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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句。他背得酣畅淋漓,学文二十年的书生恐怕都没他背得这么抑扬顿挫,朗朗上口。明明背的全是反的,他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义正言辞,字正腔圆,仿佛自己背的才是真正的。“……作不而述,曰子,一。”等他背完,学堂内外一片死寂。屋外有小童道:“先生教的不是这样的啊。”一直跟在老者身旁的年轻人也嘀咕道:“这小子怎么还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背完书,唐慎立刻俯首躬身,又是谦卑模样,与刚才背书时意气昂扬、风采卓绝的少年郎截然不同,收敛住全部气色。过了一会儿,老者问道:“为何不读书?”他没问唐慎是不是交不起束,曾夫子这么迫切地希望唐慎回来读书,还敢在他面前说出这话,以此逼迫唐慎,同时让自己注意到这个唐家小子,定不会因为束不够而不收对方。曾夫子焦急极了,他努力地给自己的得意门生使眼色。唐慎心里叹了口气。他能倒背,是因为穿越后,不知是不是穿越金手指,他对看过的书、背过的东西,一字不忘。但是读书一事……唐慎镇定道:“敢问先生,天下书生,读书为何?”这个问题无比简单,屋子外就有小学童积极地回答:“考功名!”“当官!”“赚大钱,养我爹我娘!”曾夫子气得甩袖:“朽木不可雕也。”他出门把那群顽童赶走。读书是为了什么?放在现代,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说读书是为了找个好工作,过上好日子。他们说得理所当然,这件事也没什么可指责的。天经地义,人间现实。但是这话那群顽童会说,哪怕是曾夫子可能也会说。但唐慎知道,眼前这位神秘老者,不会如此回答。老者默了许久,没给出答案,反而问道:“你以为,读书为何?”唐慎微微一笑:要的就是你问我!“天下书生,先知书,后达理。知书达理,方是书文奥义。”老者静静地看着唐慎,眸光幽深,仿若历经沧桑。他没反驳唐慎的话:“知书达理?”“对,知书,达理。子贡曰,夫子温、良、恭、俭、让以得之。读书人当以孔圣人为典范,知书以达理,达理而做人。小子不才,敢问一句……”“若已达理,何须读书?”跟在老者身后的青衣年轻人厉声道:“歪门邪理,一派胡言!”唐慎镇定地作了个揖:“先生问小子,为何读书。这只是小子的偏隅之见,自知难登大雅之堂。”言下之意,是你家先生问我,我才说的好么。青衣年轻人还要再言,被老者拦下。“愚之!”年轻人垂下头,丧气地退了下去。老者看着唐慎,目光如炬,迥然有神。唐慎被这种上位者的目光看得后背发麻,他隐隐猜到,这应当就是官威,还是很大的官威。但他沉着冷静,哪怕额上冒汗,也不慌张失色。良久,老者问道:“你与姑苏府城西的唐举人,有关系?”唐慎身体一僵,镇定道:“听闻有一些远亲。”“日日去那凉茶铺卖果子汁,不为赚取束回来读书,那是为何?”曾夫子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被老者这么一提,他才意识到:“对!你这小子,每天卖出那般多的果子汁,赚了那么多钱,你不是为了读书……你到底想作甚?”唐慎苦笑一声。姜还是老的辣。曾夫子不够辣,这就来了个比他还辣的。唐慎不回答,老者也没逼。他起身道:“先行告辞。”走之前,他让青衣年轻人拿出一张名帖,交给唐慎。那年轻人不情愿极了,却也老老实实地给了唐慎。烫金白绢纸的名帖,上面书写了三个大字“梁博文”,笔走龙蛇,龙飞凤舞。名帖背面是一行簪花小楷书写的地址,姑苏府同德巷梁府。唐慎看着这张名帖,不动声色地把东西收了起来。他刚放好东西,一个巴掌便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脑袋上。唐慎懵逼地抬起头,看着曾夫子:“……先生?”曾夫子恨不得吐血三升:“你这浑小子,你可知那是谁?”唐慎:“知道,一个贵客。”估计还是个很大的贵客。曾夫子差点再糊一巴掌,这次不糊脑袋,就糊姓唐这小子的小白脸!“梁诵梁博文,姑苏府府尹,天下四儒之一的梁博文!!!”3、第三章唐慎穿越后,刚解决了温饱问题,就发现这个时代虽然也叫宋,却并非中国历史上任何一个朝代。有唐宋的文学昌盛,有元明的马壮兵强,虽有外敌,却不像南宋那般委曲求全,正是一个民富力强的时代。曾夫子忽然说出一个名字,唐慎压根不认识,心中一片懵逼,面上却没表现。曾夫子也意识到一个十三岁的小儿郎不可能知道梁博文是谁,他长叹一声:“这般好的机会,你可浪费了!”唐慎倒不以为然。既然那位老先生能给他名帖,就说明并不是对自己毫不在意。唐慎:“先生,那般贵客怎么会来赵家村?”曾夫子:“梁大儒去岁来姑苏府做了府尹,近日似乎在搜集有关江南风土人情的书籍。老夫虽然只是一个村野穷秀才,但是家中还是有一两本祖上传下来的书的。昨夜梁大儒的随从抄了一夜,将我那祖传的书给抄走了。”原来是来借书的。一府府尹为了借书,竟然千里迢迢亲自来赵家村,可见梁大儒对书籍的重视。曾夫子还是不死心:“贵客说得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日在凉茶铺那儿卖果子汁能赚取多少钱。这些钱早够你来我这读上一年!你这浑小子赚了钱不读书,到底想作甚?”唐慎作了个揖:“先生可别再逼我了,我有自己的打算。”“不回来读书?”唐慎只是笑。曾夫子认真地看着唐慎,良久,他摆摆手。“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