医疗条件要更好一些,乖一点,不要让家人担心。”

白嘉宴马上眼巴巴的瞅着她:“你不担心吗?”

“担心,我最担心。”

白嘉宴这才高兴了,他偷偷看了时尔半晌,才假装自然的问了句:“你最近不用出差吧?”

时尔道:“这个月没有出差的计划,怎么了?”

白嘉宴放在被褥底下的手把床单攥的一团乱,脸上却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没什么啊。我就突然想到,你好像也不怎么回家。”

时尔剥桔子的手里一顿,她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语气很是平淡:“工作室太忙了,没时间,等你工作就知道了,所以要趁现在好好陪父母。”

白嘉宴哦了一声,吃下时尔喂过来的桔子,眨巴着眼睛,显得天真又可爱,“我马上就能回深圳,你哪里都不要去,要等我。”

“行。”时尔十分肯定的回。

那个时候的她没想到,送走白嘉宴的第二天,她就接到了来自南城的电话。

是时睿身边的赵助理。

说她父亲摔了一跤,撞到了脑袋导致颅内出血,做完手术已经半个月了。

时尔的脑子有些懵,无论她这几年有多么的怨恨着时睿,但她从没想过,他会突然病重,在她心里,时睿一直是健康的、得意的,毕竟他得到了他最想要的。

赵助理在那一边苦口婆心:“时尔,时总他让我不要打扰你,可事情这么严重,我怎么可能不跟你讲,父女没有隔夜仇,无论如何,回来看一看他吧。”

她回来了

路子及重新回到了曲龄风的诊室,药物和心理干预重新回归正位。

曲龄风和简照南沟通他的病情时,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和老师通话的路子及,他今天穿的很休闲,白色短袖外边套了件千鸟格外套,下身穿黑色破洞裤和运动鞋,头发自然的垂着,眉眼间的冷冽都隐去了一些,依稀还能瞧出二十几岁的男孩儿模样。

曲龄风有些唏嘘,虽说和路子及接触也很久了,但他给她的感觉一直是非常成熟稳重的,当然,除却发病的时候的慌张与无助。

当天,曲龄风和路子及在诊室单独诊断沟通了三个小时,她出来的时候脸色异常严肃,简照南的心里顿觉不妙。

不出所料的,曲龄风的第一句说就是:“我的建议是,入院治疗。”

简照南眉心猛地一跳,其实他心里差不多已经有了答案,“是不是因为...”

曲龄风和简照南的眼神交换,都从彼此的眼眸中获取了相似的答案,她说:“他身上的伤口,有一部分是来自于生活中的“无意”剐蹭,还有一部分是他自残所致,他给得出的理由是...他在受伤后就可以看到时尔。”

简照南倒吸一口凉气,肯定道:“他出现了幻视。”

这几年里,路子及不停地给自己心理暗示,一开始是仅限于把所有的过错扛在自己身上,时间长了,他开始不满足与精神上的“压迫”,他开始寻求补偿的方法,不敢回家,不敢出现在时尔的面前,长时间的精神压迫让他急需一个发泄口,无意间的受伤给了他灵感,尽管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陷入了堕落的深渊,但他没有办法阻拦自己向地狱尽头狂奔。

因为伤痛和血液,会把他暂时带入一个“梦境”。

在这个梦境里,家是完好的,时尔是留在她身边的,她如同旧时光的每一分每一秒,温暖、甜蜜,有满怀爱意的丝丝眼神,有红丝绒蛋糕香味的吻,她戴他的戒指,穿他的婚纱,全身心的依赖着他。

这个“梦境”既是深渊又是救赎,一边死死的拖住他努力往前的步伐,一边为他高度紧绷的神经争取出了一个缓冲期。

在空荡的别墅,在寂静的实验室,在喧嚣的街头,他无时无刻不在和自己作斗争,虽然这力量是那么的弱小,虽然这根本是蚍蜉撼树,但他总归没有停下。

简照南有些内疚,刚离开南城的时候他基本上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皮熠安和新诊所的事儿上,路子及当时颓靡了一阵后表面上并无太大异常,只是性子又冷了些,他甚至还会偶尔和自己分享说,‘今天时尔去哪里买了块蛋糕,他也买了一块尝尝’这样的话。

可没有人想过,他的伤口是从幼年就开始种下的,父亲病逝、“母亲”出轨改嫁,他在痛苦中违背本性想要报复,却彻彻底底的把自己赔了进去,狠下心来想要告别过往迎接未来,可未来竟然是更加难以逃脱的淤泥沼泽。

再强大的精神也禁不住反复的折磨,他始终被悬挂在高高的悬崖上,一步行差走错,等待他的就是万丈深渊。

他渴求救赎。

但所有人都自然的忽视了他,任由他在悄无声息中慢慢溃烂,直到造成今天这样难以挽回的局面。

简照南皱紧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过,他沉沉的喘息,似乎想把心里的郁结之气吐出去,问道:“他同意住院吗?”

曲龄风摇了摇头:“他想再试试。”

晚餐去的是简照南控股的一家私人餐厅。几年前,时尔和皮熠安经常拖家带口的在这里聚餐,有时候是四个人,有时候是五个,皮熠安的小男朋友顾延因为工作的原因有一半都是缺席的。

简照南侧眼观察,路子及的神色如常,瞧不出喜怒。

用餐过半,路子及突然开口对简照南说:“师哥,这些天又麻烦你了,嫂子那边也很忙,你不用管我了,回深圳吧。”

简照南喝了杯茶清口,他听得出路子及话里的认真和深思熟虑,问道:“你现在也毕业了,有什么打算吗?”

路子及苦笑道:“我的状态...是没有资格做医生的。老师那边有帮忙,我打算回校做辅导员。”

简照南一愣,把筷子放了下来后擦了擦嘴,手指烦躁的一下下的敲击着桌面。

路子及在专业上的天赋是有目共睹的,要不然薛教授也不会这样看重他,甚至破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