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耽美小说 - 春归梦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8

分卷阅读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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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然不知道他具体要干什么,也还是照做,并且好心提醒道:“是谁说‘先努力别把爷爷的家产败光了就行’?打脸不?”

力道遒劲,手上的动作干净利落,几乎是一气呵成。肖谔换了把美工刀雕花蕊,话讲的理直气壮:“哎,谈恋爱还要什么脸啊。”

别看是件小物,耗费了肖谔整整一晚上。黎明擦亮天际,滴胶凝固,金粉才沿花朵轮廓压覆完毕。陆然一直在给他打下手,搬来许久不用的打孔机,超声波高频一震,孔打好了,拴根黑绳,系两个平安结,大功告成。

陆然哈欠连天的回了西厢房,陆小昭一夜没找到他哥,睡不踏实,迷迷瞪瞪的踢着被子打太极。陆然垂眼欣赏了一会儿,笑着躺到他身边,把人搂进怀里,有规律的拍着后背,陆小昭才终于消停下来。

文祺醒了,坐在床边给雪貂挠痒,他微弯着背,时而看向门口,明显是在等人。第六次抬头的视野里,肖谔的身影由远及近,他蹲在文祺面前,拉开项绳,将礼物带在对方脖子上,神色疲惫却温柔:“答应你的。”

通透粉嫩的芙蓉晶,光滑圆润,表面一朵绽放的金色樱花,流光一转,美的惊心动魄。文祺很喜欢,拽起绳子尾端拉扯半天,肖谔会意的安抚:“不会断的,绝对结实,放心吧。”

红日升到最高处,院子里又生动起来,陆小昭坐在海棠树下煎茶,熬中药,陆然在厨房准备午饭。老爷子闲来无事,提着烟杆儿,去藏宝屋溜达两圈,就听平地一声吼:“肖谔,滚出来!”

肖谔和陆然一愣,心道不好,这么快就被爷爷发现了?只见一个刚洗完澡,顶着毛巾灰溜溜蹿出房屋,一个拿着锅铲,正飞速琢磨着该怎么替兄弟求情。肖老爷子扬起烟杆,举着那块仅剩半个拳头大小的残次品:“过两天有买家上门提货,是要拿去做手把件儿的,你个败家玩意儿,切成这么小块还怎么跟人交易?你给我过来!”

做都做了,也复不了原,干脆破罐子破摔。肖谔大步踏到院中,呲着牙道:“对不起,爷,我的错。”

老爷子瞪着他,两只眼睛在喷火:“干吗用了!”

肖谔诚实的回答:“追小男生。”

“我打死你!”肖老爷子健硕的飞过去一脚。

肖谔拔腿就跑,抱住脑袋大嚷:“爷,冷静!您可不能打死我,我可以断子绝孙,您不能!”

“再臭贫!把你钉墙上!”

“哎别——别打脸!”

陆小昭笑的天真烂漫,陆然也在笑,回身从锅里夹出一块蒸腾着热气的红烧rou,给陆小昭尝鲜,兄弟俩一起兴致勃勃的看热闹。

肖谔边跑边侧目,余光中,站在屋门前的文祺正望着他,弯起的眼角唇角像月牙儿,阳光一照,好看极了。

第三十一章

正文031

文祺最近睡觉有些不安实,经常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每次醒来都要盯一会儿肖谔,不说话,默然凝视,而后再穿衣下床,洗漱吃饭。

肖谔这几天总被文祺莫名其妙的眼神弄的过分紧张,他对文祺不设防,那两道如炬的目光好似能直入心底,看透他所有潜藏的情绪。

气温回暖,雪貂顺床板一路攀爬,蹿到被子上弓身跳两下。文祺醒了,揉揉眼睛,四周静悄悄的,床边的座椅没有人,肖谔不在。

他掀开薄被,拿过椅子上的外套披好,脚还没触地,从窗台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文祺抬头,眯眼,一款老式收音机亮着灯,“嘶嘶啦啦”冒出一阵干扰音后,听的真切了,是首戏曲。

婉转悠长的亮堂嗓儿在唱:(西皮流水)这兄妹本是夫人话,只怨那张生一念差、说什么“待月西厢下”,你乱猜诗谜学偷花。

青衣唱腔,文祺觉得耳熟,把椅子搬回桌前,趴着听完了整曲。肖谔关掉收音机,站在窗外俯身,将刚从月季堆里摘来的一支玫瑰放到文祺眼前,轻道:“带你去个地方,可能要住一段时间,简单收拾下就出发。”

肖谔说完,文祺拿起玫瑰边闻边望向他:“是和你一起吗?”

没料到对方会开口,音色好听,内容更好听,肖谔点头:“我们还住一个屋,我还看着你睡觉,哪儿都不去。”

茶楼周末来的客人更多,陆小昭一早便去忙活,陆然中午才出屋门,见肖谔一身扎眼的潮服杵在院中,手上是双露指的暗色系手套,活动臂膀时,长袖里衫贴着外衣夹克上移,露一截劲瘦的细腰,脚边放着红色行李箱,他问:“干吗去?”

“回茶楼住。”肖谔冲箱子一歪头,犯懒道:“我拿车,帮个忙呗。”

肖谔高中毕业那年,考了驾本儿,给新买的雅马哈r6上了张“京A”的牌,每天夜里绕二环飙车,竞速160,没少让方铭礼托关系从警察局里捞他。后来抽风的次数少了,r6便跟一排老式二八锁在院后的车棚里,没再碰过。

此刻重出江湖,陆然有点激动,没有男生不爱重机车,他虽不会骑,但只要瞄一眼,肾上腺素都会升高。

肖谔这身行头配上贴了紫色亚光膜的r6,难得陆然认可,无论男女,没几个能禁得住帅少配摩托。

临近车棚,肖谔径直朝r6走去,陆然急切的在心里搓手手,幻想发动引擎时那一声沉闷的重低音,在音箱似的密闭窄巷里轰然噪响,这动静,简直能令他亢奋。

一双比平时都聚光的眼睛死死的盯住肖谔的背影,目光擦过r6,陆然在心里“咦”的发问,就见那人瞄准摩托车旁边的破旧三蹦子,面不改色的飞起一腿,跨上了车座。

陆然头顶缓缓冒出一个“?”。

肖谔朝他帅气的一扬下巴:“行李放‘后备箱’。”

神他妈后备箱!陆然嫌弃的把手里的东西扔上车:“爷爷都嫌这玩意儿过时,多少年没骑了,好好的r6搁棚里吃灰,图啥啊?”

“你懂什么。”肖谔满脸不屑道,“开摩托车,一脚油,十分钟到了。骑它,四十来分钟吧。”支在两侧的长腿向后蹬地,三蹦子从一列大二八中脱颖而出,他看一眼陆然,高低着肩膀满足的说,“重要的不是终点,是沿途的风景,还有和你一起看风景的人。”

陆然呆住,半晌,佩服的竖起个大拇指,反正他是没有勇气去骑这辆“一蹬三哼哼”的破车。

文祺等在院门口,远远瞧见徐徐而来的三蹦子,离近了,丝毫没犹豫,迈上车,坐在横躺着的行李箱上,抱着雪貂冲陆然挥挥手。

没踩几下轮子,白色泡桐的香味变得更浓,文祺左右摆头,看敞着门的家家户户,有的在洗衣做饭,有的在练功下棋,还有小孩儿把桌板搬到屋外,背着太阳在苦读诗书。

右拐出了盛阳胡同,街道两侧挺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