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耽美小说 - 臣万死陛下万受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

分卷阅读5

    李琦面露无奈:“如此便好了!我实是要去见两个吐蕃游商,谈桩药材买卖。”

南宫霁奇道:“我听闻吐蕃人皆以放牧为生,竟没想到还有行商的!”

李琦道:“原是如此,只边关互市时日长了,吐蕃也有人始效仿中土人士行商,多是贩些马匹牲畜或是药材进来,再换些布匹甚底回去。”

南宫霁闻之笑叹:“如此,看来还是我孤陋了。”

李琦笑道:“殿下若真欲见识些世情风貌,日后可求大王让你出外巡访,定有所获!”虽是戏言,却叫南宫霁心中起了好一阵波澜。

李琦去后,余下那二人自随意不少。南宫霁便拿宇文士杰这新授的奉直郎玩笑。原“奉直郎”、“给事郎”等职,皆不过闲职散官,素来多授予受荫袭的世家子弟。

宇文士杰自我解嘲道:“就算一品将相,也不乏从九品小吏做起的,如此说来,吾等已是压人一头了!”

南宫霁笑道:“言下之意,你将来也必是封侯拜相,不在话下了?”

士杰嗤道:“那有何稀奇,只是我这等受了荫蔽的,将来就算封侯拜相,多少也要落人些口实!因而教我说,不如投笔从戎,但得了军功再论赏受封,方显本事!”

南宫霁道:“此间太平,你往何处争功?”

世杰一沉吟,叹道:“殿下久居深宫,于外间之事果真是不甚知晓啊!”

南宫霁一震:“何出此言?”

世杰又一叹:“殿下不以为,我蜀中国富民强、众安道泰,又养雄兵数十万以定边,却至今只得偏安一隅,仰人鼻息,实是辱事一桩么?”

南宫霁面色但滞。沉吟半晌,道:“爹爹尝道,定国之策,内在安民,外在定边,而定边之计,首当修好四邻。梁主中原日久,实已强盛,并非一朝一夕可撼动!吾向大梁称臣,实是顾全大局、顺势而为!”

世杰驳道:“梁朝文人当政,君懦臣怯,虽号称养兵百万,实则不堪一击!想区区一个羌桀,也能数度在他西北起事,何况我蜀中?未尝一试,怎知不可破?”

南宫霁一时瞠目,半晌不能言对。

此刻,恰有黄门来禀:“郡主听闻宇文奉直与她寻了个伴,急着来见,这已在门外了!”

南宫霁想着应付幼妹,便也无意再与他多论,便笑道:“罢,那便待你破梁之日,我定保你个万户侯!”

世杰倒是听进了此言,当即一拍案:“那便一言为定!”

旬休后首日,晚间下学后,南宫霁又教父亲召去临福殿问话。实则这段时日,德崇常召儿子去问学业与细政所得,算是应了他之前所说要对其严加管教。

这日,德崇照例问起旬休做了些什么,南宫霁如实答了。

又提到李琦,德崇感慨道:“原本世家子弟,多以平步青云为荣,然这李琦,偏要去做个为人所轻的市井商人,实是怪事!”

南宫霁道:“外议常道此些世家子仰仗祖上恩蔽,无功受官禄,实则无才无德,尸位素餐!表哥向来清高,当是听不得这等议论!”

德崇点头:“或是此理。。。说来当下世家子弟,若多能如他,倒也不失为一幸事!”

南宫霁一沉吟,似觉父亲话中有话,一时揣摩去,心思便有些散,口中乃随意道:“表哥尝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现看来或是不假!若能四处游历一番,想必是可增长许多见识。”话才出口,却自觉失言,一时垂眸不敢瞧父亲脸色。

德崇闻之,面色倒还如常,淡淡道:“如是说,你也欲出外游历一番?”

南宫霁怔了怔,迟疑半晌,忐忑道:“孩儿自知与表哥不同,不敢妄想如他那般随意游历,只。。。想来,若偶能得机出外巡访一二,或多少长些见识,知晓民之疾苦,也好为爹爹分忧。。。”

德崇听罢,拂袖冷哼了声:“你欲为我分忧,只先多花些心思于读书习政上,我便宽慰甚甚了!”

南宫霁垂下头,不敢再出言。

稍一顿,德崇却话锋一转:“听闻你昨日许了宇文士杰一个万户侯?!”

南宫霁一惊,肚中自恼恨那多嘴传话之人,面上却不敢表露,只得道:“不过是一时戏言。”

德崇道:“你读了这许多圣贤书,却不知君无戏言么?”

南宫霁面色涨红,吞吐道:“是他说要去边关带兵,平服四夷,才有此话。只是我想此事是绝无可能,到底也只是玩笑罢了。”

德崇闻此,也只得叹他少不更事,心道这些时日让他习政,看来却是无甚收效!照此看来,还须对他再加鞭策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铺垫铺垫。。。

第7章选妃

傍晚,夕阳欲下不下,地下的砖石上还残留着烈日烘烤的热度。

南宫霁由临福殿出来,犹显沮丧,偏是回到嵩明轩,又闻母亲派人传话,令他往福渊殿用晚膳!想来到时还须强作笑颜,未免为难,然而母命不可违,也只得前往。

一脚方踏进福渊殿,迎面便扑来一团火红!急忙接住,再细看却是个红缎子胡乱裹成的绣球般的物什。耳边随即飘来银铃般的笑声,清脆悦耳,不用猜,也知是他那个刁蛮任性的meimei南宫璧月---整个王府除了这方至髫年的小郡主,再无人敢这般胡闹!

掂着手中的“绣球”,南宫霁无奈道:“璧月,你这绣球抛到我这儿,可是不作数的!改天还是请示爹爹,命全成都府的青年才俊齐聚宫门下抢你的绣球,方能为你觅得佳婿。。。”

言未落,那个鹅黄色的小身影已跃至跟前,一把抢走他手中的绣球,嬉笑道:“我才不出嫁,我还小呢,要成亲的是大哥你!”说着,拽着他的衣襟便往里拖,口中嚷道:“大哥来了,娘娘快与吾等看画像罢。”

李夫人正在内堂与杜氏、胡氏说着话,壁月已拉着南宫霁跌跌撞撞闯进来了。杜氏见状低声斥道:“璧月,不可胡闹!”

南宫璧月任性刁蛮,少人能管,就算德崇有时亦拿她无可奈何,只生母杜氏却还能让她存几分畏惧。

当下受了训斥,璧月也只得悻悻放开攥着大哥衣襟的手,垂眸盯着手中的红球,小声嘀咕:“大哥走得慢,我便去催他一下,只怕娘娘等急了。”说着,偷偷抬起那双满含委屈的眸子望向李夫人。

李夫人平日里最是疼她,此刻自也顺她话道:“璧月说得对,此皆怪你大哥,明明早就下学了,却拖到天黑才来,璧月应当替我去催。”

璧月闻之,方才熄下去的气焰即刻便又升腾起,转脸瞪向南宫霁。

南宫霁苦笑:“孩儿并非有意拖延,而是下学后教爹爹召去了,出来时天色已暗。”

李夫人道:“大王召你,多半是因你读书习政有怠,遂对你加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