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耽美小说 - 普陵娥记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

分卷阅读8

    王氏扶起庄七,小声说道,青山,咱们老爷如此决断,心中定是有胜算的。

庄七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当今圣上初登大宝时,多少反贼逆臣,都被扑杀,如今他龙椅都坐稳一年了,我们才如此行事,岂不是以卵击石。



王氏听罢,心中咯噔一下,隐隐只觉天时地利,已失了一半。



庄七满嘴求着王氏再劝劝老爷,王氏魂不守舍地应了,默然回自己院中去,脑中却浮现出另一个想法。

王家的钱,定是要给的,但怎么给,可要花些心思,庄七说的那个法子,最是可行,不落下凭证,便是自己随孟家没了,晋中王家,却是可以全然保住的。





且说那孟老爷晚上自然是去了柳生院中。

柳生下午已听说庄七全须全尾地从书房里出来,心里便窝了好大的火,晚上与孟老爷相对,就别扭起来。



彼时孟老爷正解他的衣扣,几根玉指拨弄柳生下`体,柳生已是脸红腿颤,仍是按捺住,伸手推开孟老爷,嘴里嗔道,我原是个千人骑万人睡的,莫脏了老爷的金贵身子。

孟老爷轻轻一笑,在柳生光嫩面颊上亲了一口,轻声笑道,粗人污话,暮亭偏要记挂,我平日里说绝世出尘,暮亭怎的从来不放心里。

柳生听罢,嘴角已是勾了起来,只觉腿根处叫孟老爷两只手摸了进来,腰便软的支撑不起,靠在孟老爷身上,嘴里仍叫着不依,奈何身后的男人早就火起,急急脱了裤子,就着柳生长袍便挺了进去,柳生啊的一声叫出来,嘴里再也说不出旁的话,反手勾了男人脖子,两腿岔站着合不拢,脸红好似火烧,袍子却不知何时敞开,露出大片莹白肌肤,一根粉rou垂在当中,叫男人顶的一晃一荡,汗也沁满了身子。



事毕,二人躺在一处,腿儿勾在一起,胸膛相叠,皆是肌肤如凝脂,容颜胜春色。

温存了一会子,孟老爷咬着柳生耳朵说道,我与你备了一万两银子,在城外山中,更有一处庄子,没人知晓,也是你的。。。



话未说完,柳生已是坐了起来,单薄胸膛起伏,口中颤声道,老爷是要赶我走。

孟老爷连忙将人拉回来,盖上锦被,低声哄道,我哪里舍得你走,只是哪一日孟家若遭了难,你还有个去处。

柳生心中一动,攀着孟老爷的脖颈,哽咽道,老爷怎的无端端说出这样的话,可是遇到祸事了。



孟老爷轻叹一声,终究没说出口。

却听柳生说道,老爷可知我妒恨庄七已久,想到他与老爷相伴在前,后又引来张生,我心中便如刀割一般。。。

说到这里,柳生支起身子,望着孟老爷,泪目道,旁的不管,我陪不了老爷过去那许多日子,往后的年月,是难是祸,是死是活,我都要霸着。



孟老爷捧着柳生面颊,见他一双美目中已是泛了泪,盈盈若星河,心中煞是感动,在柳生额头轻轻一吻,亲昵许久,才与柳生提点说,不出一月,南乡有变,叫他先行躲避,待日后事成,自己再去城外山庄接他。

柳生听到这里,泪如泉涌,搂住孟老爷,二人好似波澜中一对鸳鸯,交颈相依。







第二日,柳生便独自出了府,人群闹市中,拣了个摊子,挑了几把牛角梳,扔下一颗碎银便转身走了,转出街口,好似又嫌那东西低贱,成色不好,一股脑扔了。



那货郎掰开银子,里面一张折皱纸条,乃是被人用力捏扁两块碎银,藏在其中的。

打开一看,一行小字,赫然是,南阳王谋逆。

16.



庄七游魂一般整理了各处产业,正拟了单子,就听深桃来报,说是张生自昨儿起便水米不进,药也不肯吃,庄七一听,方想起这人,急匆匆去了张生院中。



那张生前夜受了辱,不堪偷生,求死又怯懦,咬紧了牙关,挺在榻上,就是图个饥死渴死,伤重病死。

翠片秀芽等人急的团团转,见庄七来了,好似有了主心骨,只见庄七三步并作两步奔至榻前,握住张生的手说道,先生,你折腾自己身子,岂不是让害你的人得意。



张生本是以为自己是遇上祸事,听庄七这么说,忽然心中有了疑窦,双目盈泪,颤声问道,哪个害我。

庄七赶忙将柳生引外贼入府,昨日寻衅之事添油加醋地说了,张生听的睚眦欲裂,浑身颤抖,握着庄七的手,恨道,好歹毒的人,好下作的手段。

庄七趁势说道,先生左右舍了这副身子,与那人争上一争,叫他失了势,我便来为先生报此大仇。

张生听罢,眼泪又涌了出来,躺在榻上不言不语,秀芽再喂药,倒是全然喝了进去。



离了张生院子,翠片见庄七仍是愁眉不展,小声问道,这张生已然受劝,您怎的还如此愁楚。

庄七自是不敢与她说那弥天的祸事,随口应道,先生受了此事,怕是心里有了疙瘩,再送到老爷那儿,须得等上个把月。

翠片一听,想了个法子,说道,我叫下人留意着,从贫苦人家里再挑几个考生,照着先生的品貌,总有入得了眼的。



庄七点点头,无心与她多说,自己回了书房,约莫半日功夫,才将单子拟好,挑的全是外省不打眼的产业,全然避过本地的田地商铺,看着能凑出二百万两银子,便小心捧了,去寻孟老爷。



路上忽而飘了冷雨,庄七衣袖掩着纸张,沿着连廊一路走至孟老爷书房,远远便瞧见那窗户开着,孟老爷坐在桌前,写写停停,柳生站在他身侧,研墨斟茶,不知说到哪一处,柳生便坐了下来,臻首轻靠在孟老爷肩头。

这画面美极了,玉人一双,青翠枝条绕着浮镂窗棂,烟雨扬起阵阵水汽,沁润满面。



庄七自知不好打扰,可又不知为何,只是一味站在廊下,看着屋中那两个人,发了痴。

看了许久,才想起孟老爷年少时,与他并肩坐在书房中的,好似是自己。



满园合欢花遭了雨,粉缨落地,本是枝头轻盈纤细之物,合了雨水,破败泥泞,烂红朵朵,徒惹人厌。

庄七的袍子都沁了湿气,手中的纸单却依旧完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书房中的孟老爷偶尔向窗外瞥了一眼,瞧见庄七正等在廊下,向他点点头,示意他进来,庄七登时身子一热,小跑着进了书房,正看见柳生向外走来,忙退在一旁,恭恭敬敬让路。

偏那柳生走着走着便绕了弯,站在庄七面前,庄七冷不丁抬起头来,见柳生冲自己无声冷笑一下,才慢悠悠踱出门去。



庄七瞧他小人得志模样,强忍着作罢,小心合了门,才给主子奉上了表单。

孟老爷看着单子,轻笑道,你动作倒麻利,昨儿还吓破了胆,今儿就整理出二百万两。

庄七连忙表达了自己与老爷共存亡的耿耿忠心,孟老爷听的直挥手,笑道,你若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