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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道:“回公子,不止是家主。”温荀好奇道:“哦?除了二叔,还会有谁?阿阮?”温伯道:“阮公子也回来了,还把灯少庄主也带来了。”他的小徒弟灯宵也来了?温荀人还没走出中庭,远远便看见温琼与灯宵走在一起。二人有说有笑,看样子聊得正欢。而走在旁边的温阮却有些无精打采,不知在想什么走神。灯宵虽是少年模样,但毕竟已经年过十九。谈吐间早没了从前的稚嫩,就像是个小大人。唯独在温荀的面前,说话举动宛若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师父。”灯宵看见他,甜甜地喊了一声。“二叔,阮弟。”温荀说着走过去,问灯宵,“你不是回凤麟山庄了吗?”灯宵解释道:“我已经跟父亲说了我要参加玄都夺魁,父亲这才同意我来温城,希望我这段时间可以跟着师父好好修习剑法。”温荀讶然道:“灯庄主同意了?”灯宵乖巧点头,“嗯,父亲让我好好听师父的话,不要惹师父生气。”温荀真没想过会有这茬,既然身为灯宵的师父,徒儿即将前往玄都夺魁,这赛会前夕肯定得他指点。他并非觉得灯宵麻烦,只不过现下更重要的是查出孩子亲爹,不想这件事被灯宵知道。温琼听着这二人的对话,笑着插了一句嘴,“有了灯少庄主的参加,今年的玄都夺魁一定会更热闹。”灯宵道:“温家主谬赞了。灯宵修为尚浅,前去夺魁不过是为了圆师父的心愿。”温琼闻言一笑,视线一扫温荀,显是不信他的这番话,“灯少庄主过谦了。”灯宵看向沉默不言的温阮,岔开话题,“听说阮公子也要去玄都夺魁?那我们便是对手了,届时还请阮公子莫要手下留情。”温阮骤然回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跟着点了点头。他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脸色白了白。今日有灯宵来温家作客,温琼回来后便吩咐下人备好晚宴。温荀看着他们走在前面聊天,故意慢一步与温阮并肩落在后头。“阿阮在想什么?小心脚下的路。”温荀看似提醒,实是有意与他搭话。“多谢兄长。”“是因为你师姐的事吗?”温荀试探性地说道:“我也是才听了这个噩耗,阿阮莫要太过伤心。人生在世,本就是生死莫测。”听他说起师姐,温阮终于打开了话题,却是黯然无神,“凋昙师姐昨晚还好好的,今早醒来便……便成了那副模样。”温荀道:“也就是说,她昨夜便遇害了?你们流岚峰的弟子无一人觉察么?”温阮摇了摇头,顿了片刻,回答道:“不曾,凋昙师姐的住处与其他师姐是分开的。凶手过于狡猾,连师父都查不出师姐的死因。”温荀沉吟道:“你师姐也参加了今年的玄都夺魁?”温阮这次点了下头,“师姐会去玄都夺魁都是为了鼓励我……师父担心我会因此耽误夺魁,所以又让我回温城,途中凑巧碰到了灯少庄主。”到了这种时候,温荀自知劝慰无用,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晚宴上有灯宵在,温夫人并未像平时那样对温荀冷嘲热讽。反倒是灯宵故意提起上回登门拜访之事,使得温夫人连连解释,整张脸由青转白,比那戏剧的变脸还要好看。饭毕,温荀带着灯宵去温家的厢房休息。在与温荀独处时,灯宵显得坦言又直率,“那个温夫人对师父好吗?她的脸生得太尖,一看便是尖酸刻薄之人,徒儿不喜欢她。”温荀听到这话笑了笑,却并不想与他谈论温夫人。灯宵也跟着笑,说道:“师父笑起来真好看,师父要经常笑,徒儿喜欢看师父笑。”快要走到厢房,灯宵又问他,“徒儿给师父的丹药,师父可是吃了?有没有好一些?”温荀怕他多想,回道:“吃了。”灯宵嗯了一声,注意到温荀腰间的玉佩,“师父的玉佩真好看,以前没见师父经常佩戴它。”温荀推开房门,随口回答,“是别人送我的。到了,进去吧。”“别人送的啊……”灯宵点点头,这一句小声的呢喃并未被温荀听见。本来这种事是该温家下人来做,但温荀担心他这个小公子似的徒弟不太习惯,这才亲自送他过来厢房。温荀道:“你从玄都来温城定然也累了,早些歇息,明日我再教你修习剑法。”灯宵见他要走,跟着他走了两步,又旋即停下。温荀回身,问道:“怎么了吗?”灯宵连连摇头,“没事,师父父的房间也在这附近吗?”门是打开的,温荀指出个方向,“穿过那道拱门就是了,你如果有事可以来找我。”“嗯!师父快去休息吧。”温荀回房的时候,温伯正候在门外。见他回来,温伯忙上前道:“老奴让人烧了一些热水,公子可是要沐浴之后再作歇息?”温荀点点头,不得不感叹这位老仆的细心,由衷道:“在这温家……也只有温伯你对我是最好。”温伯道:“除了老奴,不是还有家主吗?老奴打小便跟着醑家主,又是从小看着公子你长大成人。如今一把老骨头了,能照顾公子便多照顾些。”温荀笑笑没说话,他这个二叔倘若真待他好,便不会任由温夫人这般为难自己了。温伯让下人们把热水装满浴桶,在旁边准备一些沐浴之后需要的贴身衣物。温荀试了试水温,道:“可以了,你们都下去吧。”温伯道:“公子有需要尽管找我,老奴先去将下午熬的鸡汤热好,等会儿公子便可以趁热喝了。”温荀点了点头,“多谢温伯。”温伯一边说着一边掩好房门,“公子别忘了,你现在是两个人的身体,需得好些补补,老奴先去忙了。”温荀无奈地吐了口气,解了衣带下到浴桶里。穿书便罢了,竟穿成了一个怀孕的男人,最关键的是连孩子亲爹都不知道。好不容易有了眉目,一来就来了俩,还都说是孩子的亲爹……温荀看着那枚玉佩陷入沉思,就目前来看,衣濯白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倘若如此,他便是要辜负了无心殿主。他摩挲着玉佩上的刻字,突然感到良心不安。却不知道,一双眼睛正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切。“公子。”门吱呀一声,进来的人是温伯,“鸡汤热好了。”“现在还不想喝。”温荀把玉佩递过去,“帮我把它放好。”“是。那老奴过会儿再来。”“嗯,待会儿你直接把鸡汤放在桌上便行。”温荀知道温伯离开了,泡在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