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耽美小说 - 寒庭秀骨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45

分卷阅读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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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鹤一脸欣慰:“你终于听懂人话了。”

容庭芳托着下巴:“——可是它本来就是鸡,要缚什么鸡。”

“……”

“弱rou强食,我好像没必要为它染一身腥。”

“……”白子鹤艰难道,“那你带它来白家做什么。”

“傅怀仁不想收留它,又说蓬莱的人也在白家。”容庭芳坦率道,“所以我才过来看看。”

带鸡过来治病,也不过是顺便而已。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自己来干什么,全是傅怀仁一厢情愿和人介绍他的目的和来历,而容庭芳只是却之不恭而已。怎么,他几时看上去像是一个会忧心忡忡关心自己灵禽的人。

但是,东西被人抢了还是会有一种微妙的不适感,容庭芳不喜欢被人抢东西。他在白子鹤尚未反应过来之时站起身,走到柴门边伸手推了一推。

“锁得这么紧,看样子白式微今晚是不打算见你了。”

白子鹤哼了一声:“他这人要面子,明天都不见得过来透个人影。”

说不准要关到灵禽大会过后,要是还想得起来,就来处置个家事。

容庭芳若有所思:“傅怀仁会不会替我们说话?”

白子鹤仰着脑袋看他:“你觉得呢?”

容庭芳反问道:“你不是说我是他知己么?”

话是没错。

“关键你是吗?”

……

不是。

不但不是。

好像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

傅怀仁如果知道他被白式微关了起来,说不定还要鼓掌叫好再加一把锁。

容庭芳沉默着认识到了现实。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做人的差距。偶然间他也会想起余秋远。特别是现在。

白子鹤张张嘴:“为什么。”

容庭芳感慨道:“像他那种两面三刀圆滑世故的作派,就不会被关在这了。”说罢转头去看白子鹤,“万鹤山庄既然同蓬莱交好,他们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你怎么没学个三分半成。还在自己家里被关在柴房,连口饭也没有。混到这份上,丢人吗?”

每一句。不夸张。每一句,甚至每个字,都能把白子鹤气死。他气过了头,反而还能冷冷笑起来:“哦。容大尊主对蓬莱真是关怀备至了解至深。连他们说的是人是鬼话也一清二楚。可惜你是没见过这大洲太华山,你要去剑门走一遭,才知世界之浅小。”

容庭芳哂然:“剑门与我有何干系。与你们才算同道中人。”

“那可担不得。”白子鹤言中有刺,意味深长,“剑宗渺瀚真人与贵界始尊阿波额那月下琴舞,把酒言欢,此事论为美谈叫人传诵至今。岂非你们关系更加亲近。”

还未待容庭芳反驳,白子鹤又颔首:“不过也是。始尊当年红衣染天下,他的闲情逸致与绝世风采贵界好像也没有沿袭一二。如何教出一帮二愣子,也是叫人想不通了。”

容庭芳愣了愣,道:“你骂他们?”

“骂又怎样!”白子鹤提高了嗓音,“不动脑子,见风就是雨,一根肠子通到底!”

说他们二愣子还谬赞了!

“骂得好。”

气呼呼的白子鹤顿了顿:“啊?”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骂得好。下回应该当着面骂。他们确实欠管教。”大约是种族不同,容庭芳有时也会嫌魔族愚笨,不知道当年阿波额那是怎么忍的。不过可能对方不用忍太久,毕竟战场下来没多久他就嗝屁了。

只是容庭芳没想到的是,他认识白子鹤这些时候,才发现这个有时有点怂又爱乱思脑筋的竟然也会语出惊人。他都有些诧异,都说兔子急了会咬人,看来鸟急也是会啄人的。在他眼里看来,气急败坏的白子鹤就像是一只拼命啄你的大鸟。

——瞎扑腾。

容庭芳道:“骂完了?”

什么骂完了。几个意思。

但容庭芳如此心平气和连脚都没有乱跳,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让人气也撒不开心,反倒显得是他在闹脾气,白子鹤还能说什么。他干巴巴道:“骂完了。”

“哦。”容庭芳又道,“不气了?”

白子鹤:“……我气什么。”

容庭芳像是在看一个闹脾气的孩子,不以为然:“不气你把剑门抬出来做什么。剑门远离大洲争端已久,恐怕人心都已冻成冰坨。莫要说是非黑白,连爱恨情仇都不见得明了。你非要拿万鹤山庄和他们比,和冰疙瘩有可比性吗?”

白子鹤眨眨眼:“……你在和我解释?”

容庭芳却没回答,只说:“那你是不是不气了。”

“——不啊。”

不但不气,在意识到容庭芳说这么多是有为先前言语不当而低头的意图时,心里反而还莫名其妙地带了丝甜滋滋。

“那既然你不生气了——”

容庭芳歪歪脑袋,发丝从他耳边滑下,瞧着又无辜又单纯。

“我把这扇门炸了吧。”

客厅内,白式微略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抬手倒了杯酒。“子鹤顽劣,叫苏峰主看笑话了。他的东西,自然和他的人一道被老夫关了起来。”说罢重重哼了一声,“一定要他好好反省才知道什么叫规矩。”

当时白家要处理家事,郝连凤他们先行离场,所以郝连凤并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他这么一听,就觉得不对啊,这只鸡分明是那个小子的,怎么就成白子鹤的了?就听白式微又道:“子鹤这孩子,一直顽劣不堪,老夫以为他去了趟蓬莱,多少会懂点事。没想到自己的鹤不养,却偏偏搞这么个不鸡不鸟的东西。”

听到他说不鸡不鸟,郝连凤的脸色顿时差了起来。符云生悄悄踢他,郝连凤在桌下攥攥他的手,这才平和说:“白少爷这么看重它,想必极为重要了。”

“鸟禽而已,驱使之役,岂能以人视之。”

符云生的手被蓦然一爆,差点叫出声来。他侧目瞧去,自家师兄的脸色像是弟子要渡劫时天上会有的雷云,轰然滚滚。

然后是轰然滚滚——真的一道雷咔嚓落下,直直劈在符阵中央。

是后院。

一声雷响将满堂宾客给劈得鸦雀无声,觥筹交错声乍停。所有人面面相觑。外头幕色浓郁,风平浪静,没有飘来半滴雨。萧胜夹着个鸡爪往嘴里一扔,嚼吧嚼吧:“无事惊雷起,恐怕有大事发生啊。”说着推推边上那个只管闷头吃饭的人,“兄弟,你怎么看?哎?”

结果话未得到回答,只见那人悄然推开碗筷,并不理会他,只急步匆匆地往外走。

“没雨啊,你跑什么?”

萧胜盯着那人的背影,眯起眼。真是怪人。

“……”他筷子一扔,干脆跟了出去。

就算落魄贫困,有两件事容庭芳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