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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文你莫要……莫要多心。”沈玉林在一旁屏息敛声,听着他两人絮絮叨叨,抬眼瞧一眼安坐品茶的少年人,琢磨起宣王之后的护卫安排。王爷显然不想再追查,那便只能化攻为守,严密守卫王爷的安全。而他们之中能保护王爷,只有这位医先生。沈玉林心底蒙上一层挫败,却也知道面对的是神秘难测的妖怪,自己这点年岁恐怕连人家零头都比不上。秦素问才把赵霁压着谴责完,一抬眼便见个体面的俏丫头扒着门框,探头探脑往堂里瞧。她戳戳赵霁的腰侧,示意他小心一些,又轻轻嗓子咳一声,问道:“姑娘有什么事,为何不进来说话?”那女子惊的一缩,半晌又露出一片茜草色的裙裾。秦素问紧紧盯着,便见她又迟疑着探进一只粉色的布鞋,声音低低的如同蚊蚋:“奴家、奴家春桃,是兵部尚书王大人府上的奴婢。”三人一齐露出惊诧之色,医续断淡淡瞥一眼他们,温声问春桃:“姑娘到医馆来,可是府上有人病了?”春桃只觉得这声音如同春夜淙淙的溪流,上面还漂着细碎的小花,不期然便想起幼时常玩耍浣衣的小河,心底萦绕起一股莫名的乡愁。她鼓足勇气想看看这动听声音的主人,仰脸便见柜台后伏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小郎君,一双眼睛仿佛秋夜熠熠闪烁的寒星,玉白的脸庞圣洁如天神。她几乎克制不住顶礼膜拜的冲动,连忙在失态之前喊道:“我家小主人发热吐奶,还请先生过府看诊!”作者有话要说:医续断:掌握一门技术是如此的重要~感谢在2019-12-1620:33:05~2019-12-1721:00: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玉溪2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1章四十千王家的小公子出生不足十日,正是婴孩最脆弱的时候,随便一点意外便会使他夭折。奶母那里存放着四万枚铜钱,请医用药本不该吝啬,但这四十贯钱是小少爷毕生的花费,便不能不紧巴花销。幸好这京城里头的新鲜事儿,总是传的又快又真。宣王这个未来储君与一个坊市小大夫折节下交,本就够百姓好奇探究。后来京里闹瘟疫,惨事还未来得及发生,便被这小大夫一剂良方消弭了灾祸。连陛下都御笔题字夸赞他“医者仁心”,赏下百金嘉奖,他自己又风华正茂,郎艳独绝,早不知道被多少有姑娘的婶子盯上了。春桃她们深居内宅,轻易不出二门,除了做好自己的活计,素日便爱聚在一块说说外头的新鲜事,排遣寂寞。听说京里来了个风华绝代的少年人,一手高妙医术如华佗再世,更有兼济天下想人心,看诊用药从不收钱,小姐妹们很是憧憬了一番。今日小少爷突然病了,奶母急得上火,又顾虑银钱花销,拿不定主意。春桃便立刻想到了这位善心的小郎中,请命出府找人。医续断的药箱就在柜台上放着,伸手便能拎起。他看这小丫鬟红着脸,眼底蕴着水光,只当她的着急害怕,便不再多问,跟着她往外走。“哎,公子,等等我!”秦素问反应极快,她眼神示意赵霁与沈玉林不要轻动,快步追上去充当医续断的小厮。许久没听过她喊公子,乍一听见还有些新鲜。医续断放慢脚步等她追上来,朝春桃解释道:“这是我新收的小学徒。”春桃只肖看着这张脸便呼吸不畅起来,听着小郎中温煦的声音,一颗心如同泡在沸水里,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更顾不上他该不该带小徒弟进内院了。况且小少爷住的地方,严格来说也不算内院。主母还在坐月子,又病得厉害,没有力气照管少爷,老爷又不待见他,随意将人安置在一个荒置的小院里。从侧门进府里,抄近路去少爷的院子,甚至都不用路过女眷们的院子。春桃和门房低声解释了两人的身份,并没有被为难,很快就放了他们进去。秦素问半垂着头,小心地打量府里的一花一木。她怎么说也跟着赵霁厮混了大半年,难保有心人不会注意她,所以不敢张扬的露出一整张脸,刻意作出懦弱胆怯的模样,低着头躲开旁人的打量。论理她本不该来,毕竟这是王仲济的府上,他既然敢算计赵霁,也不会对她陌生。可医先生的性子难以捉摸,看似维护赵霁,大多时候又在作壁上观,还时不时有些促狭的捉弄。之前,他明知道幕后算计的黑手是谁,却绝口不提,看他们急赤白脸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如今到王仲济府上看诊,说不定他也只当寻常看病,并不管这里头的牵扯。“大夫,前面就是少爷的院子了。”医续断抬眼瞟去,见个小小的院落立在道旁,墙壁上石灰半褪,露出里头扎根的青苔。春桃有些窘迫地挠挠头,“少爷小,不敢动土翻新……”这话也只能糊弄糊弄她自己。幸好两个心知肚明的人并没有深究的准备,医续断颔首道:“还请姑娘带路。”春桃上前拍拍门,矮墙里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谁呀,是不是春桃回来了?”这声音伴随着一阵婴孩撕心裂肺的哭声,听得人止不住揪心。春桃慌忙推开门,请医续断两人进去。这院子极小,加一起还不如医续断的那个大,一眼便见廊下站着的包头的中年妇人,怀里抱着个大红的襁褓,正轻拍着哄孩子。“这就是医馆那位医小郎中?”带喜在两人身上瞧瞧,见都是年轻的男子,不免有些困窘。她被选进来奶少爷,连老爷都只见过一面,陡然看到年轻的男子,本能地想要避开。可怀里这个孩子软软的抱在臂弯里,烧红了一张小脸,可怜极了。“小郎中,快来看看孩子。”带喜招呼着他们进内室,等春桃把门窗关好,这才揭开襁褓露出孩子的身体。秦素问打眼看去,就见个还没有猫长的婴孩,穿着大红弹墨的绫袄,脚蹬软缎虎头鞋,两只小手握成拳头,蔫蔫的抽泣着,没什么精气神。这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病弱婴儿,一点也联想不到那个臃肿气派的张成身上。她特意去看婴儿半闭的泪眼,没觉得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医续断已放下了药箱,似模似样的在孩子腕上一搭。“哇——”那孩子仿佛受到了侵扰,小声的抽泣又变成了放声大哭。“大夫,这……”带喜皱起眉头,很是忧心,“可别哭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