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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晚又失眠了。”克劳福德想到了什么,说,“那这正好让你清醒一下。”威尔古怪地看了一眼克劳福德,他又不是从学院刚出来的菜鸟实习生,观看各种极具‘特色’的犯罪现场只是他的日常工作。威尔把眼镜带回去,走到了前面,拨开围在客房门口的警员们,他们靠着门框朝里面探头,却没有人进去。当威尔走进门,看清房间里的情景时,他的鼻腔推出一股气,“好了,现在我清醒了。”最先撞进威尔脑子里的是空气里充满了血的尖叫,这件叫震得他后退了几步。安静,安静,安静下来。威尔不断告诉自己。接着,他重新把目光投向当前的犯罪现场。一男一女□□着身躯,跪在床脚两侧,双手合十,头颅垂下,呈祈祷的姿势。两人的背上都生出了双翼,双翼张开着,翅尖指向上空。威尔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向前走,血腥味和一股酸味让他的喉咙发干。凶手剖开了两位受害者背后的皮肤,又把肺瓣从胸腔里扯出来。在裸露在外的鲜红肌rou和黄白脂肪的包裹下能够看见脊柱一节一节的突出。肺瓣与后背的皮肤都是被鱼线与刺穿皮肤的鱼钩吊起来,鱼线的另一头悬挂在屋顶。祈祷的双手被用同样的方式固定住。贝弗利.卡兹、吉米.普赖斯和布里安.泽勒三位多次为克劳福德工作的法医已经提前到达了犯罪现场,和犯罪调查科的探员们一起进行取证工作。作者有话要说: 我写得很像rpg游戏吗?【我需要表情包来表达我的情绪,哭笑不得.jpg】第16章“至少知道了他可能是个渔夫。”贝弗利说。“也可能是维京海盗。”普赖斯说。“维京人这么做吗?”泽勒皱着眉,手里抱着一台相机,难以置信。“以前维京人处死基督徒的方法就是将其肋骨折断,身体后弯,然后把肺部扯出来,垂挂作为翅膀。他们曾称之为‘血鹰’。”普赖斯接着说。威尔站在原地观察,“异教徒嘲讽虔诚信徒吗?”“那是谁在嘲讽谁?”克劳福德踱步走到威尔身后。“不,他不是在嘲讽他们。”威尔又迅速推翻了自己的想法,“他在改造他们。”贝弗利走到床边,“不知道他是否睡得安稳,但他在这过夜了,枕头上有头发,床单还是湿的,他很爱出汗。”“疯子昨天晚上睡在这里。”威尔用微弱气声对自己说。“他还吐在了床头柜上。”贝弗利指了指床头柜上一滩凝固的呕吐物。“无法忍受自己的所作所为。”克劳福德分析,“焦虑不安和神经性消化不良。”威尔眯了眯眼,又一次用细微的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弧度摇了摇头,克劳福德的推论和这个犯罪现场给他的感觉不一样,“他没有感到紧张。”威尔朝前走了两步,左手指尖神经质地抖动着,这让他不得不把右手握成拳,克劳福德没发现这个异样,“是正义感。”“又一个审判型?”“不,不一样,他觉得自己把他们升华了。”威尔说,在上一个案子里,还留有一些问题困扰着他,但不是这一个,他看得出凶手心理上的目的。他的指尖的抖动加剧了,他的共情让他在走进这个犯罪现场看清了一切之后就已经开始发挥它的作用。威尔现在感觉很糟糕,有一些困倦的头晕和很厉害的头痛,他不知道这是他自己,还是凶手在作案时或者是躺在这两位受害者面前睡觉时也有这种感受,并且通过共情反映到威尔身上来了。他闭了闭眼睛,“我需要在床上铺一层塑料布。”克劳福德会意,让人拿来了塑料布,又将整个房间清场,把接下来的时间留给威尔。又一次,威尔闭上眼睛,金色的钟摆在黑暗中划过,在威尔脑海中的图像上,受害者身上的鱼钩和鱼线消失,钟摆再一次划过,伤口消失了。受害者的尸体回到了未被凶手划破的状态。他睁开了眼睛,看着两具尸体。“这不是真正的你们。”“这是我给你们的礼物。”鱼线、鱼钩出现,受害者背后的皮肤和肺瓣被撕裂,血迹顺着肩膀缓缓留下,然后发黑发干。他们又来到了最后的样子,金光从上方洒下,把鱼线照的透明。威尔转了转眼珠,看着自己想象中的画面,呼吸加重,“我允许你们变成天使。而现在,我躺下入眠。”威尔睁开眼睛,他还没有从想象中脱离,“但我在一觉之后站起来了,没有走正门,而是翻出了窗,把我的守卫天使留在床边。”威尔一把扯开窗帘,冬日惨白的阳光洒进来,他纵身一跃翻了出去,清晨,走廊上没有人,“我走在雪上,发出了一些声音,但我不在意,我有其他的目的。”“我的目的是什么?”此时威尔头脑里清醒的一部分向他发问。他试着转过身,看向自己一路走来时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但就在这时,一团黑色的雾气从墙角边冲出来,直冲冲地迎向威尔。对于雾气来说,挥舞手臂没什么用,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偏过头挥舞双臂试图这样挥散这一团黑烟。黑烟被打得分散了,又仿佛有生命一般尝试着聚拢。“威尔?”威尔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呼声,但那道声音的主人不该出现在这里。不该在新泽西州,更不该在他的幻想之中。他转过头去,目光投向来自高处的声音。这个举动绝不属于凶手。威尔从未在共情的幻想中拥有过自己的情绪,但他确定现在的疑惑与茫然属于他自己。那凶手在哪里那一团黑雾重新聚拢成一团,这时更像是一团漂浮的胶质液体。威尔透过黑雾虚化的边缘看到了慕柯,他站在房顶上正准备往下跳。这家汽车旅馆只修了一层,它确实不高,但屋顶到地面的距离对于一个向下跳的人类来说,也确实不低。威尔想到了和他一起从屋顶上摔下来的那一次。这次的屋顶比威尔自家的屋顶还要高几英尺。但慕柯跳下来,毫不费力地落到地面站稳,膝盖只有轻微的弯曲,然后向着威尔跑过去。这是一个幻觉吗威尔在心里对自己默念,但……感谢威尔的共情吧,它不来源于任何魔咒或是法术,只是大脑里一种异于常人的罕见的但又科学的变化。这让威尔在共情中看到的一切都符合现实。但慕柯和眼前的这团黑雾干扰了威尔现在的判断。他是在一次共情中,还是幻觉,还是又一次梦游他看见金光从慕柯的掌心中溢出,在半空中凝结成五道金线倏忽而来缠绕着黑雾,黑雾被金