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耽美小说 - 夏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3

分卷阅读33

    常的婚姻,更不屈服于一场短暂的际遇,接起网络电话的时候,他正在雨里行走着,目光空洞地看向前方几丛交错的光束。



    路过了那片荒凉漆黑的烂尾楼。



    “要是你明天晚上有空的话,能不能在我们见面的那里见我?我有些事情要说。”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奇妙之处在于,王展颜聊起什么来都不强硬,能够温和,又给人千里之外的挫败感,他笑着对电话那边说。



    男孩的声音更低沉,又带着少年特有的干净,男孩更像火种,倾吐的每一个字都别有意味,让人在特别的场景里浮想联翩。



    还在问:“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王展颜想挂掉电话了,他对着手机,说出快速又模糊的几个字:“对不起不记得了。”



    雨水在伞顶漫开,在王展颜的想象中有些粘稠,它们下落的时候,很慢。



    挂完电话,慢悠悠绕过这一片区域,接下去,王展颜才意识到这就是那个初次见面的地方,白天夜里光景不同,但都让人孤独又烦躁。



    那个男孩有金色的头发,很瘦,却结实,脸庞上没有过分的棱角,而是精巧中带着稚嫩,他少有让人信服的实话。



    他那天,穿了白色的衬衣。



    一阵冷风带着水汽钻进伞里,王展颜拒接了男孩打来的第二通网络电话,他们之间没有联系过,可那个男孩忽然发来了文字消息。



    “晚安”,两个字。



    



    



    第28章Chapter28



    这一次,当沈晨阳的吻落下,张奇没再以戏中人复杂的情绪接纳,她像是惧怕着什么,忽然,将两只手掌撑在了沈晨阳胸口上。



    剧场舞台上的灯光,正尽力模拟着雪天室内的昏沉,张奇睁着一双情到深处时候的泪眼,正用戏中人的魂魄,看向他。



    她有些惊惧地逃开了本应该到来的吻。



    事实上从下午到现在,张奇和沈晨阳的相处是平和的,他们没在戏外讲话,在台上化身成为了角色本身;张奇发挥得很出色,她成为更加坚韧悲情的另一个她了。



    张奇眼中的液体,在她正犹豫的一刻更猛烈地涌出,以至于视野中的一切模糊不清了,她看不到沈晨阳的表情,光很暗,张奇撑在他胸口上的手开始颤抖酸疼了,她在推开他,可沈晨阳在用力地靠近。



    沈晨阳眼里的张奇,为角色改变,因而暂时卸去了几分自信直率,她的眼睛很美,可洒满眼泪之后,又透露着无限的悲哀;当张奇眼睛阖住的一刻,清澈的水痕,迅速地在脸颊上划开了。



    沈晨阳温柔地吻她,也夹杂着剧情带来的悲怆动容,他们都在逃,可这一刻毫无顾忌地抱在一起了。



    不太真实的雪夜,一座豪华肃然的房子,很多过去的仇恨,旗袍和西装……张奇一瞬间忘记了自己在怎样的剧情里,她很久没和沈晨阳聊天了,她在强迫自己忘记,她在成为另一个她的那天,走进了命定的牢笼里



    这是他们在戏中最漫长激烈的一次亲近。



    谢幕之后的环节还是没变,一群平日里节食健身的男女,一定要约一回宵夜,张奇卸完妆盯着镜中的自己,她最近身心疲惫,黑眼圈很重。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的缘故,张奇在低头的一瞬间头晕目眩,她想坐下来歇一歇,可坐下之后,就疲软到无法站立了。



    背上的汗水冒出来,人开始不知冷热,张奇趴在妆台上,费力地撑开了眼睛,她迷迷糊糊中听到沈晨阳的声音,他在问;“怎么了?”



    后来,张奇并不想为卑微可憎的幸福感欢呼,可她终究是沉溺其中了,沈晨阳抱着她进了急诊室,白色灯光刺戳在眼皮上,消毒水的味道,在呼吸里漫开了。



    张奇觉得躺在诊室里的自己,像鱼在砧板上,她还渴望着故事的存在和延续,即便知道什么都不可能了。



    挂水的时候还是沈晨阳陪着,感冒的症状是发烧,张奇嘴唇干裂着,她接过了沈晨阳拧开的瓶装水,硬着头皮说了句:“谢谢。”



    “你和前任复合了吗?”他问。



    张奇看着他,在猜测他的用意,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私事。”



    沈晨阳就坐在张奇身边的空位上,他盯着她扎了针的左手,解释:“我今天看到你们坐在一起,你之前都躲着她,所以我以为……”



    “人的感情很复杂,最没有定数。”



    张奇轻声说完,就自嘲般地弯了弯嘴角,她看着近处远处偶尔来去的人,脑海中却全是今天在台上的画面——沈晨阳在她犹豫的时候吻上来,像忽然来了暴风阵雨,给骄阳里快要萎靡的花。



    /



    张念没冒着雨回去,原因是,刘小白强硬地在留他。



    在球队里玩耍习惯了,刘小白丝毫不在意身边是不是有人,他穿着内裤躺在床上,一边看手机,一边和张念闲聊。



    张念见怪不怪了,他们一个寝室,因此也知道彼此的习惯,张念没有在旁人面前脱衣服的习惯,而刘小白有。



    他一副还算宽阔明朗的骨架,在纤长的身体上倒不觉得强壮,人是永远晒不黑的白,胳膊上有内敛又漂亮的肌rou。



    张念穿的是刘小白的睡衣,他顶着吹干不久的头发,在台灯下面翻着一本半旧的旅游攻略书,他问:“这些地方你去过几个了?”



    “都没去过啊,这是世界篇你看清楚,我目前还没有踏出国门。”刘小白还将自己陷在床里,他说话的音色是懒惰又舒适的。



    张念又问他:“那你最想去哪里?”



    “你干嘛问这个……下次生日直接送飞机票吗?”刘小白自己都笑出声了,他坐起来了,捧着手机,说,“你看看你自己,我就想不通了,买了新手机还用旧的,自己不用新的给别人买新的,对自己好一点行不行。”



    “懒得换……你别调侃我了,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国家?”



    “日本吧。”



    “你将来想不想做设计师啊?或者漫画家。”张念合上了书,他过来了,并且关掉了书桌上的台灯。



    刘小白能够快速地回答这个问题,他说:“不会的,现在都来不及了。”



    “其实如果愿意的话,完全有时间。”张念点到即止,也没再辩驳什么,他跪到床上来,掀开左侧的被子躺了进去。



    人和人总应该有距离感,因此密友相称的也不可能完全坦诚,张念把灯关掉了。



    刘小白的手机亮着,他整张脸被白色闪动的光笼罩,手机游戏的厮杀声止住了,刘小白的手机屏幕也暗下去了,他郑重其事地说:“睡觉了。”



    漆黑的室内,几乎什么都看不清,只有电脑的指示灯亮着,正缓慢地闪烁。



    可刘小白没几秒钟又开始说话了,他忽然笑起来,问张念:“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