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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尘笑了笑,也没放在心上,辨明方向,往旅馆走去。※当程尘在词里为了一个小姑娘的生存而翻墙偷入民宅时,在郡望别墅他房间的垃圾筒边,发生了一场争执。连姨纳闷地看着散落一地的废纸,以及从女儿手中飘落在地的那两张硬纸,终于惊讶地瞪大了眼:“……这,这是灵书!”她虽然没什么文化,也没读过几本书,但曾经在本宅里呆了十几年,见过的灵书也不少,何况程尘的那半页原书还是她亲手珍藏的,要分辨几张纸是不是灵书,并不难。连姨弯腰正想捡,珊妞一声不吭突然冲上前去,把两张硬纸抢到了手上。就那么一晃眼,连姨也已看清了纸上的字迹,板板正正,一撇一捺清清楚楚的,她非常熟悉,还曾经因为这个漂亮的字儿夸奖了乖宝宝好几次。“那,那是……尘尘写的,灵书?”连姨不可置信地瞪着女儿手里紧握的灵书,脑子里一片混乱,又惊又喜,喜远远大于了惊。这娃,这娃怎么就,就那么出息哩!这才跟着老师念了几天的学啊?“……不,不是他的。”珊妞突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喊声,“他丢掉不要的。这,是我的,对,是我的!”她的眼里猛然绽放出一种光芒,锋利得几乎要刺穿她母亲的眼睛。连姨惊骇地望着神情异常的女儿,语无伦次地说:“你,你疯哩!这是要天打雷劈的,这怎么可能,不行,绝对不行!这是程尘的东西,你……”“妈!妈!”朱琦珊嘶声喊着,眼里满是泪水,“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女儿要是再没有‘灵书’天赋,要退学了!”她深吸口气,用力克制住自己,一字一句冷静地说:“青府文学院少年班都是少年天才,你女儿其实并不像你想得那样出色。我天天苦读,哪怕一晚只睡四五个小时也赶不上那些真正灵赋出众、文采风流的天才们。这个学期就是定选写作班的关键,如果我不能交出一份像样的成绩,就得退到普通班,和那些曾经被我远远超过的人一样被人一辈子踩在脚下!mama,mama!你已经为他们家服务了一辈子,你想你的女儿也一辈子过这种人下人的日子,一口一个小少爷,帮人梳洗打扫,连住哪里吃什么都要看人脸色吗?”“不,不行哩!要天打雷劈的,这不成,不成……”连姨颤抖着,用力地摇头。“妈,你听我说。我没有告诉过你吗?”朱琦珊搂住颤抖不止,快要站不住的母亲,在她耳边轻轻说:“我的灵赋觉醒了,是‘共感’,融合模拟灵书的灵性,只能用来增加一点点灵书的灵赋觉醒率,很鸡肋——几乎没什么用。”她突然笑了,低声说:“但是,你看。”朱琦珊凝视着手中的灵书,心神所至,灵性渐起,融入纸中,灵书的光芒慢慢亮了起来,就像是一个真正的作者握着他的灵书。这个世界灵性至上,判别灵书作者只看灵性是否应和。她的奇妙灵赋发现也并不久,竟然能伪装模拟灵性这个古怪而稀罕的特点,让自己都讶异不已,不知为什么,她没有声张,没向任何人说起过这个奇妙的灵赋。现在看来,老天都在帮她。灵性判定后,除非是严重的刑事案件,如果再要灵书作者鉴定笔迹来确认,那就是对至高无上的文人们绝大的侮辱,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了。至于平日的笔迹,呵呵,哪个文人没有为了更好匹配各种内容和特性的文章,练过几种字体?更何况这稚嫩无力、绝好模仿的硬笔字迹……“这就是‘我的’灵书——只要他不靠近青府柳州。”朱琦珊低声笑道。连姨看着女儿紧握灵书,绝不松手的执着,突然掩面,一屁股坐倒在地低声啜泣不止,哽咽着:“要天打雷劈哩……”第20章视线“别紧张,别紧张,小林同学是吧?在哪儿读书啊,噢龙川,好学校,你还是甲组的?!哎呀,那就是才子了。”圆脸的“年轻人”笑嘻嘻地一边唠嗑一边东看看,西看看,说国安也不是什么神秘机关,尤其他们七处,就是文合会挂靠的,年轻人多,特别是像他这样的。一边闷头写字的中年男人,听着“年轻人”这三字,忍不住抽抽嘴角,得,蒋老大喜欢当年轻人,估计还能再当个二三十年。“……这么说,你醒来的时间大约是二点左右。”圆脸的年轻人掏掏自己的小酒窝,问:“最后确认下,你还记得究竟是声音把你吵醒,还是什么其他的……比如怪异的波动感,嗯,就像眯着眼睛洗桑拿?”“洗桑拿……”林良羽听得一头汗,也有些迷惘,认真回想当时,好像确实并没有听见什么大的声响。那些人声、车辆的声音都是后来才开始慢慢闹腾起来的。“是波动,就像是特别温暖的气流,一波又一波地涌过来。”“那行,今天先这样。其他部门的人员可能还会sao扰你们,我这儿录得详细点,他们也能少啰嗦点,是吧?”蒋师成一脸不用太感谢的样子,歪了歪下巴,示意木头木脑的下属收队。“噢,对了!欢娃,林良欢小朋友现在得送到离州机关理疗院去,做个检查观察什么什么的,你们俩一起收拾收拾东西可以陪房。”蒋处压低声音说话,圆脸眯缝眼,怎么看怎么都有点猥琐,“反正都是国家出钱,好好给孩子检查疗养疗养,那里平常可都是厅局级以上才能住的,懂?”林父再三感谢政府,感谢国安同志,感谢不知名的大师,一路执意把两位国安便衣送到了街口。林良羽没跟着送客人,他没告诉这两位国安干警,自己悄悄藏了一块歪七扭八的砖,砖上头有两个不太显眼的脚印。在meimei刚醒来的那一刻,形形色色的各色人等还没闯到家里,是他第一个冲进meimei的房间。当父亲喜极而泣地照顾欢娃时,他在房间外搜索了一圈,在窗台下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那块砖。院子里杂草丛生,平时父亲忙于生计,他忙学业还要照顾欢娃,也顾不上打理。深秋初冬霜露一打,萋萋乱草勉强看得出被踩踏过,但除了那块砖上,再没有留下半个脚印能证明有位大师,好心又厉害的大师,特地来到他家,为他可怜的小meimei带来那样的生机。林良羽把那块砖收藏得连自己都快找不到,然后认认真真地绕着窗外,在草丛里歪七扭八地跑了好几圈。大师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不管是什么理由,他也一定会帮大师隐瞒这个小秘密。“很谨慎,但是有点嫩。”圆脸坐在车上,吃吃地笑,非常熟练地顺了驾驶员右上兜的烟。“谁?那个林良羽,他瞒了什么没说?”驾驶员苦着脸瞅瞅自己空空的衣兜,问:“父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