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耽美小说 - 揣着崽就不能离婚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3

分卷阅读73

    上轻轻捏着:“你没做错,不是你的错。”

解春潮低下头:“我以为我死定了,但是方明执来了。我又以为都没事儿了,然后我就走了。我走在路上才觉出来不对,我回去的时候……”他有些说不下去。

解云涛大约明白了,问又觉得残忍,不问又怕解春潮想不通,最后还是拣了个最直接的:“那你现在,还能离婚吗?”

解春潮还没来得及说话,徐成先开口了:“方先生最后吩咐了,无论发生什么,离婚一事都遵从解小先生的意愿。”

第52章(二更)

“呀,你也在这儿呢?”孙玮快人快语,一边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边和解春潮打了个照面,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血污,就极快地转向徐成:“明执有事儿交待我了吗?”习以为常似的,他把自己摆得矮了方明执一截。

徐成和他倒是挺熟,这才显现出一点焦急来,直接跨过了他的问题:“方先生怎么样了?刚才我看有人出来过,是跟你汇报情况的吗?”

孙玮一愣,“哦”了一声:“没有,我也才从手术台上下来。”他再不看一眼解春潮,只是对着徐成说:“哼,那小子命硬着呢!哪能一刀捅死了?你跟着他经了那么多事儿,他差这一刀吗?”

解春潮听不明白,方明执都经了哪些事儿,他从来不知道。

徐成有些黯然:“方先生最近,都不是很好。”

孙玮笑了,话里带着刺:“是,他能好吗?他在那破笼子里关了那么久,头一回出来对着别人挖心挖肺。可是谁愿意要他那破心烂肺的?糊窗户都嫌漏风。要你这么说,我倒觉得他这回可能真挺不过去。但是就他家那双老人儿,他一死估计紧接着就得领养一个新的继承人。死就死呗,我觉得他活着也没多大劲。”

孙玮一口一个“死”,尖刀一样插在解春潮心上。

他不知道别的,但是他不希望方明执死。

解云涛感觉到了身上倚着的人晃了晃,也不客气了,对着孙玮冲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呢?方明执受伤,是为了解春潮没错,我们也没打算推卸责任。你这明里暗里地挖苦谁呢!”

孙玮终于给了解春潮一个正眼儿:“你哥哥听不明白,你能听明白吗?”他也不等解春潮说话就又开火了:“方明执这辈子八方不靠,看着跟个活人似的,但是他就从来没正经活着过。我头一回在他身上刚刚闻到点人味儿,然后一夜之间就又死了。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因为你。”

解春潮沉默着,脸色不由更苍白了。

解云涛听不下去,脸色沉着:“孙医生,你是个好医生,我挺敬重你。但是解春潮是我弟弟,我不能看着别人无缘无故地呛他。我听你话里头这音儿,像是跟方明执挺熟,他的事你知道的不少。解春潮不爱在人家背后嚼舌头,没准方明执和解春潮之间的事儿,你比我知道得还多。但是解春潮已经准备好离婚了,不会再跟方明执瞎掺和了。你别方明执出了什么事儿就赖到解春潮身上。”

孙玮身上那点戏谑淡了,他也动了真怒:“嚼舌头?方明执也不爱嚼舌头。但是多少回了,他跟个血葫芦似的给人送到这儿来,回回都是那么一句叮嘱:死不了就谁都别告诉。我问问你,”他转向解春潮:“你俩刚结婚那会儿你有印象吧?他是不是出了三个月的差?电话他都懒得打给你一个是不是?我告诉你为什么,那时候他被人开了瓢,头一个月连他妈自己是谁都记不得。

是不是觉得他特无能?那是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压在他身上的是什么。你看你跟他结婚时间也不短了是不是?但是你对他了解多少?你从他嘴里听说过我吗?你只知道方明执是风光无限的,每日游走于衣香鬓影,大手一挥钞票刷刷地掉是吧。我告诉你根本不是,方明执一辈子活在钢丝上,我说他他一个不留心就摔得连骨头渣都没了一点不为过。

我也觉得方明执是个傻、逼,因为他一辈子没被人疼过,所以他哪知道怎么样做别人才能疼他呢?多少人图谋他算计他,他看谁都像是骗子,我猜他一开始看你也是一样的。

但是后来我就知道这个傻子准得出事儿。因为他眼睛里有活气儿了,但是是那种案板儿上的鱼使劲蹦跶那种活气儿。

那天晚上头一回,他完好无损地到我这儿来,他问我要是男的主动把孩子流了会不会落下毛病,生育能力还会不会恢复。我知道是你把孩子流了,但是我没点破,直接跟他说恢复不了。他就一直问我能不能想想办法,因为他说的那个人还很年轻,还有一辈子要过。

方明执才多大啊?但是他看谁都年轻,他自己最不年轻,最不用别人照顾,最不惹人心疼。

但是你放得开,你是正常人,爱的时候如痴如狂,不爱的时候方明执就是准备下锅的鱼,管他是清蒸还是松鼠,你没吃就是行善了是吗?”

解春潮的脸上最后的血色也消失了,他紧紧地咬着牙,想从脑子里扯出来一点逻辑,他想跟孙玮解释,他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的,但是脑子里的掺着的线团越扯越乱。

解云涛看着解春潮站不住似的,身子直往地上滑,用力把他捞进了自己怀里,朝着孙玮低吼了一声:“你少扯这些咸淡了,他怀着孩子呢!”

孙玮像是受了迎面一击,一套一套的话全卡了回去。最后他一边帮着解云涛扶解春潮,一边支支吾吾地说:“怎,怎么,这怎么……”结巴了一会儿,被一盆冷水泼醒似的,他状态转化地极快,叮嘱解云涛:“可别让他站着了,你让他坐下靠一会儿,我立马让人推担架车过来。”

解春潮靠着解云涛,眼睛一

直热热的,他闭上眼睛,却总有液体从眼角滑下去,他也知道解云涛也一样,孙玮也一样,他们都不真正了解情况,所以他们的看法本不能使他动摇,但方明执的生死未卜让他重生以来奉为圭臬的许多想法都打散成沙。

他太想寻求一个支撑。

他靠在解云涛肩上,低声问:“哥哥,是我做错了吗?”

解云涛粗声粗气地说:“别胡思乱想,不管方明执是有什么毛病,他自己不说,难道光等着别人猜吗?他这种人,自己想不通就不该坑别人。而且让这个姓孙的一说,方明执这一天到晚地出生入死似的,我才不愿意你和他在一块儿。”

解春潮心乱如麻,他努力地梳理着思绪,却被无数个死结绊住,他用力一拽,所有的思绪一瞬间全拽断了,黑暗罩下来,像是停了电。

解春潮做了一个零零碎碎的梦。

那个梦就像是个账本子,记着这辈子对他好过的那些人。

他爸妈都是普通中产,比起对解云涛,他们明显更偏向身体稍微弱一点的解春潮,家里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