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耽美小说 - 昭和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68

分卷阅读68

    恐怕肠胃要受不了。”

洵追伸出一个手指头,晏昭和点头,“可以再吃一勺。”

得到许可,洵追立即放下筷子招来侍女,小声在侍女耳边说了什么。侍女听罢离去,洵追满意地望着侍女离去的方向。

没过多久,房内传来昭王殿下愠怒的声音,“陛下,只吃一勺。”

洵追用筷子点点侍女方才拿回来的汤勺,颇为无辜道:“一勺。”

晏昭和一时觉得头疼,将洵追小汤碗里的白瓷勺拿起道:“臣指的是只吃这一勺。”

是啊,一勺。

洵追将汤勺放在他与晏昭和中间,“你出尔反尔。”

小时候的洵追傻乎乎好骗,昭王说什么就是什么,长大的洵追也好骗,但某些事上太难糊弄。

洵追抱着汤勺目光盈盈有泪眼的趋向,晏昭和坚持道:“夜里一定会不好受,病才刚好,再折腾身体受得了?”

“殿下,快马来报。”

二人正僵持之际,外头传来晏昭和手下的声音。

晏昭和起身叮嘱洵追,“不许偷吃。”

洵追看着晏昭和离去的背影撇撇嘴,谁管你!

这顿饭吃得快,晏昭和还没回来洵追便已经出去散步消食,等他重新回来,房门外站着一高个男人。

洵追以为又是什么是他没见过的晏昭和的手下,正欲走进房间,男人在他跨门槛时忽然跪下。

洵追被吓得趔趄两三步,男人连忙伸出手来扶,洵追不喜欢陌生人碰他,飞快拍掉男人的手。

“臣令羽营统领萧倜,见过陛下。”

萧倜戴着斗笠洵追看不清他长什么样,洵追被萧倜吓得没缓过来,又被萧倜这一句令羽营统领搞得格外好奇兴奋,他稍微平复心情后才将斗笠掀起。男人鼻梁挺拔,只是因为太瘦,面颊消瘦,眼窝也深深陷进去,白瞎了这一双桃花眼。

看到萧倜长相后,洵追张了张嘴没立即说话,拍了拍萧倜的肩膀示意平身。他带着萧倜回房,亲自关好门。

洵追请萧倜坐下,萧倜恭敬道,“臣站着就好。”

“坐。”

“谢陛下。”

萧倜将斗笠摘下,洵追开门见山,“你不是中原人。”

萧倜点头,“臣出身苗疆,十八岁才来中原。小时候全家受先帝恩惠得以衣食无忧,先帝请高手教导臣,为的就是等陛下长大后效忠陛下。”

听闻苗疆人身有异香,洵追自语道,“没味啊。”

“昭王殿下前几日找到臣说陛下已有掌管令羽营的能力,令羽营内所有人都很高兴,终于能够为陛下效忠。”萧倜道,“臣四年前代替前统领接管令羽营,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陛下,日后陛下有什么命令,令羽营上下一定全力以赴。”

“他怎么联系你?”洵追问。

“回陛下,令羽营在每个城都设有联络点,安排两名令羽卫轮流值班。为掩人耳目,通常会选择经营一间客栈,客栈外会种植紫蓝色的夕颜花作为标志。进店后只需将带来的酒放在掌柜那说要存酒,两日后再来店中坐于窗口自然会有人接待。”

夕颜花?

晨光中开放的花朵,开放时间能够和昙花一较高下,以每日都能开放,次数多而取胜。

洵追不得不再次嫌弃他那驾崩了的父皇,种什么花不好,偏偏要种什么短命花,是嫌他的儿子还不够短命吗?

晏昭和虽说令羽营也不听他的命令,可这么多年,难保不会有他的人渗透进去。

对萧倜的信任暂且得缓缓,洵追又道:“京城如何?”

“陛下离京半月后才被朝臣们发现,不过楚大统领带着人将宫门封锁不许任何人出入。大统领以陛下微服私访为由,后来昭王殿下修书一封,告知朝臣们陛下平安抵达灾区,但朝臣们参阅后崇王殿下突然指出这可能不是昭王殿下的笔迹,要求朝内阁老们彻查陛下行踪。”

洵追皱眉,不是晏昭和的笔迹?

“崇王殿下强行进宫,朝内不能一日无君,太后提议由崇王暂代事务。”萧倜道。

“这都是因为。”萧倜语气变得为难起来。

“因为?”洵追问道,“说下去。”

楚泱府里出了卧底,潜入楚泱书房偷取他与晏昭和的书信,其中便有一封已经打开,但是是晏昭和给小皇帝的私信。

“信中写道,昭王殿下因感染瘟疫离世,青藤山庄薄庄主束手无策,为免活人继续感染,只能按照昭王殿下的生前的意思,将昭王殿下彻底火化。”

晏昭和在信中写道,陛下不必为了臣一人之死而伤心,一国之君总该学着长大,哪怕没有晏家的支持也该成为万民表率。臣晏昭和为陛下尽忠多年,不说有功但求无愧,于江山社稷无益,但总算是照顾陛下成人。如今没能等到陛下及冠实属遗憾,还请陛下在臣离去后将晏家祠堂封锁,不必为臣做牌位。

洵追眼皮颤了颤,艰难地问道:“信的时间。”

“信是陛下离京时送来的,楚大统领还没来得及交给陛下。”

“呵。”洵追笑了下,转身去桌上取水喝。

他离京时,他离开时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就是楚泱。

他送给晏昭和一封信,他告诉晏昭和自己死了,告诉晏昭和皇帝驾崩。他特意让自己的亲meimei写信,就是为了让晏昭和相信自己已经驾崩,好让晏昭和快快回来主持朝政。但他千算万算没想到,晏昭和居然也和自己一样写了同样内容的书信。

“我有送信,看来是你没收到。”

脑海里缓缓浮现出在驿馆与晏昭和相遇时,他紧逼在晏昭和面前所有委屈涌上心头,晏昭和对他所说的这句话。

那时的自己根本无暇顾及男人话中的含义,只是觉得晏昭和在,什么事情都好像会迎刃而解。

他说过,以为和晏昭和分别时,不是自己死就是晏昭和完成先帝遗诏离开。

现在看来,大概还有第三种情况。

他还活着,晏昭和死。

洵追莫名想笑,眼眶湿润,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可就是没法顺着眼角流下来。

哪里不是什么要紧的信啊,分明是催命符。

后来的太多事情堆积在面前,以至于让洵追忘记晏昭和承诺解释那封没有收到的书信。可他万万没想到,竟是以这种血淋淋撕扯皮rou的方式呈现在自己面前。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话从别的人口中说出来,那便是最客观不过的。

洵追觉得自己浑身发抖,难堪与气愤止不住地劈头盖脸倾泻而来。

萧倜自然是发觉洵追的不对劲,可话还是得说下去。

“站在昭王殿下这边的朝臣们正欲崇王殿下为首的一批官员僵持,礼部侍郎原本是崇王殿下的人,不知为何这次肯为昭王殿下说话,甚至当堂以项上人头担保,陛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