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耽美小说 - 穿成娇弱美人后,我嫁人了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9

分卷阅读139

    帮我带一封书信以及一株千年灵芝予子嘉’,他言罢,不由分说地向寺里的僧人借了笔墨纸砚,利落地写下了那封绝情信。”李先生不屑地道,“那般的负心汉不知给子嘉灌了甚么迷魂汤,使得子嘉对他念念不忘。”

李先生这一席话全无破绽,李先生的神情亦无破绽,这李先生应当并无一句虚言。

云奏三问:“你可知阮公子下了丹谷峰后去了何处?”

“自丹谷寺一见后,我再未见过阮星渊,更不知他而今的下落。”李先生饮了一口粗茶,“我乃是子嘉与星渊——那阮星渊的启蒙先生,我更喜爱子嘉一些,子嘉断了袖,我虽觉可惜,但我尊重他的意愿,发自内心地祝福他能与阮星渊日久天长,然而,天有不测风雨,六年前,子嘉突发急症,卧床不起,病情好好坏坏,五年前,子嘉病入膏肓,那阮星渊听大夫道仅有千年灵芝才能救子嘉一命,当即启程去了丹谷峰,我还曾赞叹那阮星渊情深似海,毕竟丹谷峰险峻陡峭,要找一株千年灵芝,恐得豁出命去,岂料那阮星渊……”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续道:“我劝过子嘉不知几回了,子嘉不听劝,只会问我是否瞧见那阮星渊了。”

五年前,李先生想必被阮星渊气得不轻。

恰是这时,有一妇人从门口进来了,手里还提着一竹篮浆洗过的衣裳。

见得妇人,李先生赶忙将竹篮接过来,又朝俩人道:“两位公子可还有甚么要问的?”

俩人不便再叨扰,别过李先生与李夫人出了门去。

云奏走出百余步,远远地瞧见李氏夫妇正在晾衣裳,纵然俩人皆是一身粗布麻衣,房屋亦很是简陋,但因俩人是一副恩爱模样,自是惹人生羡。

二更·阮郎归·其二

云奏与叶长遥又回了樊家去,一进门,便见得樊子嘉在一旁哭闹着要去质问李先生。

他身旁的樊先生却是一言不发。

由于他们腰间的粗布尚未解去,樊子嘉根本出不了门。

樊先生终究是女子,突地被樊子嘉闹腾得一踉跄,站稳后,登时冷下了脸来:“樊子嘉。”

樊子嘉闻言,不敢再动,只拿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瞅着樊先生。

樊先生瞧见俩人回来了,软下声音来,问道:“如何?”

云奏并未事先询问于叶长遥,而是当即道:“我们须得启程去一趟丹谷峰,你手头可有阮公子的画像?”

樊先生摇首道:“我手头并无阮公子的画像。”

由于之前樊子嘉曾言不知阮公子生得是何模样,因而云奏先问樊子嘉:“樊公子,你若是见到你的阮郎,可能认出他来?”

樊子嘉不经思索地道:“我当然能认出阮郎来。”

云奏又问樊先生:“我们能否带樊公子一道去丹谷峰?”

樊先生迟疑着道:“太过麻烦你们了罢?”

她手头并无阮公子的画像,她虽善画,但仅凭记忆作画,容易失真,引起误导。

故而,她自是希望云、叶俩人能带着阿弟一道去。

可是,一则,阿弟智力有损,恐会增添麻烦;二则,她不放心将阿弟交予两个不知底细的生人。

云奏明白樊先生的顾虑,起誓道:“我定会将令弟全须全尾地送回来。”

樊先生无法决断,而她面前的樊子嘉像是方才才觉察到俩人的存在似的,含着哭腔问道:“你们可瞧见阮郎了?”

云奏不厌其烦地答道:“我们并未瞧见阮郎。”

樊子嘉伤心地道:“阮郎何时才会回来?”

云奏歉然地道:“我们不知。”

樊子嘉又回过首去问樊先生:“阮郎何时才会回来?”

五年过去了,阮公子并未传来只言片语,倘若不去找寻,恐怕直到阿弟百年,阮公子亦不会有丁点儿消息;但倘若找到了阮公子,阮公子当真如李先生所言,已成亲生子了,该如何是好?阿弟定然接受不了,可这么一直等下去并不是办法。

樊先生仰起首来,打量着云奏与叶长遥,半晌后,她有了决定:“我尚有一女儿要照顾,不能与你们同去,恳请两位公子帮忙照顾阿弟,阿弟不懂事,有甚么得罪两位公子之处,万望两位公子见谅,待他回来后,我定会好好教训他的。”

言罢,她将自己与樊子嘉腰间的粗布解下,双手递予云奏,道:“阿弟若是乱走,你便将这粗布绑于他腰上,我曾与他说过,他如若解了粗布,我便不认他这个阿弟了,是以,只消将这粗布绑于他腰上,便不怕他走失了。”

云奏接过粗布后,又瞧了眼天色:“我们这便出发罢。”

樊先生颔首,而后一面为樊子嘉擦着眼泪,一面望住了樊子嘉的双眼,嘱咐道:“阿弟,两位公子将带你去找阮公子,你要乖乖地听他们的话。”

樊子嘉兴奋地道:“我只要乖乖地听他们的话,就能马上见到阮郎了么?”

“希望如此罢。”樊先生又向着俩人道,“请稍待。”

她去樊子嘉房间内整理了些换洗的衣物,又将自己多年的积蓄全数取了出来。

“这些便当做两位公子照顾阿弟的费用。”她让樊子嘉自己提着行李,又将积蓄递向云奏,云奏竟是不接:“不必了。”

她将碎银与铜钱往云奏掌中塞,却是被云奏躲过了。

她不得不将目标转向叶长遥,然而,她却近不了叶长遥的身。

她抿了抿唇:“但是……”

云奏打断道:“没甚么但是。”

他又对樊子嘉道:“樊公子,我们快些启程罢。”

樊子嘉随云奏走出数步,又回到了樊先生面前:“阿姊,你当真不与我们一道去?”

樊先生摇首道:“抱歉。”

樊子嘉握了樊先生的手,良久,才猛然松开了:“阿姊,我定会带着阮郎回来的。”

樊先生眼见樊子嘉的背影渐行渐远,不由自主地追了上去,到了樊子嘉身畔,喘着粗气道:“好好照顾自己,听两位公子的话。”

见樊子嘉颔首,她又向云、叶俩人道:“一月后,假若还找不到阮公子,还请两位公子将阿弟送回来。”

此地距丹谷峰并不远,至多一日便能到,去掉往返的两日,时间充裕,一月内假若找不到阮公子,恐怕那阮公子已不在丹谷峰左近了。

云奏答应了:“樊先生且放心罢。”

他与樊子嘉进了马车去,照旧由叶长遥驾车。

樊子嘉探首瞧着阿姊,直到再也瞧不见了,才抱着行李,端坐于马车内。

叶长遥自别过李氏夫妇后,便再未出过声,定是在生闷气,云奏见樊子嘉极是乖巧,便安心地出了马车去。

叶长遥默默地将辕座让出了一些,以供云奏坐下,但仍是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