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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宣传片于江画而言或许易如反掌,搁在许沉河身上便是难于登天。再三喊“cut”后,导演叹了口气,尽管眼里失望加剧,但对待影帝级别的艺人,态度仍是客客气气的:“江先生,广告和电影不同的是前者没有太多的台词羁绊,所以运用肢体和眼神传达故事显得尤为重要,懂吗?”“江先生”三个字犹如当头一棒狠狠敲醒了许沉河,他抱紧吉他,骤然想起江画在某个访谈里说过的一段话。江画之所以能成为出色的影视艺人,是因为每当投入一个角色,他会忘记“江画”的名字,而成为剧本中与自己天差地别的人。江画给予角色血rou和灵魂,正如他所说——“我可以暂时抛弃我,从而成为无数个‘我’。”许沉河却潜意识里从没抛弃过“许沉河”的身份,戏里戏外,他没把自己当成江画,也忘了要将“我”和剧本描述的故事融为一体。“很抱歉,再来吧。”他投给导演和周围的工作人员满含歉意的笑容,迅速地调整了自己的状态。晚上七点,许沉河结束最后一个镜头的拍摄,导演满意地喊了句“收工”,他挺直疲惫的躯干,向摄制组的每个人道谢:“辛苦你们了。”累了一整天,原本该胃口大开,许沉河却没什么食欲。方芮贴心地为他打包了份酱汁rou排,以防他回酒店后饿肚子。祝回庭和许沉河同层不同房,进房门前,祝回庭叫住许沉河:“照片我发你邮箱了,你回去记得看看。”“好。”许沉河点头。“还有,”祝回庭说,“明天早上十点的航班,我们八点在大堂集合,你调好闹钟起床。”“知道,”许沉河答应,“不会迟到的。”似乎没什么可说了,许沉河指指自己的房门:“那我回去了,有点累。”“等下,”祝回庭觉得还是有义务安慰下自己的艺人,“沉河,你今天做得很好了,至少已经进入状态,不是谁都像你进步这么快的。”许沉河这才笑了:“嗯。”浸泡在温热的水中,许沉河全身都松懈下来,仰靠在浴缸壁上不想动弹。他甩掉手上的水,摸过置物架上的手机,登上邮箱打开祝回庭发来的文件包。两辑照片,一辑是街头歌手的装扮,GCDS的印花连帽卫衣和休闲直筒裤,配一双赞洛缇黑色高帮运动鞋,身后背棕色吉他,手里拿未开封的香水,是歌手没蜕变前的平凡。另一辑着一袭杰尼亚修身西服,儒雅严谨,开盖的“黑色火焰”握在指间,是舞会上的惊鸿一瞥。许沉河做梦都没想过镜头下的自己会这么好看,他左挑右拣,勾选了七八张,又担心遭顾从燃厌烦,于是取消好几个勾,两辑各给对方发送一张,再加上一句文字:顾总晚好,这是祝哥让我发给你过目的。发完就搁下手机抹沐浴乳去了,也不知接收图片的人看了之后心头轻轻一颤。顾从燃下载原图,放大缩小细致观察好久,保存好后问对方:如果不是经纪人提醒,你就不会主动发给我看么?许沉河洗完澡抹完护肤品,带着一身香气钻进被窝,才记起拿起手机看消息。顾从燃的问话让他摸不着头脑,字里行间一顿琢磨,觉得对方该是怪他没有自主想法。他试探着回复:其实我私心也想发给你看。第10章答应我的求婚吧策划部还没把年会策划方案呈上,顾从燃就把讲稿拟好了。午餐时间未到,他在办公室里无聊透顶,明明手头上还有事要办,心思却全被许沉河昨晚发给他的那句话占领。唤来周特助,顾从燃问:“许沉河他们几点的航班?”周特助消息掌握得很全面:“顾总,他们上午十点航班起飞,估计中午十二点前着陆。”“帮我订一个曲间阁的小包间,我中午过去吃饭。”顾从燃交代完,给祝回庭发短信通知时间地点,希望对方识相地带上许沉河。祝回庭一下机就收到了短信,他把电话打过去:“你订的大包间还是小包间?”“小。”顾从燃说。“能坐几个人啊?”祝回庭又问。顾从燃反问:“你怎么那么啰嗦?”挂了电话,祝回庭去停车场取车,先送方芮和Herman回公司,再跟许沉河前往曲间阁。曲间阁是吃粤菜的,菜系清淡却鲜美,顾从燃叫了六道菜,再自作主张为每人添了个红豆甜粥,以满足自己噬甜的嘴。包间里暖气充足,祝回庭一进门就脱外套:“呈桉市也太他妈冷了。”“不是说那边暖和么,怎么不多待几天?”顾从燃按铃喊服务员上菜。祝回庭拉开椅子:“不是你让我们早去早回吗,顾总?”顾从燃的余光掠过许沉河的脸,不过顷刻又收了回去:“这不是有好消息要当面告诉你么。”“我不带男团。”祝回庭很有前车之鉴,两年前顾从燃所谓的好消息是让他带一个刚出道的男团,结果男团内部不和,搞得他这经纪人当得心力交瘁,好歹把男团扶上正道,结局却不是表面看的那么圆满。“别瞎猜,”顾从燃直说了,“你最看不顺眼的那个宿与迩和公司解约了。”短暂的沉默后,祝回庭的表情陡然凝重:“什么时候的事?”“前天。”顾从燃道。“你不早说!”祝回庭反应很激动,他猛地站起来往外跑,差点撞上端菜进来的服务员,到门外时想起外套没拿,他又折返回来。“怎么回事?”顾从燃想扯住他,没扯住,祝回庭抓起外套向外冲:“他欠我钱!”服务员放下菜就带上门出去了,不算宽的餐桌两端,顾从燃和许沉河相顾无言。进门之后顾虑到祝回庭和顾从燃在聊天,许沉河一直没插嘴,此时才提起茶壶为顾从燃添茶:“顾总,喝茶。”顾从燃二指叩桌,眼睛却盯紧许沉河的脸:“广告平面照拍得很漂亮。”直白的赞美比微博上粉丝的彩虹屁要来得真实而朴素,许沉河却知道对方灼热的目光是在透过他看谁:“容貌像了,那气质呢?”顾从燃一下子从对方平静的神态中抽回思绪:“差一点。”他拿起筷子,箸尖先碰蜜汁叉烧,往许沉河碗里夹一块,说:“你缺了他那份傲气,回庭都说你太斯文了,架子都不摆,这样很容易吃亏,知道吗?”许沉河嘴边浮着浅淡的笑:“天性使然,改不了,只能尽量避开吃亏的地方了。”“要是我也能让你吃亏呢?”顾从燃问。许沉河反驳:“从我来到呈桉市开始,顾总就一直很照顾我,又怎么会让我吃亏?”有些事不能说得太明了,顾从燃便不说了。菜上齐,两人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