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源 - 耽美小说 - 自由之路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3

分卷阅读53

    得像什么都没有。

“就算是他亲妈我也要说,裘老师做的不地道的事儿多了。峻凌大二那年,临近期末考试的时候他奶奶病危,”夏语冰坐在杨烁对面想要凑近,向前挪了挪宽大的椅子,挪不动,改成坐半个屁股,“裘老师居然瞒着他,硬生生瞒了六天,到全部考完才说。何峻凌当时就疯了,买了最近一班火车,什么都没拿就走。”

结果刚刚好晚了一步,夜里他对着黑洞洞的车窗失眠,不知人已经没了。

何峻凌一下车就是葬礼,迎着冷风从他黑衣的父母跟前经过,穿过一群黑衣的亲戚,一步落下一颗眼泪。那眼泪是他的又不是他的,真正的他还没反应过来,麻木地站在半空看着rou体落泪。

那一年他还反应不过来。第二年同一个时间考完,他和吕闻名夏语冰一起出去吃个夜宵。菜还没上来何峻凌眼泪突然就掉,哭了一会开始吐,吐得一塌糊涂,越喝水越吐。半夜他们送他去急诊,一查吐得低钾,把夏语冰和吕闻名都吓得够呛。

何峻凌一向回避触碰女性的身体,害怕那种松软没有弹性的触感。可有时又只有女性才能够让他感到安慰。那天夜里从医院出来,他们三个坐在江边的长凳上吹冷风,他扶着夏语冰肩头,把她当成母亲去依靠,最后弯下身,像孩子靠着mama那样趴在她腿上自顾自地大哭。

他对母亲却无法这样。印象中他们是说不上话的,因为他的母亲不容反抗。一定是她的耐心在病人身上全耗光了,留给家人的只有焦虑。母亲话总是太多,仰着下巴看他,指着他说个不停。而父亲太过沉默,以至他对他印象只剩下那副侧轮廓,禽鸟一样的鼻梁,断崖般垂直的上唇,唇红平直。

何峻凌对着镜子照过,他没遗传到那样的上唇。他的上唇是微微上翘的,费些力气才能抿得笔直。

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这些,像是被人念叨了似的。

小问答继续:对方身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何:他耳朵很尖,听见声音眼睛会一下子转到声源的方向停住。而且鼻子很灵,会经常闻来闻去,鼻翼这里一抽一抽的很可爱。

杨(比划起来绘声绘色):他骨子里有一点saosao的,喜欢打扮自己。心情好的时候比较明显,走路有点向上跳,笑得比较勾人,但是大部分人好像都看不出来。而且他冬天只穿大衣,宁愿挨冻也要有腰线,出门前还会对着镜子转……(观察力出众话痨本性)

何:!!!(埋头找地洞)

(何医生表示想退出采访。)

八十一

没了那个聒噪的小动物,何峻凌的日子一天天过得好慢。不知为什么杨烁并没有改变他晨练的时间,因而他们常常在楼下碰上,每次碰上他们就像普通朋友一样不咸不淡打个招呼。每次碰上何峻凌的心都向下沉一寸。

一个多月,年后到现在不过一个半月的时间,他们已经形同陌路了。

警察局离这里很近,隔着两条马路就在高架下边。有次他开车路过,好像看见杨烁搭着一个相貌温和的长发女人,心里对他喜欢的类型基本有了数。他大概还是可以喜欢女人的,帅气的大小伙子身边也不会缺人倒贴。何峻凌不知到自己该难过还是该替他高兴。

更衣室里一向拥挤,几排铁柜子间本就狭窄,还被挂钩挤满了。

"哟,何老师背上怎么了?一块红的。"徐主任在他旁边换衣服,没带眼镜,眯着眼瞟了一下没看清。何峻凌一怔,第一反应竟是怀疑是吻痕没褪终于被捉了。他皮肤好,有点什么都特别显,掰着肩膀扭过头艰难地看了眼,结果不过是长了个红肿的疖子。疖子红得剔透,中间一个白脓点,按了按还有点疼。

吻痕哪有那么久不褪的?这一想,何峻凌才发现自己还想着人家,没忘过。

徐剑锋带上眼镜看清楚,玩笑里带着点颜色:"年轻人还是火气旺啊,何老师这也离了也挺久了。"周围的同事听了都跟着玩笑,何峻凌也就笑笑,算是认下了这个说法。主任随口把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说整天工作太累、无欲无求,搞得老婆很有意见,两个同事就附和着说什么"女人上了年纪如狼似虎"。何峻凌耳朵里灌着荤话,想起女人身体软扑扑的触感,浑身起鸡皮疙瘩。

切,他也能对女人下得去手。

何峻凌又被自己吓着了。这不知哪里来的话绝对是吐槽杨烁的,为着前两日看见他搭着别人。鬼知道这话是怎么冒出来的,反正不是他自己说的,他从来不敢说这种话。他除了骂自己几句,还能怎么办?

"诶,何老师,说访学呢,"徐主任在他脸跟前扬扬手,"科里推荐你去一年。"

"啊?"何峻凌脑子一下换不过来。

"要我说,去,带着孩子一起去。你家孩子反正还没上小学,晚一年跟你去见识见识。"

他这才反应过来,院里的机会,出国访学一年。他是知道的,好多孩子还小的同事都会带着孩子一起去,孩子在那边上一年学,也不耽误什么。

"嗐,羊羊一直跟着她妈呢,让我带我还真不敢。"

"嘿你说你,这不给你机会讨好孩子呢。女孩儿都是跟妈越来越亲,当爸爸的就亲两年哦——"徐主任又扯开去了,他家女儿刚刚进了大学,反正是和他不亲。

访学,去啊,为什么不去。不说别的,他得换个环境冷静点。何峻凌两个月来浑身不舒服,好像是一股气没走顺,在身体里四处闯荡。当然面上是看不出来的,谁也不觉得何大夫有什么异样。可能是春过了半,天也热了起来,他竟还没顾上晒被子,天天抱着厚羽绒被捂得出闷汗。

要出国一年这件事在他脑子里盘旋不去。夜里何峻凌睡得燥烦,慢慢醒了。他感到身体异常无力,一摸被子里,整个湿乎乎全是汗。他掀开被子,大半身体露在外面,晾了好一会儿才歇过来,身体虚得好像莫名其妙发了场烧。他爬起来找水喝,不料腿一软跌在了地上。

何峻凌就着在地上跪了会儿,趴在床头,挨着身上消汗的冷。明天一定得把被子给换了,这么一冷一热的,非把自己弄感冒不可。万一感冒了让他妈知道,又是一顿好训。他突然想起去年来,自己生肺炎,四十度高烧,那个人把毛茸茸的头塞进自己怀里,说好烫,出门还偷了他家钥匙。

他拽了把头发,自言自语说出了声:"瞎想什么呢,43天了——"声音戛然而止。

原来记得这么清楚。

他栽了,狠狠栽进去出不来了。意识到这点后他慌得腿发麻却站不起来,恨不得明天就远远离开这里,再也不相见。

小杨儿就是顺手搭了一把同事正好被看见了……

搞颜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