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耽美小说 - 当年铁甲动帝王(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9

分卷阅读119

    丝毫都不手软,在两位都督的带领下旋风般冲了过来。

没听说狄其野也玩杀降啊!怎么回事!

这下完蛋了。

主动自觉到连武器都没带的毕嶙城守军各个哭爹喊娘,哭着骂楚军不讲道义。

然后眼睁睁看着两位都督带着的楚军冲到眼前,在城门前左右一分,绕了个弯,跑去炸城外山道了。

这是做什么?毕嶙城守军想不明白。

但有一点他们都明白,命,是保住了。

毕嶙城登时一派劫后余生的喜悦景象,甚至主动自觉地换上了狄其野的狄字帅旗。

虎豹狼骑三位校督啧啧感叹,佩服不已,这些守军是何等的大智慧,何等的心胸,弃暗投明得这么果断,不服不行。

狄其野无聊地策马行于楚军之中,打不起什么精神。连无双都有些蔫蔫的,思念着它的大白马和大棕马。牧廉骑马跟在师父后头,一副害了相思病的模样。

与牧廉和无双不同,狄其野打不起精神,倒不是刚离别就这么思念顾烈,他一半是因为这仗又是一场不战而降,一半是因为他昨夜竟然做了个莫名其妙的梦。

梦里,顾烈已是两鬓风霜,夜半仍秉烛公务,案牍劳神。

狄其野身在梦中,也闹不清自己究竟是个什么视角,他无法凑近去看顾烈脸上的风霜皱纹,他并不能动,目光所及之处,似乎是个冷冷清清的博古架。

正胡思乱想着,顾烈忽然叹气,死死按了按额角。

怎么又头痛?狄其野又气又急,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顾烈强忍着头痛接着批文书。

这梦里顾烈的头痛症,似乎比现实中要严重许多,顾烈都不能完美保持他那一贯的面无表情,狄其野看得出他忍痛忍得烦躁,又不得不为了公务强自冷静。

狄其野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做这么一个梦,就算他不相信所谓的怪力乱神,受到颜法古的不少熏陶,他此时也难免去想,这难道是未来的预兆?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烈一本又一本地批着公文,时不时还要叫人来查问,到他终于停笔时,月亮都快要落下去了。

狄其野原本等得无聊,后来越看越心惊,因为顾烈为了大楚,是绝对做得出夜夜批改奏章到深夜这种事的。

正想着,顾烈的视线,忽然直直地盯上了狄其野。

难道被发现了?狄其野下意识一凛,但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在梦里,又觉得好笑。他眼下不知是附在博古架的什么古玩上,顾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盯着一个古玩干什么?

国宝?玉玺?传国诏书?

狄其野自得其乐地猜测,然而顾烈一直没有移开视线,而且他看着看着,不知怎么还生起气来。

这人居然把他自己压榨到了控制不住脾气的地步,居然还对着一个古玩生气?狄其野内心腹诽。

顾烈拿过一页信笺,写了几个字,端着烛台走了过来。

他越走越近,自己还拿着烛台,狄其野也就趁机将他看得更清楚。

瘦了,老了。

他的眸色还是极黑,可头发却白了好多。深邃的五官没有什么改变,只是眉梢眼角添了几根皱纹,整个人由岁月沉淀出了一种叫人不敢轻易与他对视的帝王霸气。

换句话说,他的人,老了也还是那么帅,狄其野还挺满意。至于不满意的地方,当然是顾烈不顾身体的疲累。

然后狄其野眼睁睁看顾烈倾斜烛台,把热蜡滴在那张信笺上。

这是狄其野才看清,那信笺上写着四个字:任性妄为!

热蜡未干时,顾烈把信笺贴在了狄其野脑门上——倒不是真贴在了狄其野脑门上,而是贴在了狄其野附身的这个不知什么古玩上,但感觉就像是贴在了脑门上。

狄其野气得咬牙,一睁眼,醒了。

从早上醒来一直到毕嶙城攻破,狄其野都一直在思考两个问题:一,梦里那古玩到底是什么;二,顾烈为什么要把总是骂他的四个字贴在古玩上?

“将军,”姜通与敖一松大笑着回来,凑在他身边小声复命,“我们把陆翼过城的路都给堵了。他想打进燕都,只能绕过整个鹤荡山,给他插翅膀都追不上。”

狄其野被他们一提醒,立刻发觉自己这种浪费时间纠结梦境的行为十分反常,好笑地将之抛诸脑后,一挥马鞭,豪爽道:“走,咱们去打燕都!”

“是!”

狄其野一声令下,众人连营都未扎,在行动中秩序井然地恢复整齐阵列,除了留下善后的王师,即刻向燕朝都城行军而去。

每一位楚军心里都是热血沸腾。

他们马上就可以攻破燕都,亡燕复楚!

*

顾烈在近卫亲军的护卫下赶往秦州楚军大营。

秦州已属蜀军管辖,姜扬做得很好,一路行来,不少农田都恢复了春耕,百姓们回到了自己的土地上,踏踏实实地垦犁着田地。

这一方面说明百姓对楚军的接受,对大楚安稳未来的信任,另一方面,也是国本恢复的开端。

姜扬三个月没见主公,心急得很,虽然他是密探头子,又几乎日日都与顾烈书信往来讨论政务,可毕竟是没有见面,而且又有主公夺狄小哥兵权、主公被狄小哥气得回秦州大营种种传闻,更为担忧。

于是姜扬不耐烦在营门等着,一路向外迎,迎到了楚营附近的村庄外,和顾烈遇了个正着。

他远远瞧着,感觉到主公似乎心情甚好,也笑了起来。

“怎么不在营中等着,还特地出来?”顾烈干脆下了马,笑问。

姜扬也下了马,摇摇羽扇,轻松道:“诶,数月未见,总得表达一下对主公的挂念。”

顾烈轻轻笑了笑。

他们有一阵没有如此轻松说话。

顾烈将马绳扔给近卫,指着初露青苗的农田,对姜扬道:“陪我走走。”

姜扬应诺:“是,主公。”

君臣二人慢慢行来,只见男耕田女担水,老的插秧,小的抱着青苗跟在老的身后,村中农户大多一家老小都在田间劳作,好一副春日农耕的景象。

“你做得很好。”

“主公谬赞了。”

顾烈看他一眼:“瞎谦虚什么。”

姜扬摇摇羽扇,嘿嘿直笑。

再行几步,路边有一老叟,坐在田埂上吃饼喝水,忙里偷闲。

顾烈竟是一撩衣摆,坐在那老叟身边,对受宠若惊的老叟笑问:“老人家高寿?”

老叟知道附近就是楚军大营,看此人衣着华贵,定是了不得的人物,本是战战兢兢,但听此人问话,又并不趾高气昂,反而亲切得很,他把嘴里的饼咽下去,小心回答:“六十有九。”

姜扬在二人对面坐下,捧场道:“老人家长寿啊。”

老叟颇为得意:“哪里哪里。小村人杰地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