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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道:“你耍我!”“不敢不敢,”粟正焦虑万分,急忙解释:“兴许是里面的还没解决完,再等等吧,话说大哥您跟召运将军是旧识吗?怎么要见他?”又赶紧转移话题。“关你屁事?要是敢耍我,我就把你的肠子掏出来塞你嘴里。”粟正心里一寒,再不敢多言。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什么也没等到,莽汉不耐烦了,威胁道:“你果然是在耍我!”“我没有!”粟正叫得比他更大声,并且开始心慌,难道傅秉英没来?不会的,难道他在里面出事了?莽汉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粟正的心跳也越来越快,空气渐渐稀薄,乌云笼罩头顶,整个世界弥漫着一股紫色的诡异的雾气。眼睛,眼睛怎么了?粟正揉了揉眼,发现莽汉不见了,自己的腿也不见了,他一下子跪到地上,手臂也跟着粉碎了。怎么回事?耳边回响着心脏跳动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咚。越来越慢,最后,消失。紫色的天空突然黑屏,世界像被关机的电脑陷入沉寂,五感逐渐退去。“这是怎么回事……”傅秉英抱起粟正的尸体,难以置信:“他不是服过解毒丸吗?怎么还会中了瘴气?”阿惑翻开他的眼皮,轻巧地说:“许是毒性太大。”他们等了整整一天,还是没有等来粟正穿过泄金洲的信号弹,傅秉英等不了了,他决定冲进去,没想到没走几步,就看到了粟正的尸体。阿惑安慰道:“傅大人节哀。”傅秉英久久沉默,心中的失落和空虚久久难平,他跪在地上,像一尊雕塑,阿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凑近他,伸手,抱住了他,道:“大人,快走吧,小心中了瘴气。”第52章发展问题上“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公安已经把这里包围了,谈判专家堵在路上,我让小赵他们找个共享单车赶紧骑过来,工人们拒绝对话,主任还在里面,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唉,”领导深深地叹了口气,忧虑道:“这本该是一件利于人民的好事,还是工作方式方法太激进了……对了,记者呢?”“安排好了,过一会儿还得请您去做个声明。”领导点了点头,手掌按在小吕肩上,劲儿很大,决心也很大,道:“千万记住,保护好工人的性命安全,绝不能伤害到群众。”“保证完成任务。”两月前,国务院国有资产监督管理委员会下达文件,要求改造、兼并落后国资产业,文件提出,要在国家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之前,完成国导工业全面达到世界领先水平的任务。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各地开始进行落后产业‘清扫’。任务艰巨,但地方政府们跃跃欲试,这是个巨大的机会,铲除效益不好的老国企,重新招商引资,短期增长GDP,长期增长税收。由此,地方国资委改革小组应运而生,领导干部们挽起袖子,决定要大干一场。W市政府领导班子中最年轻的粟主任,自然当仁不让地接下了这个沉重的担子。年轻有为的他立刻集结本市各大厂工人代表,开展批评建议大会,随后又马不停蹄地将意见发表,并召集群众座谈会,广纳良言,最后,他拜访了本市几位改革、产权、工业研究方向的长江学者,咨询此次改革行动的切实方式方法。做完这一切,书面文件也垒到了半米高,粟主任心里有底了。他怀揣着工人们的真情实意的意见、建议,决定拆掉工厂,砸掉铁饭碗,实行彻底的市场化竞争。下岗工人不干了。在挖掘机开进工厂的那一天,粟主任头戴明黄色的安全帽,脸上洋溢着对美好未来的向往,他的身边站着前来考察的外地、外国的投资商,等一会儿,这些人就要坐上车,一起前往政府办公室,喝点茶,谈谈投资意向了。就在这春风和煦之时,W市重钢的工人们从四面八方涌来,手举锤子扳手,气势如狼如虎,他们在个别工友的命令下,像旋风般将挖掘机司机扔出了驾驶舱,并顺利占领快成残骸的工厂。要不怎么说咱们工人力量大呢。一看情况危险,粟主任立马挺身而出,挥舞着手臂,高声呼吁:“请工友们冷静一点,有什么意见可以讲出来,不要使用暴力。”两个红帽子的工人冲到他面前,其中一个冲他呸了一口,骂道:“谁他吗是你工友,你这个叛徒!”说完,两人拿出平日在流水线上的默契,迅速把粟正给捆了。投资商们见情况不对立马溜了,最后的结果就是:粟正被工人们挟持绑进工厂,工人们要求重新谈判。混乱发生后的半小时后,公安迅速包抄现场,数十名工人被公安拘留,剩下的近一百名工人严守工厂内部,并且拒绝沟通,粟主任的生命安全无从保障。傅秉英骑着共享单车到达的时候,正是下午两点,日照最强的时间。他的警服粘在身上,白净的脸上像泼了一盆水,从头发到脸都湿漉漉的。小吕见他终于到了,简直要感天谢地。“可算来了,可算来了,”小吕指挥人去给傅秉英拿水,又亲自给他递餐巾纸擦汗:“小傅同志,这次任务艰巨,几百名工人和粟主任的生命安全就要靠你一张嘴了。”傅秉英隶属W市C区公安局,以前是刑事案部门成员,以谈判手段闻名警界,多次上台进行‘傅秉英同志经验分享’。这次出事,公安第一时间就把他抓来了。傅秉英刚到这个世界没多久,脑子里的技能还没有完全消化,担心自己贸然前去会会帮倒忙,谁知局长递给他几张资料,首页赫然印着粟正端庄微笑的蓝底照片,傅秉英一惊,是粟正被绑?二话不说就来了。一天到晚就会惹事,傅秉英喝了两口水,尽量压抑住内心的焦躁,对小吕道:“请快速地讲一下刚才发生的情况。”这事儿,真不怪粟正,起码不怪现在身体里的这个粟正。“老何,他是不是死了?”“怎么可能?还有呼吸呢。”“都叫你下手轻点了,你看头上那个血窟窿……”“你下手轻咋不你动手呢,成天|逼|逼。”“诶,你怎么说话的啊?”“跟你个|逼|说话还有讲究吗?”车间胡主任眉头紧皱,拉开他俩,道:“行了行了,别吵了,他醒了。”粟正缓慢地睁开眼,觉得额头特别疼,然后他听到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在流血。“哎呦……”他哀叫一声,不知这一次又要遭什么罪:“怎么了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