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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张允心里似的,他道,“请的多是名门望族,亦有些小门小派,还有此地的街坊邻居。”“什么事这么大排面?”张允不假思索:“你老婆怀孕了?”阮言钧:“……”阮言钧:“没有。而且我现在没有老婆。”张允惊讶:“你老婆呢?”他仿佛记得蔡姬跟顾姬结伴到外洲游历去了,但其他两个呢?怎么就都没了?阮言钧道:“人各有志,缘分尽了,便就散了。”张允后知后觉地点了点头,而后心头一喜,这不就是说,他可以正大光明地追求对方了?虽说阮言钧跟那几个姑娘原本就是挂名夫妻,不过说起来毕竟是有妇之夫,他搞的那点小动作难免显得不太正当……现在就不一样了。他自顾自坐在一边傻乐,阮言钧余光掠过他的表情,不禁摇头失笑。阮言钧写罢请柬,放下毫笔,道:“还有半月,又是清平花会,一起去看如何?”张允欣然同意:“好啊。”上次他也想看花来着,不巧发生了那些事情,也就没能如愿,这次又有机会,他当然是乐意去的。想起清平花会,他才恍然发现,不知不觉间,竟已过去三年了,玄丹修士寿数高于常人,对时间的流逝自然少了几分敏感。在这种如同河水流淌一般温柔的岁月里,他竟然生出几分天长地久的错觉。要是一辈子都如此……要是一辈子都如此,他还要希求什么呢?最幸福的生活也不过就是这样了,闲下来时坐在院门口看看天空和街道,花期时有人陪着看花;早上一盅温热的银耳红枣羹,美容养颜;晚上一碗羊rou泡馍,滋阴壮阳。呃……滋阴壮阳就不必了,不过羊rou泡馍还是很好吃的。张允谨慎地说:“我能问个问题吗?”阮言钧:“什么?”张允:“童子功是不是那种,你跟别人睡一晚上,八成功力就会被睡你的人夺走的那种?”阮言钧皱起眉头:“你……”张允怕他误会,连忙解释:“我只是好奇,你放心吧,我不会胡来的。”阮言钧:“呵呵。”听到这句久违的对白,张允简直热泪盈眶,他多久没听人呵呵了啊!阮言钧:“就算你想胡来,恐怕也胡来不了。”张允:“?”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尘尘灌溉营养液,mua~第70章你要娶别人?半个月后。安乐镇上。虽然上一次花会前夕风波陡生,今年的花会却没受到太多影响,街上人头攒动,十分热闹。张阮两人肩并肩走在街头,不时停下来摸摸看看,张允从没真正看过花会,自然觉得新奇,看到顺眼的便问上一句,凡遇到普通灵药能换的便收入囊中。最宽阔的那条街道中央摆起了一人高的坛子,有些格外珍稀的花草都会拿到台上拍卖,张允没有参与竞价,单纯看个热闹,也觉得十分有趣。大半日下来,他也收获颇丰,逛街逛得渴了,恰好看到街边有个卖蜜茶的铺子,便和阮言钧打个招呼,自己飘去买茶。阮言钧等他时,忽然看到一个女子身影,令他有几分熟悉之感,那红衣女子牵着一位身形瘦削的老叟,耳语了几句便离开,拐进街角的小食铺子,显然买吃的去了。那老叟颤巍巍地站在原处,阮言钧走上去,对方似乎认出他来,不敢确定地问了句:“阮堂主?”阮言钧只觉得他有几分熟悉,却怎样也认不出来,便询问道:“尊下何人?”老叟道:“是我呀,卫凡,上次花会,咱们见过的。”阮言钧惊讶:“你怎会……”上次见面时,卫凡面貌并未显出老态,虽然化灵修士寿数只比常人略长些,但与常人相较,总归显得年轻许多,绝不该这般形容枯槁。卫凡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是换取言灵花的代价。那位花主除却法宝金银,还要去我一身修为,我现在就是个普通的老头子啦。”阮言钧皱了皱眉:“楚绡知道?”卫凡点头:“瞒不住的,我倒希望她不知道。她知道了之后,不想承我的情,要将自己的修为还我,我没答应,她也没有办法,总觉得对不起我,只好时常来看我……”卫凡摇了摇头:“可是我做这事情是自己愿意的,并不想拿来要挟她,她出于愧疚对我好,我一点也不觉得高兴。”阮言钧也摇头,不免失笑:“不奇怪,她一向这样,倒是你……会觉得后悔吗?”“不,不,我本来就是个没用的人,根本没有可悔的事,”卫凡道,“说实在的,我也没多少时日可活了,到这个岁数,作为常人已经十分长寿了,哪还有什么不知足的。”阮言钧道:“我有件事不明白,你既然得到言灵花,为什么不许愿让她爱你?”卫凡微微一笑:“那花主早已告诉我了,言灵花虽然灵验,但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做到,譬如说,人心的爱恨是cao纵不了的,死人不能复生,活人不能长生不老,许愿天下太平也是没用的,因为世间的纷争就像汪洋里的旋流,永远也没有止息的一日。”“哦,果真鸡肋,”阮言钧啧了声,“看来也只能用来杀人了。”“哈哈,阮堂主还是喜欢说笑。”卫凡捋了捋下巴上银白的胡须,目光朝前方看去。楚绡手中拿着一袋热腾腾的包子走回来。张允恰好也买完了蜜茶,来找阮言钧会合,双方相视一眼,一下想起从前的情景来。楚绡看到张允,甚至没顾上和阮言钧打招呼,惊讶道:“我记得,你是那天那个绿棉裤!”“……”阮言钧不禁翻了个白眼,随口介绍道:“我护法。”说罢,他才反应过来不对,张允笑吟吟地看着他,也不纠正,顺着他说道:“张允。幸会。”楚绡点点头,也自报家门:“楚绡。上次情况紧急,没机会跟道友认识一番,甚是遗憾。”张允说:“那时见你中了诅咒,我还颇为担心,如今见你平安无恙,着实为你高兴。”难得巧遇故人,四人索性到花汀楼要了一间包房,点上酒菜,边吃边聊。席间,楚绡说起请柬的事来,顺便向阮言钧询问道:“我以为你再不会娶亲了,怎么又改主意了?竟还到处送请柬,哪家的姑娘值得你这样大cao大办?”阮言钧好笑道:“我为什么不可以大cao大办?”楚绡道:“我以为你不喜欢热闹,从前可不见你为了私事宴请四方。”阮言钧却只是笑,问到具体的便不说了,神秘得要命。张允听到他们交谈,却仿佛被重击了一下,又好像突然之间掉落悬崖,他不知道阮言钧为什么这么做,心里想要问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