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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有些欣慰起来。络腮胡紧紧地提着手中人质的领子,又把匕首往前送了送。“陆总,打个商量?”谁都知道他是在叫谁。陆川咬咬牙,扫了一眼看上去已经快要昏过去的陆阖——那人修长白皙的脖子上淌下的鲜红刺得他眼睛生疼,恨不得马上崩碎面前的绑匪的脑袋,却又投鼠忌器,不敢稍动。最后他只能哑声道:“你要什么?”络腮胡得意地笑起来:“让我走,我要一笔钱,和足够的补给——当然,为了我的安全,我要带他走。”“不行!”陆川脱口而出,脸色铁青,“我可以给你钱,你放了他,我保证不会追你。”络腮胡摇头:“那可不行,我的总裁先生。”陆川咬咬牙:“那我跟你走!你可以……可以给我下药,随便什么,你放了他,他必须马上接受治疗!”陆阖身体轻微地一震,忍不住掀起眼帘看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呢……陆川,不是恨他的吗?可是,这事归根结底还是因自己而起,怎么能让他代自己以身犯险?络腮胡也微微挑眉,似乎有些心动。他一向听说陆家这两个兄弟关系不好,也不知道怎么陆川就突然在意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到这种地步——他不得不怀疑这是个陷阱,可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陆川作为人质,其价值都比陆阖大多了。现在他不敢浪费太多时间,谁知道警、察们什么时候赶到,到时候要再想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络腮胡也是果断,犹豫了几秒便做出了决定:“……还真是兄弟情深,也好,我……”半句话还没有说完,变故陡生。陆阖飞快地朝陆川使了个眼色,突然抬手一指点上络腮胡胳膊上的麻筋,同时身形一矮,载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击中他的腹部,从制造出的狭小空隙中翻滚出去,而陆川虽然一愣,却反应极快,几乎是在他动作的同一时刻一枪射中络腮胡的手腕,男人惨叫一声,手里的匕首应声而落,捂着血流如注的手栽倒在地,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嚎。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络腮胡在跌倒在地的时候,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前一刻还像只柔顺的兔子一样软在自己钳制之下的陆阖,怎么忽然之间就露出了獠牙,咬人生疼,自己竟然全无反抗之力。……这特么的不科学啊!陆川身后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员一涌而上,把血哩呼嚓的络腮胡绑成了粽子,陆川顾不得这些,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一击之后再次软倒的陆阖,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担忧神色。他早就看出来陆阖不对劲……怕是被下了药,想到这些人手里那些掌握的东西,他的心就一阵阵抽紧了。拜托,千万不要……千万不要是毒|品。他已经受过够多的苦了,老天就放过他一次吧……陆川心里不断地念叨着语无伦次的话,只觉得手中的躯体越来越烫,陆阖似乎已经意识不清醒了,软在他怀里不断低低地呻|吟,连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的,guntang的脸贴在他的手上,像找到救命稻草般来回磨蹭。陆川不合时宜却又无可避免地会想起了那个……他第一次隐约窥见这个男人内里柔软的晚上。那次陆阖也在生病,在酒吧里搞得一身狼狈,却会在好不容易有机会离去时又毫不犹豫地回来帮他,甚至为他挡住对手的伤害,又在最后满怀信任地把自己交给他,似乎丝毫不担心自己对他不利。就像这次,也是如此,这一整天,他被威胁,被恐吓,险些被人当作货物卖出去,却仍然愿意挺身而出,去救与自己素不相干的人。陆阖,你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陆川动作轻柔地将几乎昏迷过去的兄长打横抱起来,对留在后面做扫尾工作的警|察们点了点头,便快步走出了仓库。他无法相信却依然感到窃喜的是——在经过那么多事之后,陆阖却仍对他保留着本能般的信任。这种感觉很奇妙,在世界上最了解你、最相信你的那个人,却是你从前一直以为是最大的敌人的那一个。而他之前竟然那么鲁莽又任性地伤害了这个人。不,再也不会了。陆川忍了忍,终究还是没忍住,克制又隐忍地在半闭着眼睛的陆阖眉心印下一吻,见他似乎在昏沉中根本没有察觉,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不得不感到一点点遗憾。“老板,那些人怎么办?”保镖队长从后面追了上来,小声问道:“就让警官们带走吗?”陆川大步流星的步伐停了停:“商量着通融一下,只是去坐牢未免太便宜他们了。”队长低低地笑了下:“明白……拍卖会那边呢?”陆川的手一紧,听到怀里的人含糊地哼了一声,又连忙放松了力道:“彻底搜查他们的老巢,一定能抓到足够的把柄——那些人,彼此之间环环相扣,一条连着一条,这次咱们要来就来一次大的,绝不能便宜了他们。”“好,”队长若有所思,“我们处理这种事勉强算是有经验,不过老板——这条线可是牵连甚广,等局面被搅起来了,您后面的支持可得跟上。”“放心吧,”陆川回头冲他一笑,这个前些天看起来还只是个单是脑子好使的大男孩的男人,面色中已经开始带上些深不可测的东西,“你们只管放手去做。”他说完便离开了,队长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回身返回了仓库。拿钱办事,只要陆川能保证后续支持,他处理这些事情还是很熟练的。那些久居上层的大佬们近来也确实过于得意忘形,刚才他跟政府方面的人聊天,不难听出来他们对那些人也多有不满,这时候不趁此良机要他们的命,又更待何时?不过有关于将这一条犯罪网络连根拔起的事,就不是陆家兄弟二人要考虑的了。陆川用最快的速度把陆阖送到医院,一个人站在急诊室外面的走廊上等着,疲惫地点燃了一支烟。他现在甚至都没有心情去看费尽千辛万苦才救出来的母亲……除了血缘关系之外,他们其实确实没有多少感情,而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