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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里的植物,探出来的枝条,都有相似的味道。杜景舟心意动了一下,看向关江,“你是因为这个,带我来这里的吗?”关江脸上泛起一点赧然:“差不多吧……上面还有一家餐厅,做菜挺好吃的。地势高,还可以俯瞰这个小镇。”但重点是这面像他家附近环境的围墙,杜景舟听明白了。小关医生的小浪漫还挺……嗯,童真。他似乎为自己这没什么意义的浪漫感到不好意思,杜景舟觉得可爱。“我原来以为,你会带我见你继父。”在关江之前对家庭的叙述中,李浩的形象不赖,堪当一个好继父。他们扫完了秋哥的墓,似乎顺理成章该见一下那位继父。“你好奇吗?”关江问。“还好。”杜景舟表态,“以后不来往的话,不见也没关系。”关江说:“不会有太多来往。我这两年都在榕安,那是老关的地盘,他心里觉得我投奔祖宗了。现在秋哥也死了,我们更加是两家人了。”他说话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诉说“缘分尽了”的感慨。也许他自己没注意到,但那声调确实黏着一丝孤独不舍。杜景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没有说什么。两人走完坡道,到达最高处。放眼望去,真的有了俯瞰全镇的意思。至于最高处餐厅做的菜,就不怎么样了。晚饭吃到入夜,随后关江带杜景舟四下逛了逛。但他似乎无意把那条坡道以外的地方好好介绍给杜景舟,逛得兴致阙阙,九点刚过一些就往民宿走了。民宿门前正有几个人聚在一起,聊天喝酒。凑近了看,还有四川名小吃,串串。见他们进来,其中一人热情招呼。“一起啊!”关江对这有兴趣得多,眼神征询了杜景舟的意见,后者没有反对,他便拉着他过去了。他们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坐下的时候,关江还扣着他的手指。叫他们过来的是一个年轻男人,瞟到他们的手,“哟”了一声,“一对儿?”关江说:“是啊!”桌上的人都露出被强塞狗粮的柠檬脸。杜景舟不由自主放轻松了,关江捏了捏他的指骨,轻轻放开了他。悄然对视,眼带笑意。看来人家说成都人民潇洒开放,是真的。民宿的小聚到十点上下,陆续有人散去。他们走得不早不迟,回到前台,里面坐着打游戏的姑娘突然叫住他们,甩出三四枚避孕套。姑娘头也不抬,专注游戏,说:“不好意思,房里没准备,你们看着挑吧。”杜景舟一脸无语,关江把它们全收拾,“回去挑,剩下的还给你们。”姑娘很大方:“不用还,随便用。”他们第四次上床了,尽管此前两次都半途而废。当关江关掉所有的灯,只剩下一盏暗暗的廊灯时,杜景舟忽然发现,自己面对他,已经不再会去思考那个难缠的怪象问题——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和他做,心和身体都是。但此刻他忽然有了别的疑问。为什么唯独关江过了关?或者说,是谁让他的身体有这个过滤器似的关卡?十八岁那一次迷迷糊糊又印象深刻的疼痛和快乐,是不是所有的原因?“你在想什么?”关江双臂撑在他身侧,凝视着他。他甚至以为,关江下一刻就会掰着他的下巴,说“专心”。就像十八岁那次。“我在想,”他说,“我是不是一辈子都只会跟你睡了。”他说这句话的语气很单纯,关江听了,想起自己小学时候班上最认真的学生对着数学题冥思苦想然后问“这个公式是不是可以套用所有的题”。喂,谈论这种问题怎么可以用这么纯情的语气。犯规唉。关江压下去一点,胸膛若有若无地触碰摩擦。他声音刻意低沉,“杜医生的意思是,十八岁到现在,都没有过别人?”“别人没感觉。”杜景舟如实说,“而且我可能对做|爱过于严肃,除了生理上的自然反应,还要求交往到位,就像我们现在这样——我终于搞清楚你怎么长大的,彼此都确认是要认真谈恋爱,我还见了你最在乎的亲人,然后,和你像现在这样……”“不对。”关江抓到漏洞,“你说的这些,在你生日那天,一条都还没实现,那你为什么会愿意?”杜景舟皱了皱眉,“不知道,可能偶尔我也嫌太标准的程序,很无聊吧。”闻言,关江突然笑了。笑得有点撑不住,身体完全压下来,脑袋埋在杜景舟的颈窝以下,枕住了他的锁骨,毛茸茸的脑袋扫过他的下巴。小关医生像小动物。小动物说:“不行,就算无聊,这次也不能半途而废了,不然我就白做这么多事了,还会留下心理阴影的。”说得好像之前没做成,都是别人的错。杜景舟说:“嗯,我也不想再中断。”关江笑得直颤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睛亮亮的,膝盖跪进他的两条腿之间。“我不会让你无聊的”,他说。随即,杜景舟被膝盖顶住的地方过电似的颤抖了一下,不由自主滚动喉结,回答的声音有点含糊。“我知道。”和十八岁不一样,自然不一样。他们都长大了,从不相识的偶遇路人,变成决意牵手相爱的恋人。“爱的加成”好像真的存在的,一切都是潮热的、兴奋的。向往和欲求一波接一波。他们互相懂得,互相给予和满足。当杜景舟感觉身体被抛上云端的刹那,他想起了遥远时光里那双桃花眼,它和眼前的关江的眼睛重叠,织出耀眼的、带着金色粉末的光。“好吗?”“好极了。”他们最终没有可还给前台姑娘的避孕套,也许是把前两次半途而废都补上了。没有人知道太阳什么时候升起来,早晨和上午又是怎么过去的。也许期间有人醒过,但很快又被疲惫和浓稠到化不开的睡意拽回睡眠里。等杜景舟真正醒来,生物钟给出的讯号,是下午。民宿外面就是街道,车轮压过马路的声音,风吹动树木枝叶摩擦的声音,不知道哪栋在建楼房上铁与铁的敲击声,小孩子嬉闹的声音,此起彼伏或混杂传来。杜景舟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心里懒懒的,脑子也懒懒的。一抬眼,看到仍熟睡的关江,忽然觉得,人生中那些最难忘的高光美好时刻,也不过如此了。他轻轻翻身,从桌面拿过手机,给陈薇发了一条信息:我明天就回去,还有小关医生,希望您谅解。陈薇的手机放在办公桌面上,她人不在。被她抓过去帮忙批改试卷的课代表听到手机的声音,瞟了一眼屏幕,看到悬浮窗飘出这条来自“儿子”的信息。小关医生,这个名字真耳熟。过了一会儿,她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