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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欠:你来接我聊天终止程序:?口欠:你除了问号还会发啥聊天终止程序:。段吹雨彻底暴躁,连甩了十几个[扇脸]的表情包过去,还发了一堆胡言乱语。口欠:你有车吗?口欠:应该没有吧?口欠:肯定是没有。口欠:没车怎么来接我。……虽然任衍身上时不时散发着富人气息,段吹雨还是觉得任衍大抵是个经济吃紧的穷酸大学生,在他的认知里,有钱人是不会去当家教的。反正他不会去,谁高兴遭那份罪。段吹雨胡话连篇,以话多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那边没再回复,半分钟后,任衍的语音电话打了过来。段吹雨手一哆嗦,接通了。“到底想说什么?”任衍低沉的嗓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来接我。”段吹雨一点不客气。“我坐地铁来接你?”任衍有点无语,“你是不认得回家的路?”段吹雨含糊地哼唧了声,没说话。沉默半晌,那边才道:“你真能使唤我。”司机接送不要,要他一个家教搭地铁来恭送这位少爷回家。话音刚落,那边电话就挂了。段吹雨家离十中不远,地铁也就两站的路,任衍从家里过来只花了五分钟,段少爷正好打完一局弱智游戏。段吹雨没想过任衍真的会来,他是打算玩完一局游戏就随便找个地方吃饭的,他不太想回家。清冷高瘦的身影从远处走近时,段吹雨还有些茫然。“你——”“走吧。”任衍的嗓音带着夜里凉风的质感。“我妈在家吗?”段吹雨忽然问他。“在的。”段吹雨脚步一停,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他更不想回家了。白天与段施贤的争吵画面此刻还在他脑中浮现,他怕见到许亚菲,自己会更控制不住想起过去撞见的那一幕。他没办法收敛情绪,回去了,他一定会表现得不快,他不想让许亚菲察觉到他的不快。许亚菲性格要强,跟段吹雨的关系也浅淡疏离,但她在段吹雨眼里终究是个温柔得有些稚拙的母亲。“我不回去了。”段吹雨又临时变卦。任衍察觉到段吹雨与往常的不同,被一通耍也没发脾气,只是问:“晚饭呢?”“随便在外头吃点。”段吹雨脚尖踢了一下路面的小石子,低声道,“对不起。”“让你白跑一趟。”任衍心道你还会说对不起呢,但他嘴上却说:“走吧。”“嗯?”段吹雨抬起头,“走哪儿?”“去吃饭。”“我不回家。”段吹雨很倔强。“不回家。”任衍说,“带你去别的地方吃饭。”第10章崽崽任衍领着段吹雨走进了一条旧胡同,这里离明景巷很近,就在十中附近。两人一路走,往胡同深处走去。越往尽头走,段吹雨就越感到沉静,车流声逐渐远去,耳边传来的尽是清灵的鸟鸣。胡同里住着不少老人,薄暮时分,不少人家门口摆着藤制的躺椅,那些老人就这么悠然地躺在藤椅上,你一言我一语,偶尔朗声大笑几声,挥着手中宽大的蒲扇。段吹雨跟在任衍身后,杂沓的脚步声穿杂在阵阵笑声里,变得又轻又快。任衍在一座四合院门口停下脚步,他敲了敲院门。“来了。”屋里头有人应了一声,“谁啊?”开门的是个头发花白但梳得一丝不乱的老太太,她戴着一副带链条的金边眼镜,低头越过镜片看了眼屋外的人。老太太面容苍老,眼角的皱纹叠了一层又一层,精神却矍铄,眼神甚至带着些许凌厉,但是看到任衍的那一刻,顿时变得柔和起来:“衍衍来啦?”“姥姥。”任衍喊了声。“哎!”周义珍应了声,这才注意到任衍身边还站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她的目光落在段吹雨的脸上,停留片刻。“奶奶好。”段吹雨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哎哟。”周义珍摘下眼镜,眸光异常清亮,“这小娃娃哪来的——”周义珍顿了下,随即看向任衍,神情有片刻的迟疑:“衍衍,这是你……?”“他是我学生。”任衍说,“我最近在做家教。”“家教?”周义珍微微蹙眉,“你爸不给你生活费啊,怎么还去当家教。”任衍扶着她进门,手里拎着刚才在路边买的西瓜,安抚道:“生活费我够用。”任衍转头朝段吹雨招招手,“进来。”周义珍扭过头盯着段吹雨看,笑得眼睛弯起来:“这崽儿模样长得真俊。眉眼像你姥爷。”任衍不知道姥爷年轻时长什么模样,可能段吹雨真的与他有几分相似吧,不然他姥姥不至于刚见面就表现得这么热络,满心喜欢都写在脸上。周义珍待人向来不会太过亲热,面对段吹雨却是笑得满面春风。她年轻时是教师,带过的学生多如牛毛,性子是比较锋利的,退休后仍然精力充沛,锐气不减当年。后来直到任衍姥爷去世,她整个人就像被抽去了精神气,柔和了很多。但也失去了生气,眼神没以前那么透亮了,任衍有时会看到她一个人久坐发呆。这是一间面积不大的四合院,一个人住绰绰有余,但也略显冷清。院里有片葡萄架,葡萄架下吊着一张木质的座椅,座椅旁边放置着同色系的木凳和木桌。段吹雨四下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其他住户,老太太应该是一个人住。段吹雨瞥见吊椅上趴着一只胖乎乎的肥猫,“喵”的一声,猫从吊椅上跳了下来,小跑到任衍脚边。段吹雨看清了这只猫的脸,很肥,很橘。是任衍的微信头像。任衍并没有搭理这只热情黏人的肥橘橘,拎着西瓜径直往屋里走,肥橘橘抖着一身肥rou追在他身后。头一回见铲屎的对猫主子这么冷漠的。段吹雨轻笑一声。这身份是反过来了吧?“崽崽呢?”段吹雨听到老太太扬声问了句,“怎么不进来?”段吹雨差点没反应过来这声“崽崽”是喊他的,任衍也愣了一下,低声道:“姥姥,他叫段吹雨,您别瞎喊。”周义珍在他胳膊上拍了一掌,“姥姥想咋叫就咋叫。”她又低声问:“你带他来干什么的?”“吃饭。”“你们还没吃饭啊?”周义珍摘下眼镜,到处找围裙,“你这孩子,也不早说,我今儿没做几个菜。”“没事,有吃就行。”“我去厨房给你们把菜热热。”段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