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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冷气钻进封契的被窝里后,他才起身,小心的关上木屋的门后,笨拙的去煮rou汤。闻灼煮rou汤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第一次喝到rou汤的时候。那时候他从一堆衣服里醒过来,就看见封契坐在火堆对面,安静的烤着鸡。那时候的rou汤烧的温热,虽然一直放在火上,但却并不guntang,最开始闻灼并没有注意到,但是等他自己烧起rou汤,并且频繁去看木屋里的封契醒没醒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他只所以能在一醒过来就能喝上rou汤,是因为封契把烧热了的rou汤又放凉了。意思是,在他没醒过来的时候,封契一次次的把rou汤烧热,又放凉,又烧上去,又放凉,直到闻灼醒过来,把所有的rou汤喝干净。林间的清晨里,闻灼蹲在火堆旁,烤着火,听着木柴噼里啪啦和小锅咕噜咕噜的声音,轻轻的摸了摸滚热的脸颊。是被火烤的吧,闻灼有些掩耳盗铃似得想,但心里却又隐约有个细小的声音在说:不是,不是。有些事情就像是一小截灵动的尾巴,平日里都藏的好深,让人无法察觉,好像只有在安静的清晨,或者是深夜的宁静里,才会悄悄的探出来一点,让它愚钝的主人后知后觉的察觉到。就像是现在,闻灼蹲在小锅前,心思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时不时的总要瞟一瞟木屋,又要捏一捏耳朵,偶尔想到什么,还会突然把领子扯起来,盖住半张脸,偷偷的在衣服里面摸着自己的唇瓣。在闻灼第四次去看封契的时候,封契还是没醒来、很难受的样子。闻灼有些无措,蹲在封契旁边看了一会儿,然后就听见了封契肚子咕咕叫的声音。闻灼有些茫然的隔着睡袋摸了摸封契的肚子——人在发烧感冒的时候,肚子还会叫吗?眼看着封契的神色越来越难受,闻灼想了想,跑到外面把小锅提了进来,放到了睡袋旁边,然后拿勺子舀出来一点点,轻轻地吹了吹,等温度合适了,他又叫了叫封契。封契还是蹙着眉的样子,看起来一点醒的意思都没有。虽然刚才已经亲过了很多次了,但闻灼现在依旧有些脸红,他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抿了一口rou汤,然后掐着封契的下巴送了进去。兴许是做的熟练了的原因,掰开封契的嘴已经远没有第一次那么难了,甚至有的时候封契还会很配合的张开嘴,闻灼几次怀疑封契醒了,但封契一直都是一副闭着眼很难受的模样,让闻灼没有多想。明明还是没醒的样子。一锅rou汤很快就被闻灼都喂给了封契,闻灼刚把勺子放下,准备去外面拿回他烤的封契的衣服,却突然听见了外面一阵吼声。“出来!”有人“砰”的一脚踹上了木屋的门:“里面的人,滚出来!”☆、封契不要他了闻灼一惊,一抬头就看见被踹的“砰砰”作响的门,插销都在跟着颤。短暂的惊慌过后就是压抑不住的愤怒,闻灼第一次这样愤怒,那股火顺着胸腔往上冒,简直要把他身体里的所有水分都给燃烧殆尽。这世界上有千百样的人,有些人是橘子,酸酸甜甜可可爱爱,有些人是老虎,攻击力强喜好掌控,而闻灼就是一只没脾气的小兔子,温和无害,真正在意的就只有他那两根萝卜,而现在,闻灼觉得他们动了他的萝卜。他的萝卜现在烧的迷糊糊的,眼睛都睁不开,可是这帮人还要跑来欺负他。闻灼开始在小木屋里翻东西,他在封契的包里翻出来了那只匕首——封契从来不用这个,他拿着匕首只用来切割木头和绳子,他知道这是一场比赛,所以一直都留有余地。但闻灼已经没有了。当有些想法被压抑久了,它们就会在无形中变得更大,更磅礴,这时候只要有一个小小的火星,“轰”的一下爆发。要把所有东西都炸的骨头都不剩。打从那些人出来叫嚣踹门的一瞬间,闻灼心里面压着的火.药桶终于爆了,愤怒冲上了他的脑子,让他的大脑都有片刻的空白,他现在只想把这群人的嘴巴缝起来,把他们的脑袋摁进裤.裆里,让他们这帮贪得无厌的王八蛋都统统消失掉!握紧匕首,闻灼转头冲向了木门。他现在满脑袋都是一个念头,拧开木门,捅上去,让这帮贪得无厌的畜生闭嘴,不要吵到他的萝卜睡觉。但是他在冲出去的瞬间,腰上突然重重被人一箍。动作太熟悉了,他整个人都被拽回去了,跌坐到一个温热的怀里的时候,他才发现封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把他抱在怀里,眼眸沉沉的看着他。闻灼脑袋里那些奔涌叫嚣的念头一下子就又都涌回去了,钻回到了他的身体里,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他坐在封契的怀里,兔子眼红红的看着封契,半响才意识到什么,一开口就是软软糯糯,拖着长调,带着点沙哑和委屈的声音:“你醒啦?”封契揉着闻灼的脑袋,轻轻地“嗯”了一声,左手一握,就把闻灼手里的匕首拿回到了他自己手里。闻灼刚才还有些凶煞的小脸一下子就软下来了,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又像是有些局促,像是个惹了祸的小孩儿,不安的搓着手:“他们,他们又来了。”他这副模样太乖,太有欺骗性,好像刚才要冲出去捅人的那个不是他似得,封契把匕首放下,轻轻点了点头。原来还是有脾气的,封契想,果然兔子急了也能蹬鹰。他也是装到不能再装了,所以才爬起来的。“把衣服脱了。”封契伸手捏了捏闻灼的腰,在闻灼惊讶的目光中,补上了下一句:“我去解决。”闻灼这才记起来封契的衣服现在还被他放在外面烤呢,他惊觉封契现在身上其实是没有一件衣服的,而他正坐在封契的怀里。闻灼的小脑袋一下子不知道往那边撇了,而封契还抱着他等着他的衣服,门外还有人在咣咣踹门,越踹越凶,闻灼最后红着脸,飞快的扒下了自己的上衣和裤子和鞋子丢给封契,想了想,袜子也扒下来了,然后顶着封契若无其事的眼神钻进了睡袋里面,连脑袋也不给封契露出来。闻灼的衣服对于封契来说小了不只一号,闻[獨]灼把自己的脸埋进睡袋里的时候,好像隐约听见了布帛撕裂的声音。闻灼也没敢探头出去。直到小木屋的插销被人打开,封契拉开门走了出去后,闻灼才探出脑袋来。封契出去的时候还没忘把门关上,闻灼抬起头来,木屋里只有昏暗橙暗的一根蜡烛,门外却已经是微亮清白的天,在亮和暗的交界里,闻灼只看见了他的小腿——因为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