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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装的,而是经历了一生之后,死后重生,又回到了灭门当日的芝麻馅儿汤圆……换句话说,“今后”陆阖要做什么糟心事儿,他基本上全都知道。……这“误解”可大了去了。陆阖面无表情地抚过镇纸,忽然转过了旁边架子上的铜镜。000心急火燎:“现在我们怎么办呐宿主,从开始跟傅家打好关系也来不及……况且现在傅辰桓大概也已经重生了,您这……”您这心狠手辣罔顾信义的jian臣形象已经抹消不掉了呀!陆阖没有理他,细细地看着铜镜中映出的自己的影像,眉宇间若有所思。和上个世界一样,他所占有的身份与自己原本有着八分相似,只是在细枝末节上稍有不同不同,整个人的气质便转变了。相较起凶神恶煞的战神名声来,原主长得简直可以说是过分漂亮,若说上个世界的陆总是冰霜之冷,这个世界的陆将军便是桃李之艳,灼灼令人不敢逼视,就同他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冲杀一样。二十出头的青年,剑眉斜飞、目若朗星,乌黑长发高高束起,身形修长却并不消瘦,俊美得如诗如画。若是换上身文人装束,持折扇行杨柳岸上,定然也像是个年少不识愁滋味的翩翩公子,风流薄情,不知要辜负多少女儿心意。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人,居然威名远播漠北,已经成为了这大夏王朝独一无二的守护神呢?陆阖颇为满意地转了转脸,360°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新形象,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别说,比起上个世界来,现在这样子,无疑更符合他自己的审美。他来到这里的时间点很凑巧,正是主角傅辰桓重生回来的前两天——也就是皇帝刚刚下令要将傅家抄家灭门的时候。连世界线里都没写明这档子事儿到底是皇上抽了什么风,要这样对待忠心耿耿的老丞相,清流一派苦劝无果,皇帝后来甚至放出了“求情者同罪”的话来。皇上都这么坚决了,大家又都知道此时朝中权势最盛的威远侯与傅嘉向来不和,便更少人敢去触霉头,除了几个当真以身许国的文人抱着必死之念跪在宫门前,到了这一天,已经很少有人敢再提起此事了。陆阖慢条斯理地将桌上乱成一团的公文笔砚归拢整齐,终于在000快要急到爆炸的时候扬声道:“陆成,备马。”外头的随侍也高声回道:“将军上哪儿去?”“进宫。”“对对对,现在赶紧去求情,皇上一向挺喜欢你的,说不定这事儿还有转机。”见宿主终于有了做任务的念头,000马上松了一口气,“虽然跟重生的主角记忆中的事不一样……但还是把这种血海深仇扼杀在摇篮中的好。”陆阖叹了口气:“天真。”“……嗯??”陆阖指了指刚被他收拾整齐的桌子:“傅嘉一向谨小慎微、公忠体国,干了什么能招来如此祸患?是我们这位皇帝老儿终于有了危机感,想剪除头顶上一文一武两座大山,而西北戎人未清他不敢动我,才拿傅相开刀呢。”000:“啊……?!”“原主也察觉到了,心中慌乱,才会如此失态,”这时有侍从们推门鱼贯而入,陆阖懒懒张开手臂,由那些人为自己穿戴朝服,继续在意识中与系统讲话,“此时我去求情,除了火上浇油,不会有其他结果的。”000迷惑了:“那你……你是想去辞了这个亲自上门抄家的差事?”“不,”陆阖轻笑了笑,“我是去求情。”第二朵白莲花(2)陆阖换了正式的朝服,着深红色麒麟大氅,束紫金冠,本就迤逦的眉眼更被衬得煊煊夺目,叫人移不开眼。.陆成牵了马来,等在门前,见主子飞身上马,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叮嘱道:“您可是……为着傅相的事?将军,这其中水深着,咱还是别掺和了吧?”他是陆家家生子,当年跟着年幼失怙的小少爷一起长起来的,情谊非比寻常,因此平时说话也随意些,毕竟他家少爷除了在打仗上精明得像鬼,平日里可不怎么熟谙那些人情世故,让人cao心得厉害。——典型的我家孩子永远那么纯洁可爱式思维。陆阖挑眉一笑,马鞭轻轻在他帽顶儿上扫过去:“瞧你那点儿出息。”“我说公子哎,”陆成苦着脸,也不敢躲,“您就听我一句劝。”陆阖可不耐烦听他絮叨,笑骂一句便双腿一夹马腹,青骢马如一道闪电般冲出去,也不带随扈,径直朝中城皇宫而去。留下可怜的陆成苦笑着摇摇头,挥手叫刚准备着跟上的随从们都散了,转头去安排准备晚膳。他并不算太担心,陆阖处境虽危险,可戎患未清,大夏无论如何离不得他,因此短期内根本不用担心主子的安全问题……只是少爷随性飞扬惯了,现今行事若有不妥,难说会不会成为将来的祸患。想想傅相爷……唉。陆成颇为惆怅地叹了口气,往宅子西北向看了看,也不禁感到一丝同情。相爷这一生殚精竭虑的,谁知道到头来竟是这么个结局。可悲可叹呐。……宫门之前,聚集起来长跪抗议的清流文官伏了一地,周围还围了不少百姓,每个人脸上都颇为沉肃,有人面露哀色,甚至当街痛哭起来。傅嘉在民间的官声一向良好,他历经三朝,又为官清廉,是真正为民做主的青天……算起来,大夏的彻底沦亡,差不多也就是从他身死这年开始的。可惜陆阖来得太晚,无法救他,这个遗憾,注定是要发生了。这样一片哀戚之下,由远而近的清脆马蹄声,就显得格外清晰。不少人本能地转头去看——有在宫门前纵马特权的人不多,在这个敏感的时刻更是大多明哲保身、龟缩在家里不敢出门,又是谁如此大胆,堂而皇之地跑来触天子的霉头?大红色的衣袍在色调灰暗的长街上尤为显眼,更别说马上的人,常在京城的人都知道威远将军那张脸的威力,很长一段时间之内,他的美名甚至比凶名更胜。不过这时候却没人有心思欣赏,在场的大多都是相爷派的人,从来看不惯飞扬跋扈的威远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